两女四目相对, 气氛降至冰点, 刘双双寻思着这架到底打还是不打，烟灰缸究竟砸还是不砸？而蔡菜想的却是：几点了？还来得及去菜市场买菜不？今晚是给雨宝宝做鱼香茄子还是青椒玉米呢。
这时，郑小花又说话了:“刘小姐，今天诸多不顺，不如你就先回去吧。四方和康盛交情向来深厚, 就算撇开我俩不谈，回头冯总也会亲自和你们林总联系的。”
“先回去？”刘双双差点被她气笑了，“郑经理，正因为两家关系素来友好，我今天才特意赶过来，只等和您定下细节以后回去直接拟定合同……”
“可眼下这情况，没法儿谈啊。”郑小花指了指她还没放下的烟灰缸，又意味深长地看了蔡菜一眼。
蔡菜诧异极了。卧槽？这件事居然已经被内定了？难怪李总亲自出马也没捞着好，只得到一个模棱两可的“日后再说”。
“这样吧刘小姐，”郑小花思忖片刻，然后颇有些为难地说，“我接到的通知是今天先签意向协议，长期合作的书面文件还在进一步完善当中，不如你就先回去，我抽空再向冯总再请示一下，然后回复您？”
“不行！”刘双双想也没想就拒绝了，“郑经理，先来后到，要走也不该是我走吧？川医械今天递的邀约函，今天就能跟您谈事情？这要是传出去，你佳瑞诺的名声可不好听啊。”
郑小花摇摇头说：“刘小姐，我们午休时间是从12点开始，现在已经12点03分了。”说着，她扬了扬手腕上的表，“对公时间我和蔡小姐可没有谈过公事，所以接下来的私人时间里，我也不打算继续谈公事。”
这个逐客令就下得很明显了，刘双双就算脸皮再厚此时也有些挂不住了。
“呵呵，之前没谈，不代表之后也不会谈。”她准备再做一次最后的挣扎，“郑经理，我们都是帮别人打工的，所作所为，还是要对得起给我们发薪水的人才行。”
郑小花蜜汁微笑：“放心吧刘小姐，冯总老早就交代过了，康盛集团作为四方旗下第一友好企业，这种有油水的差事，是肯定不会忘记你们的。”
“郑经理……”刘双双原本还想再说什么，忽然灵光一闪，然后立马意识到这女的特么是在变着法儿地给蔡菜透信哩！要是再纠缠下去，他喵的什么秘密都不是秘密了！
“呵呵，郑经理，好手段。”她忿恨地瞪了郑小花一眼，然后咬牙切齿地说，“那我就先回去了，我人老珠黄，不比年轻妹子有姿色，和郑经理聊不到一块儿去。”
“嗯，不错，自我认知很到位，个人定位非常准确。”蔡菜差点没被她给笑死，人老珠黄？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抬举自己。
“你！”刘双双手上一使劲，烟灰缸再次蓄势待发！
这时，之前那位马姐刚好进来，似乎是来找郑小花一起去吃饭的。
“咦，还没有谈完吗？”她问。
“谈完了。”郑小花站起来，冲刘双双扬了扬下巴，“刘小姐要回去了，你送一下。”
“哦，”马姐答应道，然后又看向蔡菜，“那这位……”
“老朋友，叙叙旧，不用管我们。”郑小花嫣然一笑。
老尼玛逼！刘双双在心里骂了一万句脏话。刚刚还说只见过几次，连电话什么的都不知道，这会儿就成老朋友了？妈的你以为你高压锅啊，熟得那么快！
但她也实在不想再呆下去了，再呆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而已。这两个人一看就特么有故事，说不定……她忽然想到一种可能，一种本来不太可能，但眼下看来，似乎又有点可能的可能。
……
刘双双终于走了，脸上挂着一副想日天的表情。蔡菜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大门拐角处，不禁高兴得笑出了声。
“谢谢你哈郑经理，我们改天再见。”她眉开眼笑地说，然后提上包也准备离开。
“诶？你也要走了？”郑小花差点迷失在她弯弯的嘴角缝里。嗯，那天晚上，就是这个嘴角，时而抿着，时而噘起，还流下过几丝亮晶晶的涎液，特别诱人，特别解渴，特别……想喝。
“对啊，不是到午休时间了吗，我可不像刘双双那么没眼力劲儿，就不打扰您休息了哈。”蔡菜一副您不用说我都懂得的神色。
“……”你确实很没有眼力劲儿啊！郑小花在心里狂吠，我特么把她支开不就是想单独跟你呆一会儿吗！你到底在懂个什么啊！“都这个点了，要不一起去吃个饭吧，就在楼下。”她主动邀请道。
“不了不了，家里还有事，就不打扰您了。”蔡菜忙忙摆手道。还得赶回去买菜做饭呢，家里还有一个秀色可餐的媳妇，和一张嗷嗷待哺的小嘴。
“你不是还要介绍你们公司吗？”郑小花假意扶额。
“诶？对吼！”蔡菜猛地一拍脑袋，“哎呀你瞅我这榆木脑袋，差点把正事儿给忘了。”她嘿嘿一笑，忙把桌上那堆资料推到郑小花面前，“郑经理，我知道插队不好，不过既然来都来了，还是烦请您帮忙看看，我们公司不论资历还是资质……”
“你饿不饿？”郑小花忽然打断她道，“要不咱们去楼下，找个地方，边吃边聊？”
蔡菜感觉她的眼睛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转，根本没看那些资料一眼，不觉就有些不快：“郑经理刚才不是说您下班时间不谈公事吗？”
“那是对别人，公私分明；对你，我可以公私不分。”眼下正值午休时间，公司里一个人都没有，而郑小花向来艺高人胆大，这话想说，也就说了。
“……”蔡菜万万没想到她会说得这么直白露骨，当场就愣住了。
郑小花见她没反应，以为这丫头心动了，赶紧趁热打铁道：“菜菜，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你应该也看得出来，我很喜欢你，很想和你产生更进一步的交流……”说着她的手就开始往蔡菜那边移动，2秒钟之后，她握住了蔡菜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