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君怒火退去,理智开始占据上风。几番权衡利弊之后,他缓缓开口:“女娃子,能不能不打了。要求任你提。”
林宸笑了,吐出一口鲜血的唾沫,弯下腰越笑越猖狂,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女娃子,你笑什么?”
林宸边笑边答道:“哈哈哈哈哈,你不觉得很好笑吗,自诩高贵的龙族,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
林宸这番话将龙君冠冕堂皇的外皮都扯去,将内里的胆怯大白于天下。
“女娃子,本君大量,不与你计较,你且想仔细了。”
林宸沉吟半晌,问道:“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龙君自无不可,慷慨许诺:“只要本君有的,任你挑选。”
随即龙君就在林宸脸上看到了一个森然的笑,配合淌血的嘴角,显得杀气腾腾。心头不由升起一股凉气,紧接着就听到了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耳畔炸响:“那简单,我要你的命,不想给我就自己取了。”
龙君看着从自己腹部伸出的长剑,心脏一阵刺痛,眼中全是不可置信。她是怎么过来的?明明上一秒还在百步外。而且,她怎么知道自己心脏在这个位置?
一个猜测慢慢在脑中成型,龙君龙目圆睁,大吼道:“不可能!你怎么会荒古祖巫的时空之术!”
林宸没有解释这个问题,只是双手握着悟- xing -,利用自身重力往下滑去。
金属与龙躯对抗,最终是悟- xing -略胜一筹。顺着伤口林宸顺利将龙躯划成了两半。
林宸将脚踩在了轰然倒塌的龙躯身上,嘴角挑起一个十分恶劣的笑道:关你屁事。”憋了这么久才找准机会放出这个大招,告诉你岂不是太亏了?
“你……”
“把你宰了,什么都是我的。而且,你不该伤她的。”
没有再理会龙君厌憎的眼神,林宸支起身子,用剑划开脊柱第五块和第六块直接的缝隙,挑出一块晶莹剔透的原石。
随意往后一扔,叫道:“报酬,接着。”
看着迅速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幼童和熟悉的气息,龙君还有哪里不明白的,也不挣扎了,颓然躺在地上,认命道:“没想到是你。”
“我说过,你会死在我手上的。”
“你这个新靠山看起来不怎么靠谱啊。”
“再不靠谱也把你宰了,你这个废物中的废物。”
“你……”
“你什么你,当初和星君好的穿一条裤子,你再看看人家看看你,说你是废物你还有意见了。不过不要紧,我会让他来陪你的。”
“本君提醒你,别把话说太满了。”
“不劳您- cao -心。”
林宸只听到脑后传来一声脆响,却是东王公用纤细的小手硬生生将龙君整个喉骨打穿,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东王公嫌弃的抽出了手,没有理会在一旁已经进气少出气多的龙君,对林宸说道:“把你剑给我。”
“你要我剑做什么?”
“拆尸体。”
林宸看着那张被仇恨布满的小脸,心里头一次升起了赶紧找双生花的念头,心道:“你这种仇家遍布天下的还是赶紧从我闺女躯壳里出去吧,带坏了就不好办了。”
当然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林宸将悟- xing -往后一扔,道:“接着。”
东王公下意识的用单手去接,却被震推了两部,望着林宸一瘸一拐的背影,心里满是惊骇:“她的剑居然这么沉?”
地宫早就被砸的一片狼藉,林宸拖着残腿,在地上踩出一个又一个的血脚印。她没有理会在地上散落的珍宝重器,心无旁骛的往最里面进发。
西域,妖族第二大城市,焚星城。
一间富丽堂皇的宫室内,蟾口吐出缕缕青烟,廊下站着数十个容貌清秀的少女,垂手肃立,偌大的室内只能听见风铃悦耳的响声。
倏忽里间卧室传来一声慵懒的尾音,原本如同泥胎木偶般站着的侍女们就迅速的动了起来。脚步迅疾却无声,穿花蝴蝶般涌入了内室。
锦被下躺着一个少女,虽说巴掌大的精致小脸上是一双不与身量相配的媚眼。只一眼,便能勾人心魄。
阿奇,现在应该叫林奇的少女伸了个懒腰问道:“我睡了几天了?”
侍奉的仆人将脸贴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恭敬答道:“回禀圣女,已是第十八天了。”
“哦,第十八天了啊。”林奇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感受着两只耳朵传来的不同感觉,又一次陷入了纠结:“眼看血脉就要到第八阶了,到底该选择哪种血脉冲击比较好啊。”
不过她没有纠结多久,因为很快就有仆役前来禀报了:“禀圣女,圣子前来拜访。”
“这家伙,来的还真快。”林奇嘟囔了一句,不过还是很快的让仆役给自己换好了衣饰,赤着足就往大殿走去。从修罗场一路拼杀到现在,两人的感情自然与妖族寻常高层中的尔虞我诈不同。
就在林奇刚要蹦出宫室之际,“圣女……”一个小仆役跪在她的必经之路上,颤抖着开口。
被挡住去路的林奇有点不开心了:“怎么了?”
“鞋……”
这么一提醒,林奇就反应过来了。不情不愿的把鞋穿上了,否则要是让阿涉看见了,又得寻由头找她们的麻烦了。在修罗场待了这么些年,她自然很清楚下面的踩高捧低有多严重。只要阿涉不经意的提一句,明天就能在城外乱葬岗看见她的尸体了。罢了,主人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穿鞋就穿鞋。
不过林奇还是不太习惯穿鞋,她本身就是狐狸猫的血脉,穿鞋是怎么一回事嘛,赤着脚才舒服。都怪阿涉,杀气那么重,怎么劝都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