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一个人这件事情太特殊了,完全不能用以往的经验俩判定。她就是喜欢宁楚,喜欢到一个人想要霸占,见不到任何人以暧昧而亲近的方式站在她身边,若是真的有那么一个人,那也只能是她自己,别的人,都不行。
“我没想过招惹你……”冉枨昭缓缓开口,“在我整个人生计划里,没有另一半,所以即便我在知道自己对你有好感时,没有采取任何动作。宁楚,不是你不好所以我不想做主动的那个人,我以为你是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人……”她情感淡漠处事薄凉,实在不是一个好的爱人。可能,喜欢她爱着她会真的很艰辛,何况,她们并不一定能走到最后。
“可我就觉得你最好啊!”宁楚打断了她的话,小姑娘那双眼睛真的闪亮极了。
看着宁楚的眼睛,冉枨昭失笑,大约这就是被人全心全意信任着的感觉吧。心里那种感觉,可能是做完十个程序测试成功都不能体会到的暖意和开心,她也是普通人,喜欢着跟普通人喜欢的一样的东西。“傻啊!”冉枨昭放在宁楚肩头的手握得更紧了。
从前没想过要对任何人的人生负责,但今晚好像变得一点也不一样了。
宁楚其实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本身的胆子就不小,还是因为在聚餐的时候喝了两杯酒,现在脸上红红的,在灯光下看着冉枨昭,她心头有点悸动。“冉枨昭,我想亲你。”
她的声音带着傻乎乎的单纯和糯音,让在听见这话的女子身形一震,从前那些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差点就在顷刻间崩塌。
冉枨昭真想将自己这小室友的话视作邀请,但最后她到底还是忍住了心头的那些冲动,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很配合宁楚,已然低头,微启红唇,像是在等待邀请。
宁楚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爬到冉枨昭身上,她近乎贪婪地趴在后者的肩窝,吮吸着只属于冉枨昭身上的味道,有点痴迷,还有些冲动。痴迷于她的这个人,也因为她变得冲动。还想要占有,想要做点别的那样。
因为酒精有点不清醒的人是宁楚,但始终能保持清醒的人是冉枨昭。
小姑娘像是一只小奶猫一样,在经过了这一晚上的提心吊胆最后如愿以偿后,变得黏糊极了,恨不得整个人都跟冉枨昭交融在一块儿,嘤嘤哼哼的,听着声音觉得又可爱又想要让人欺负。
冉枨昭是直接将她整个人搂抱而起,抱回了房间。
将后劲儿上来的变得醉醺醺的小姑娘放进了隔壁的房间,想走的时候,冉枨昭发现自己竟然还走不了了。
她刚想转身,结果就听见身后传来“噗通”的一声。说实在的,这声音还挺大的。这房子她平常几乎就怎么住过,装修很简单,地上也不可能还弄什么地毯什么的。现在的结果就是因为喝酒上头导致睡姿变得奇差无比的小姑娘,从床上翻滚了下来。
冉枨昭急急忙忙走到床边想要伸手将宁楚从地上抱起来,可当她绕到床的另一边时,看见地上宁楚的躺姿,她真是有点哭笑不得。
估计这前二十几年冉枨昭也没有见过有谁能像是宁楚这样面对着地板躺地这么笔直的人了,刚才有很响的“咚”的一声,大约就是小姑娘的额头砸在地板上的声音。
那种心疼中又带着好笑的情绪,让冉枨昭最后还是不由勾了勾唇角。
哎哟,这个小傻子。
将地上的安静地还让人以为她睡着的宁楚的抱起来,这一次,冉枨昭觉得自己有点放不下去了。怀里的小姑娘像是树袋熊一样四肢并用缠绕在她身上,其中一只手,还一点也不客气地抓着她的胸,甚至,还捏了捏?
冉枨昭有点想要爆炸了……
“你好软哦!”某人是真没睡着,冷不丁地冲着抱着自己的人冒出这样一句话。
冉枨昭:“……”有点想要打屁股怎么办?
从二楼下去,冉枨昭已经被忽然之间喝了酒变得不安分的宁楚闹出了一身汗。她还完全没办法发火,谁让现在宁楚变成了她的小姑娘。既然这样,她哪能真的发火?那么小,那么可爱,又是她的,那不是只有宠着她?
像是知道有谁会留在客厅那样,在看见冉景衡的时候,冉枨昭一点也不诧异。
大约是今天晚上她搞出来的事情有点太让人感到意外,倒是破坏了今晚上夏时心心念的游戏。毕竟这活动突然中止,她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冉景衡跟前摆满了很多空酒瓶,喝了这么多的酒,他没怎么上脸,不过脸色白白的,倒也不怎么好看。
冉枨昭下楼梯时,正好看见他还想要再开一瓶,夏时伸手想要阻止,但被冉景衡躲了去。
冉枨昭上前两步,伸手扣住了前者手中的酒瓶。“够了。”她说。
夏时见到她,有些欲言又止的表情,但最后她还是没将心里最想问的讲出来,只是对着冉枨昭轻轻点头,“你看着他点,我先回房休息,到时候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早上的时候再聊。还有……”夏时顿了顿,望着冉枨昭的方向,咧嘴笑了笑,像是带着几分醉意,但眸子里还有大半的清明,“枨昭,恭喜你。”她想在自己睡着之前,送上自己的祝福,说真的,没有一点别的意思,只是最单纯最纯粹的祝福,给她认为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朋友。
夏时觉得冉枨昭能配得上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所有,当然也包括恋人。
这话让冉枨昭回头,莞尔。
“谢谢。”她说。
夏时已经转身离开,客厅里只剩下冉枨昭和冉景衡两人。
冉景衡像是在同冉枨昭置气那样,现在根本不理会她,就算是冉枨昭在刚才伸手夺下了他的酒瓶,他也没给对方一个眼神。
“要是实在不想理我的话,那我就先上楼了。手机在你身边吧,要是等会儿你觉得自己喝的不行了,记得自己打电话叫救护车,不要把整栋房子的人都吵醒了。”冉枨昭没什么好耐心,下楼想要跟冉景衡谈谈,这已经是她能做出来的最大的让步,当然,在冉枨昭自己看来,这还是自己对后者的一个非常“多余”的解释。她一向认为自己能对自己的人生负责,做出的任何决定,已经不需要跟特定的什么人商量。今晚跟宁楚这事儿也是一样,即便对方是她的堂弟,但她也不会任何自己的人生需要跟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