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被迷得心都不知道往哪去了。
叶翼撕破空气、嗡嗡的声音让人忍不住想捂耳，艾伦始终笑得风轻云淡，向安挥手告别。
晚上艾伦回房间的时候，开灯、如同平日一般地坐在椅子上，手自然地放在桌上。
心理准备自然是做好了的，她用不大的声音问道，“还不出来吗？”
“你猜到是我了？”
艾伦看清来人，似乎是很苦恼地想了下，“现在猜到了。”
她抬头捕捉他的目光，眼里毫无惧色。
卢克用枪稳稳地指着女生的胸口，似乎下一秒扳机就被扣下，然后“嘭！”的一声，血花四溅。
他会和以前一样，先是静静地看一会面前的人是否还有挣扎、做好再补一枪的打算，确认死亡后，再把存着余热的枪口插回皮带，面不改色地开门、关门。一切事情都将置之脑后。
“找到了吗？”
卢克摇摇头。艾伦笑着说：“你打算杀人灭口吗？”
他想起他们上一次的对话，他说了句“职责所在”。是的，这次自然也是职责所在。他的食指早已起了老茧，他的枪口自始至终也不会发生偏离，在战场上他是一个值得托付重任的队员。
他本以为这次也是一个平常的任务，甚至还称得上是简单。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一个不会对自己造成丝毫威胁的女孩，自己将夺取她的生命。
即使女孩硬撑着没因恐惧变成惨白的脸色，他敢打赌她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他闭上了眼睛，艾伦捂住了嘴、紧闭双眼。
棉絮飞得到处都是，艾伦睁开眼、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活着。
“我已经退役了好几年，准度不如以前了。”
艾伦反应过来，飞快地收拾了几件东西、一头脑地塞进背包。
最后她深深向卢克鞠了一躬，男人一直沉默着。
“现在安心了？”驾驶位的杰西卡看着后视镜的艾伦。
艾伦还有点余惊未定地拍着胸口，“啊、真是，吓死我了，他妈的。心脏病都给吓出来了。”
“你昨晚怎么不跑？”
“……”
“不放心你那小女友啊？”
“你别说，现在还真有点。”艾伦在窗边托着腮。
“啧。真麻烦。”杰西卡口头虽是无比的嫌弃，做事还是很负责的。
艾伦活动了下有些酸痛的手臂，“嗯……最后一个麻烦也解决了。接下来去干嘛好呢？你要不跟我去度蜜月吧。”
“滚！老子不是来陪你的。”
“嘿嘿。”
安回来后，四处都没看见艾伦。心一慌、又听说了点传言，直往艾伦的房间跑。
她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相信上帝的存在、她祈祷着、她不安着。
开门的一瞬间，安想过以无数种心情来面对接下来的一切，但最后浮上脑里的还是她今天的笑容。
还好、没有血。她如释重负。
缓了一会，安发现有收拾东西的迹象。
她灵光一闪，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最后在浴室找到了只口红。
打开看、果然是空心的，里面是一个卷着的纸条。
“抱歉，安。我有事先走了，可能要消失一段时间。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要更加注意安全。我会回来的，勿念。对了，照顾好我的鸭子，它在被子那里。脏了或者坏了，我可是要找你算账的。”
字迹潦草、但是确实符合她的- xing -格。
安轻笑出声，带走了那只小鸭子。
桌子上已经收到了卢克的辞职信，安大概也理清楚了来龙去脉。
她握起小黄鸭的软绵绵的手，“你的主人呢？去哪了呢？”
鸭子被她温柔地搂进怀里，“会好的，对吗？”
第19章 舆论
艾伦忍着这一次强烈的睡意，并下定了决心，再等五分钟、管他来不来。
睡觉、睡觉……
恍惚间，那人终于来了。
艾伦强打精神，把东西递给他，“你想要的东西得到了，至于我想要的东西……”
他看了一眼信封，笑着说：“自然也会如愿。”
艾伦收下了钥匙，“你让我吃了这么多次闭门羹，我还没跟你算账。”
“小姑娘要大气点才可爱啊。”
艾伦咂砸嘴。
“不知道罗伯特知道是你在背后捅他刀子会怎么样？”毕竟你是他自以为的得力心腹，曾经的国家疫苗新研发基地负责人。
“他坐那个位置也够久了，该换人了。”男人不以为然。
嗯，有道理，艾伦在心里赞同他。船都快沉了、没理由再陪着殉葬嘛。
“我走了。”艾伦又打了个哈欠，向他挥挥手。
“安全屋在昆斯路61号二楼的203。祝你好运，小姐。”
“你也是，大叔。”
给人当枪使的感觉还是不好受啊，日。
“看新闻了吗？”杰西卡啃着苹果、含糊地说。
“看了。”
“竟然没有人拿把AK直接崩了他脑袋，害我白白跟踪了他几天。”
“……现在有空吗？”
“有，”杰西卡觉得背后莫名一凉、警觉地问，“你要干嘛？”
“聘你。”艾伦轻巧地说出这两个字。
杰西卡一脸不屑地拒绝了,“切，我工资很高的。你得倾家荡产才请得起我。”
“那打个赌吧。罗伯特的官司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