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倚着窗台,谈斯诺点着一根烟缓缓的吐着烟圈。她忽然发现很多事情都跟她之前以为的不一样,她跟易安虽说两小无猜,可真正在一起却是在俩个人高考之后来到新城,热恋的时间甚至没有曾经暧昧不清的时间长,她一度以为这段感情只是她们两个人的事,哪怕最后分手后谈月发现她状态很差,可不管谈月怎么问,她都没有说出过易安的名字。
可现在看来,当初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双方父母都是知情的!
而且还不仅仅是知情那么的简单,谈月的轻描淡写,梁父的怒目而斥,梁母的无可奈何这里面到底藏着怎样的究竟?
想了一会儿,谈斯诺看着那个新拿到手的梁母的号码,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了出去。
书房里,梁母翻着手上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看着手机上的信息,犹豫的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办公的梁父,合上书叹了口气:“她爸。”
“别说了。”梁父戴着老花镜,敲着键盘,眼底依旧是怒意:“子不教父之过,是我没教好她吗?我教她年纪轻轻就跟人私奔的?我教她好好的学不上去做戏子的?我教她连家里的父母都不要就为了那个人?”
键盘被拍的噼哩叭啦的响,梁父深呼一口气,才说道:“既然已经断绝关系,就当没养过她,连自己父母都能不要,你还指望什么?”
梁母还想再说什么,可看着情绪十分激动的梁父,最终还是咽下了:“你也别当心身体,别太晚了,我先去休息。”
“去吧。”
回了卧室的梁母看着那条信息,慢慢的回了一条:“好,明天见。”
咖啡厅里的二楼包间里,谈斯诺指间夹着一根烟,透过大玻璃看着楼下的那个男人脚步匆忙的上楼,才按灭了自己手上的烟,坐下来品了口浓香中弥漫着苦涩的摩卡,静静的等着那个人走进来。
“好久不见了周学长。”
被称作是周学长的人,略显紧张,回身直接把包间的门关上了,才愤愤的问道:“谈总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请学长过来坐坐而已。”谈斯诺漫不经心的说道:“学长又不是出来插足别人感情的,这么紧张做什么?还是说这事儿学长做过,所以才不安?”
“信口雌黄,我跟谈总没什么可说的。”周旭很不耐烦:“我跟谈总连认识都说不上,谈总犯不着威胁我吧?”
“怎么能叫威胁呢?只是你要接的case正好跟我有合作,周学长既然想做总设计师自然得让人看看你的能力,学长说是不是?学长喝点什么,我请。”如果忽略谈总犀利的眼神的话,那这话说出来也没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你到底想干什么?”周旭是被人威胁来的,他手上有个活儿,原本今天签合同的,却突然被甲方要求过来见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谈斯诺!
“问一桩旧案。”谈斯诺收起自己锐利的视线,端着咖啡目光悠远:“说起来,我也是被学长伤过的女人,看学长如今家庭事业双丰收的,我这心里就不是太痛快!”
“什么旧案,我不记得跟谈总有过什么交集,谈总不要信口开河。”周旭有些紧张,放在膝盖上的手握成了拳头。
“哦,不记得我没关系,学长该记得有个很可爱的小学妹,她叫梁易安,我跟她一届的。学长记不记得你跟她求婚的事儿了?”谈斯诺摩擦着手上的咖啡杯,不紧不慢的又加了一句:“她当时是我女朋友来着,因为你的求婚我俩最后散了,若干年后也就是今天,我还是觉得很不愤,想问问学长究竟比我好在哪里。”
“那你应该去问她!”周旭神情明显紧张了:“你被人甩,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你们两个女人,早晚还不是要分手的,你该庆幸她当初甩了你,谈总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是吗?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学长了。”谈斯诺目光有些- yin -沉,嘴角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这么说,你当初确实跟她求婚了?那为什么最后你们没有成?”
“这是我的私事,跟谈总没有关系吧?”周旭咽了口唾沫,下意识的挺直了自己的背:“后来发现彼此不合适就分手了,有问题吗?”
“求婚前后连一周的时间都没有,就分手了?”谈斯诺嗤了一声,点着桌面,看着周旭的左手说道:“多嘴问一句,学长的婚戒也是自己设计的吗?造型还挺特别的。”
周旭下意识的去看自己手上戴着的婚戒,摸了一下之后才说道:“是,我跟我妻子很恩爱,之前的事儿过去就过去了,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犯过错?谈总放自己一马也放我一马好吗?”
“那要看我心情了。”谈斯诺看了看时间:“不好意思,打扰学长了,我一会儿还约了人,我们改天有时间再聚,学长慢走。”
看着周旭走了之后,谈斯诺才拨通了一个电话:“查周旭毕业之后的去向,最好是资金方面的往来,尤其是有没有跟我母亲有过接触,看他有没有收过嘉影的钱!”
“您还是怀疑谈董?”电话那边的人很犹豫:“可是,按理说不应该呀。”
挂断电话,谈斯诺望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对面高楼上挂着当红小生的广告照,光彩照人。按理说不应该,可什么是理呢?谈月的手腕别人不知道她总归是知道的,只是在她心里,谈月不管怎么会耍手段,终究是疼爱她的母亲,谈月对她是有过亏欠的,所以谈月对她是纵容的,所以她才想当然的认为谈月不会成为她感情路上的阻碍。
“我只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查吧。”
看着手表上的约定好的时间,分针一圈圈走过去一直等到时针缓缓的迈了一步,谈斯诺要等的人,也没有来,桌上的咖啡已经冰凉,咽入喉咙是酸涩的苦味,谈斯诺叹了口气,约莫着梁母是不会来了。
她昨天最后说的那句话,也没有别的什么意思,梁家父母对梁易安的疼爱程度谈斯诺是看在眼里的,不管因为什么变成了如今这般,血总归是浓于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