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乐欢点点头,“可是何叔骂人,嫌我没把小提琴和鞋扔了。听说……听说总裁为此把小提琴当着他的面给摔坏了,高跟鞋也从二楼窗户扔出去了,险些砸到修剪花草的吕姨。”
虞施微本来就觉得今天的一切很诡异,听张乐欢这么一说,这种感觉更甚了。
秦舟月到底是怎么了?之前小提琴拉得不错的她怎么突然又把它给摔了?还是当着看着她长大的何塬的面。除此之外,往常不喜欢高跟鞋的她今天竟然穿了足足有十厘米的高跟鞋!这也就罢了,她干嘛穿了又要那么粗暴地把它扔掉?弄得就好像在对着什么讨厌的人泄愤一样。
而且,据她的观察,秦舟月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可她今天的一系列行为怎么看都算不上温柔。
要不是她长的是秦舟月的脸,虞施微都想怀疑她只是戴着秦舟月的人.皮.面.具的其他人。
作者有话要说: 留个么么哒就跑,真他妈刺激♂
☆、总裁,你吃点药(四)
从摔小提琴事件之后,虞施微越发地关注秦舟月,可秦舟月却跟没事人一样,说话什么的也都温柔得不得了,半点没有那天的暴躁样子。
变态没出现,秦舟月这里又没有什么进展,虞施微心里有些着急,手上擦桌子的动作情不自禁地用力,摩擦出的刺耳声音却又使得这份着急增加了几个度,算是陷入了一种恶- xing -循环的怪圈。
“哎,哎,小虞!”
虞施微打了个颤立刻回神:“嗯?何叔,你叫我。”
“你这发什么愣呢?我叫你好几遍没反应。”
虞施微稍稍勾起唇角,脸上露出抱歉的笑意,看着有些苦涩,“何叔,我错了,刚才想到我爸妈了。”
何塬的脸上瞬间有了一秒的怔愣,接着,伤痛的表情就显现了出来。虞施微一咬嘴唇,坏了,她说错话了。
刚来这个世界的几天里她就把相关人的资料从系统那里要过来了,其中自然少不了总裁身边的重要人物——管家的详细情况。
何塬的父母很早就死了,留下他一个人艰难的生活,杂七杂八的工作干过不少,最难的时候连顿饱饭都吃不上,沿街乞讨勉强度日。进入秦家算是老天给他的一根救命稻草,而他也死命地抓住它不放,整整三十年,他终于坐稳了管家的位置。
从苦难中过来的人都会格外珍惜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切,而得到的同时,也会因没有人能够分享而产生无限孤独的感觉。何塬没有结婚,更遑论孩子,所以他的孤独感更甚,想必午夜梦回的时候,他能想到的恐怕也只有父母模糊的面容了吧。
这么一想,虞施微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用的那个借口,她怕是惹得何塬伤心了。
“嗯。”果然,何塬只是落寞地应了一声,“擦完桌子去打扫小姐的卧室,记得动了的东西都要放归原位。”
虞施微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何叔!”
何塬背对着她,身影有些疲惫。
“何叔,其实我刚才在骗你。从我记事起,我就在孤儿院,根本不知道我爸妈长得什么样子,高还是低,胖还是瘦,脸上有没有痣,身上有没有疤。”
虞施微本来是想说给何塬听的,可说着说着,她的眼底竟是有些- shi -润,心里微微泛酸。
“可无论我怎么想,他们在我心里从来都是最美的样子。我敢肯定,要是他们在我身边,他们一定会像别人的父母一样,难过我的难过,快乐我的快乐。”
何塬笑了笑没转身:“我竟然没你一个小姑娘想得开,白多吃了这几十年的饭。”
“没有的事。”
“行了,忙吧。”
“嗯。”
等这阵情绪过去,虞施微才反应过来一件她刚才没有想到的事。
[统统,统统,你快出来!]
[请对系统君温柔一点,我不聋。]
[我刚才光顾安慰何塬了,忘了我说的情况是属于我自己的,不是属于女佣的!你说他们不会查我吧?]
[我不知道。]
虞施微翻了个白眼:[……要你何用。]
[我确实没什么用,不然你考虑一下,我们一起同归于尽好了。]
[哦,你尽管建议,听从了算我输。]
从辣鸡系统这里一无所获,虞施微也只能告诉自己应该没人会无聊地查一个小女佣的情况。
何塬给她的任务该做了,她的角色还是得扮演好。这么一想,虞施微暂时忘了刚才那茬,拿好抹布往二楼去了。
秦舟月不是一个邋遢的人,确切的说,生活得很精致。房间里的东西摆放的井井有条,每样东西都有固定的位置,所以,何塬才特意提醒她物归原位。
擦完最后的床头柜,虞施微伸了伸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额头隐隐有汗。转头四处望了望,窗明几净,地板亮堂得能照出影子,任务完成。
虞施微弯腰正要拿起抹布,视线突然胶着在了某处,连抹布都因没抓紧悄无声息地掉在了地板上。
虞施微皱了皱眉,没管掉了的抹布,而是伸手过去轻轻地把圆形底座的床头灯给抬了起来。她刚才怕用- shi -抹布会弄坏贴着底座的电池,所以没擦灯的底座下面,也因此没注意到靠床的那半边底座露出的那点纸片。
这一把灯抬起来,一张完整的六十四开白纸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白纸黑字,很是清晰。纸是平展的,毫无褶皱;字是狂放的,自带气势。
然而,内容却是说不出的无限诡异。
只有一句话。
——月儿,好想把你切碎吃进我的肚子里,这样,我们就真正地融为一体了。
虞施微看完脑子里立刻有了画面感,差点没吐出来。
这是那个变态留的吧……讨厌她说要把她泡进福尔马林里就算了,对于喜欢的人竟然更加重口味,真是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