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慰林羡道:“等我回来,我给你补过好不好?”
“那感觉不一样嘛。”林羡顿了一下,按捺不住渴望,试探- xing -地问萧菀青:“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我不影响你工作,就想陪陪你,我会自己乖乖地在酒店等你可以吗?”
萧菀青愣了一下,唇角有了柔和的笑意,显然对女孩这么粘她并不反感,甚至有点甜蜜。只不过,她还是轻声地婉拒了她:“羡羡,有同事一起出差的,影响不好。”其实,就算没有同事,她也不会答应林羡的。她过不去自己心里这一关。工作是工作,私事是私事,她不能容许自己出差堂而皇之地带着家属,把公私混为一谈。
林羡问出口后,就知道自己这个提议有些越界了。她扁了扁嘴,也没敢再强求了,转而叮嘱萧菀青在外照顾好自己。相处一年,她已经看出了她的萧盼盼看似温柔谦和,但内里其实是一个极为有原则和自律的人。
七夕当天上午九点采访,萧菀青和两个男同事七夕前一天下午下班后坐了四个多小时的高铁到达了临省,而后入住酒店,自由休息,稍作整理,准备第二天的采访。
高铁站与他们入住的酒店有二十多分钟的车程,九点多萧菀青到达酒店时,就觉得有些不舒服,胃里像有什么在翻涌,一阵一阵的恶心。她只当是自己可能晕车了,喝了点热水压了一下,没有当一回事。
她去浴室冲了个澡,稍作梳洗后,连了酒店的网络,准备最后再整理一下明天要用到的采访稿。
刚连上网络,登上账号,林羡的视频请求就适时地发送了过来。
萧菀青眼神不由地柔和了些,没有犹豫点下了接受。
暑假里,林羡很有规律,通常会在每天中午午休时给她发短信,偶尔会打电话,每天晚上十点左右雷打不动给她打电话,偶尔看见她在线,也会发视频。
她方便的时候接起视频会与她慢慢闲聊;忙碌的时候,可能接起后聊两句便顾自忙着工作忘记林羡了。林羡也不在意,仿佛自己一人在电脑面前看着她也能玩得很开心。
林羡像是也才刚刚洗了澡,穿着小短裤和吊带睡衣,一头乌发- shi -漉漉的搭在肩头。她随意地撩起挡在额前的碎发,动作随意却带着别样的美感。萧菀青单手托着下颌,眼神里带着些不自觉的惊艳与迷恋。
林羡其实是故意的。这个撩头发的动作,她一个人对着镜子像傻子一样偷偷地练过无数次了。她看见萧菀青的眼神,心里喜滋滋的,像偷腥成功的小狐狸一般,狡黠又带着点娇羞地调侃萧菀青:“萧小菀,你在看什么呀,为什么看起来,色眯眯的?”
萧菀青眼神愈发地柔和了,淡淡地笑出了声,回她道:“在看我家漂亮的小猫咪呀。想摸摸它- shi -漉漉的毛呢。”林羡像是她的神丹妙药,看见她的笑脸,她连身体的不舒服好像都好了许多。
林羡立刻自觉地对号入座,乖巧地把头发对准着镜头,笑嘻嘻道:“给你摸摸……”她喜欢萧菀青这样看她的眼神,更期待着,有一天能够看到萧菀青更热烈的眼神。
聊了几句,林羡敏锐地察觉出了:“萧小菀,是酒店灯光的问题吗?你脸色看起来怎么这么不好,哪里不舒服吗?”
萧菀青不以为意地安抚她:“没事,就是刚刚下车好像有点晕车。”
林羡立即不放心地唠唠叨叨叮嘱了她一堆,最后难得的一本正经,让她快完成工作然后去睡觉。
她没有关视频,直到看着萧菀青忙完了工作,听话地躺到床上沉沉入睡了,许久后,她才亲了亲屏幕里萧菀青恬静的睡颜,道了一句晚安,也躺下了身子睡觉。
然而,萧菀青睡到凌晨两点多,就被腹中的绞痛疼醒了。她坐起了身子,捂着胸口,只觉得胸闷气短。她下了床到卫生间里,吐了个昏天黑地。
后知后觉,她才想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傍晚急着赶车,在车站附近吃的晚饭有什么不干净的,她大概是犯了肠胃炎。吐到最后,她什么都吐不出来了,眼里全是泪水。她支撑着自己从马桶边上站了起来,冲了水,漱了口,而后到了房间里从行李箱找出了带出来的常备药,从酒店桌子上拧开了一瓶矿泉水服下,期待能够缓解一点。
回到床上,她看见摆在床头的笔记本,唤醒了屏幕,就看见屏幕里,林羡抱着被子嘟着嘴的甜美睡颜。
这样寂静又难捱的夜里,萧菀青伸手轻轻的摩挲着屏幕,忽然心生触动,思如泉涌。她从一旁取过了纸笔,低头开始书写。
腹中绞痛还在继续着,萧菀青却渐渐忘却了。
天光乍破之时,她写完了,她写给林羡的第一首情诗,并用尽了平生最高的功力勾画出了女孩甜美的睡颜。她看着女孩一无所知的睡容,执笔写下“写于2012年七夕”这几个字之时,鼻头莫名地微微一酸。
这是她们在一起的第一年七夕,她没有珍惜,没有陪林羡一起过。以后?她们……还会有明年,还会有以后的七夕吗?
也许是身体上的不适,让她变得越发多愁善感,萧菀青心情开始低落。
但成年人,不论如何,是没有太多的时间伤春悲秋的。她压下了自己多余的情绪,最后珍视地看了一眼女孩的睡颜,而后关掉了视频,关掉了电脑,去卫生间洗漱准备工作了。
几乎彻夜未眠,倦意沉沉,腹中绞痛还时不时地折磨着她,萧菀青却依旧强打起了精神,从容出色地完成了采访任务。直到采访结束,他们一行人离开了接待室,萧菀青才再也支持不住,疾步小跑进卫生间。然而,腹中翻江倒海,她却只是干呕。
能吐的昨夜都吐了,早上,她只吃了几口白粥,胃里,空空如也,只有苦涩的胆汁了。
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萧菀青不得已,与同事说明了情况,让他们自己先回去吃饭,不用等她了。摄像男同事有意要陪萧菀青一起去医院,萧菀青向来习惯与男- xing -保持一定距离,婉拒了他,自己独自打车去了附近的医院挂急诊。
林羡打来电话时,萧菀青正坐在医院大厅里等待取药。她们刚说了两句话,取药的广播就响了起来,林羡耳尖,一下子就听到了。
她眉头一蹙,立即不放心地追问她:“萧阿姨,你现在是在医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