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另一位大言不惭的人就…
怀中的人儿沉陷于香甜梦乡,丝毫没有清醒征兆。颜暮羽伸手点了点宋清眠的鼻尖,无奈叹道:“想占据攻势却不剪指甲…我看你呀,是想要疼死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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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暮羽将宋清眠从自己的怀里轻挪出去,并为宋清眠重新盖好了被子,而后忍着酸痛下床,收拾床上散乱的衣物,却在收拾到她的T恤时,僵住了手。
本是纯白的T恤,却印上了几朵鲜艳色彩的小花。这是她昨晚过不了处于酒店的坎捞来给她们垫身用的护具。
酒店的床单虽幸免于难,这件T恤却是无法穿了。
于是她急忙带着T恤进了卫生间清洗,清洗完后再用吹风机紧急烘干——清洗回原样不现实,但总比现在看着就羞人好。
把T恤紧急处理后,颜暮羽才腾出空清洗身子,再度通过镜子直观地打量了自己。
除了脖颈、手臂这几块夏季时常显露在外的地方,她跟宋清眠在欢爱时小心规避、温柔对待,没留下什么明显痕迹,其余的肌肤可谓惨不忍睹、一片狼藉。
“看来压抑感情的不光是我嘛…”颜暮羽喟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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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叩…”
颜暮羽刚从浴室出来拿出衬衫长裤,门口就传来了规律的敲门声。
昨夜折腾良久,颜暮羽唯恐敲门声扰了宋清眠的清梦,回头望了宋清眠一眼。
见宋清眠仍在熟睡,她松了口气,便匆忙套上衣物,朝房门走去。
门被颜暮羽开了个缝。
透过门缝,她看到了整装待发的简之橙跟宁果果。
“开那么小个缝,防贼吗?”宁果果边说边推门,却怎么都推不动。
“有什么事?”颜暮羽神色平静,腿上却在持续发力阻挡宁果果进门。
“果果先别闹。”简之橙制止了宁果果,转向颜暮羽说道,“我跟果果准备回Y市了,想问清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去?”
宋清眠跟简、宁二人的家都在Y市,结伴搭伙理所当然。颜暮羽听后却沉思了片刻,回道:“她这几天应该不回Y市?”
“‘应该’是什么鬼?我们要退房了,需要听的是准信。”宁果果并不满意似是而非的答案,又猛地向前推动。但这次她推的不是门,而是颜暮羽,“你让开,我自己问清眠去!”
“她还没醒。”
“你干嘛堵门?!你们昨晚是最早回房间的一批,都快九点半了,我才不信!”
“真的没醒!”
颜暮羽既要躲避宁果果的推搡,又要防止房门被攻陷,慌乱之中破绽频出,因穿衣匆忙没能扣稳的衬衫最上方的纽扣也在大意中被宁果果扯松了。
宁果果不闹了。她瞪着眼前被她曝光出来的一小片斑驳肌肤,不可置信地呢喃道:“怪不得把衬衫扣子都扣上了…”
“都说她…没醒了……”
颜暮羽尴尬地把扣子重新扣好,向一旁愣神中的简之橙发去了求救信号。
简之橙这才回过神来拉住宁果果:“那…我跟果果先走了,公司见……”
“公司见…”
“你个禽兽!才刚结束比赛就…唔!”
闹剧的最后是简之橙捂着宁果果的嘴火速退场。
颜暮羽关上门,深深地叹了口气:“哪有禽兽会牺牲自己的色相…”
*
宋清眠坠入了虚幻梦境,梦中的她一会儿在云中漫步,一会儿在水中潜伏。
而助她腾飞的云朵、伴她溯洄的鱼儿,都有着颜暮羽的依稀之影。
她不清楚自己沉溺在梦境的时间长短,只知道当她艰难地睁开了犹如千斤压顶的双眼后,身下的床铺跟她们的行李都已被人收拾整齐。
“暮羽,你在吗…”
宋清眠撑起疲乏酸软的身子靠到床靠上,却被自己发出的沙哑声音吓了一跳。
“你醒了?”颜暮羽刚关上门就听到宋清眠的呼喊,忙走回床铺,将手里拿着的外带早餐放到了床头柜上,“正好可以趁热吃。”
“你去买早饭了?”
“嗯,刚回来。”
颜暮羽把脸上的伪装道具取下放到了一旁,而后打开袋子端出一碗粥,舀了一勺递到宋清眠的嘴边:“我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跑附近粥店买的红豆莲子粥,喝了就不会这么乏力了,快尝尝味道吧。”
宋清眠乖乖地品了一口,评道:“甜度适中,味道不错。”
“不错就快把它喝完吧。”颜暮羽又舀了一勺递了过去。
宋清眠却摇了摇头,朝颜暮羽伸手要粥碗:“你都还没吃,让我自己来吧。”
“没问题吗?”颜暮羽不放心,睡醒时的浑身无力她刚刚也体验过。
“粥又没多重,给我吧。”
“好。”
“之前是不是有人来敲过门?”宋清眠喝了几口粥,突然忆起半梦半醒间听到的稀疏声音。
“对,橙子跟果果问你要不要跟她们一起回Y市。”颜暮羽放下自己的粥碗,有些迟疑地说道,“我代你…拒绝了。”
宋清眠追问道:“为什么拒绝?我跟你又不同路。”她昨晚没同意跟宋吟荷一起回Y市,也是考虑到还有简之橙跟宁果果可以结伴的原因。
从S市回Y市坐飞机最快捷,而从S市去N市坐动车、高铁即可满足。她们参加了节目两个多月,期间既不能回家又不能频繁跟家人联系。
放给她们的三天假期实际是让她们拿来跟家里人好好聚一聚的,故而不说出目的地,她们也知晓彼此前往哪里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