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奶奶乐得合不拢嘴,她岁数大了,特别喜欢热闹:“你这丫头,嘴真甜,别哄奶奶,一定要来。”
袁玉一口答应了,她用眼神示意苏秦也跟着哄奶奶,可苏秦却明显的不在状态,一直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
屋外一片寒意。
却比不过萧风缱的心。
人最怕慌乱,一旦乱了就没了主意。
可偏偏这个时候,没有人能为她出谋划策,一切事儿都需要她自己去想。
晚上,萧风缱照常的烧了热水,她端了一盆水去给苏秦泡脚。
苏秦脚凉手凉的毛病不是一两天了,只要是萧风缱在她身边,就一直给她用热水泡脚。
虽然效果甚微,但她一直坚持。
苏秦看着萧风缱把水盆防在地上,她淡淡的说:“我明天就要回去。”
心狠狠的抖了一下。
萧风缱仰头,看着她:“不是说好了待三天吗?”
苏秦转过头,不看她的眼睛:“公司有急事。”
很冷漠,很直接的口气。
萧风缱曾经无数次见苏秦对别人这样。
现如今,她终于也品尝到了其中的冰冷。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房间的。
重重的将身体掼在床上,萧风缱的泪水弥漫了枕头,她最害怕的,最恐惧的,终于到来了。
袁玉和萧风瑜心思都在玩上,谁也没想到俩人发生了什么。
大晚上的,萧风瑜支起了烤架,去屋里叫袁玉:“来呀,烤串呀。”
袁玉一听口水直流,“你姐烤吗?”
苏秦正在床上安静的看书。萧风瑜不乐意了,却也不敢太大声:“干嘛呀,瞧不起人吗?我姐不行,她好像身体不舒服,早早的睡了,说是睁不开眼睛。”
苏秦听了握着书的手紧了紧。
袁玉披了一件外套:“我想吃烤鸡翅!”
萧风瑜:“有大腰子,你吃吗?”
“恶心死了。”袁玉鄙视极了,“我才不要吃!”
随着俩人的争吵声渐行渐远,苏秦合上了书,她看着桌子上泛黄的灯光,幽幽的叹了口气。
这个孩子啊。
第二天一早,俩人出发,萧奶奶自然是不舍得,“不是说好三天吗?怎么一天就走了?”
苏秦解释着工作原因,袁玉也是老大的不乐意,“每次跟这工作狂出来都特别扫兴。”
萧风瑜把家里凉好的野生干蘑菇递给了袁玉,“我看你爱吃,拿回去自己做啊。”
袁玉:“我才不自己做,回头去阿秦家让你姐做,哎,风缱呢?身体还没好呢?”她扯着身子往屋里看。
苏秦沉默着。
萧奶奶叹气,“这孩子啊,八成又痛经了,小时候跟她说她不听。”
萧风瑜呲牙,“奶奶,我姐前些天才刚来的大姨妈,她是鼻炎有些犯了!”
临了着要离开。
萧风瑜还跟袁玉逗了几句嘴才恋恋不舍的挥手。
等人都走光了。
萧风瑜穿着拖鞋“啪嗒”、“啪嗒”的跑进卧室,去拽姐姐的被子,“起来啊,别装了,人都走了。”
她一早就发现姐姐和苏秦姐姐不对劲儿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萧风缱紧紧的拽着被子,缩成一团。
萧风瑜见拽不开,咬牙使了蛮劲,一把掀开了被子。
当看到姐姐满脸眼泪的时候,萧风瑜愣住了,“这……姐,你……”
萧风缱不说话,就只是掉眼泪。
萧风瑜心疼极了,“咋了?这是表白失败了?别哭啊。”
萧风缱泪眼婆娑的看着萧风缱,声音哽咽,带着浓浓的鼻音:“你说什么?”
萧风瑜:“你跟苏秦姐姐表白失败了?”
萧风缱错愕的看着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萧风瑜随口答着:“姐,你是真不知道吗?从小你看苏秦姐姐的眼神就跟别人不一样,前两年还收敛一些,这些年……哎,我多没办法给你形容。”
眼看着姐姐不哭了,萧风瑜挖空心思说:“看见咱们隔壁的大黄了吗?就它见到骨头的感觉,恨不得立马扑上去,我觉得不只我看出来了,袁玉姐姐好像也有点知道了。”
“你说什么?”萧风缱一下子坐了起来,萧风瑜点头:“是啊,前几天她还问我,你姐有没有喜欢的女艺人啊?这不就是试探吗?谁没事儿不问小姑娘有没有喜欢的男艺人啊。”
萧风缱现在已经听不下去这些话了。
萧风瑜拉着她的手,“没事的,姐姐,一定没事的,再说了,男人女人怎么了?我看苏秦姐姐要真的是男的,你也会喜欢他的,你喜欢的无关- xing -别,就是苏秦姐姐整个人啊。”
别人安慰没什么。
只是妹妹这话。
萧风缱又开始鼻子发酸。
萧风瑜盯着姐姐看,“姐,爱情到底是什么?能让你这么坚强的一个人,为了她总是流泪。”
从小到大,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她可是亲眼看见姐姐是怎么带着这个家举步艰难的走下去的。当时村里有人嘲笑她们是没娘养的没爹要的孩子时,姐姐没哭;当家里的米缸空了,一家老小就只能靠姐姐上山挖野菜充饥时,她没哭;当温饱都成为问题,姐妹俩即将要辍学时,她也没哭,而是一个人跑到几公里外的工地上,求着工头帮着扛水泥时,她还是没哭。
可自从有了苏秦姐姐之后,姐姐似乎总是哭鼻子呢。
爱情是什么?
这也太可怕了。
在家里休养了两天,萧风缱也回京了,再次回到这片土地,她的心却是没了之前的期待与兴奋,满满的都是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