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小姐。”瑞雪以为凉诗琴的手被门上的木屑刺到了,喊了声,“你没事吧?”
凉诗琴似乎在手心里又看到了那支惹人厌的蝴蝶,摇了摇头:“没事。”然后再次把手放在门扉上,一推,再推,门打不开,便轻轻的敲了起来。听见有窸窣的声音,凉诗琴有些激动地直接喊着:“更衣。更衣。”多久没有叫这个名字了,一开口,便收不住了,凉诗琴继续喊着,“更衣,更衣。。。”
由于许棉要外出帮工,所以教会了更衣一个人在家的时候给大门上拴,听见有人叫“更衣”便可来开门。所以一听到有人在叫“更衣”,在院子里的更衣便向大门走过去。但是更衣觉得这个声音比平日的更好听,更衣直接跑到了大门口,想也不想就把门栓也卸了。打开门,更衣看着眼前不认识的凉诗琴。
凉诗琴看着面无表情的更衣,一阵心酸涌上心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哽咽着:“更衣。”
就是这个声音,更衣直接钻到凉诗琴的怀里抱着她,然后也跟着喊着:“凉诗琴,凉诗琴。”。。。凉诗琴听到久违的声音,抱着更衣,泪如雨下。站在后面的瑞雪被这主仆深情感动的也模糊了眼睛。
自从抱着了凉诗琴,更衣就像终于抓住了期盼已久的宝贝,怎么也不肯松手,凉诗琴只好被更衣抱着蹒跚着进了屋子。看更衣还是这副傻样,瑞雪急忙把门给关上。更衣则一直挂在凉诗琴身上,口里不停地喊着:“凉诗琴。”凉诗琴起初在大门外的怒气全被这一声声的叫喊给浇灭了,十分欢喜更衣一见到就冲过来的傻样,十分高兴更衣不厌其烦的重复,十分幸运能再次找到还牢牢记得自己的更衣。
好不容易把更衣安抚坐下,更衣则挽着凉诗琴的胳膊,靠在她的身上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搞得凉诗琴都不好意思看瑞雪是什么表情。看着桌上摆着馒头,凉诗琴拿在手中,发现已经冷了。凉诗琴估摸着这应该是许棉留给更衣果腹用的。许棉既然出去帮工,便不能随时回来。一想到更衣孤零零一个人在这忍饥挨冻,凉诗琴才好起来的心情又坏了下去。
凉诗琴靠着更衣说着:“瑞雪去买些热食来。”瑞雪领命离开。
更衣抬起头,依旧是一副漠然的表情,但是她的眼睛在动,在看,脑子里也开始在琢磨,眼前这个人是谁,说胡的声音这么好听,身上香香的,就连她泛着泪光的眼睛都这么漂亮。
凉诗琴看着更衣,心如刀割,伸手在她的消瘦的脸颊上轻轻地抚摸着:“更衣,是我,我是你的凉诗琴。”
对,就是这个声音,更衣又紧紧的抱住凉诗琴,怕怀里的这个宝贝不翼而飞了。
更衣给的束缚,凉诗琴不觉得难受。凉诗琴握着更衣温热的手,满心欢喜:“更衣,你想我吗?我想你,想着恨你,想着报复你,想着让你记住我一辈子,这病最好一辈子也不用好。这样别人便无法插足你我之间。但是,看到你,看到你不知道对我笑了,看到你不能和我说话,看到你不知道我如何的对你牵肠挂肚。我又觉得,更衣,你还是快些好起来。不然,不然,就我一个人记着仇恨,又有何用。我的喜怒哀乐,都想与你分享。我的世界少了你,仿佛塌了,陷了。”说着说着,凉诗琴的泪水簌簌而下。
更衣看到泪珠子落下,抬头看着凉诗琴在哭,尘封的心里开始有一丝的龟裂。更衣的眼里闪过一丝伤心,但是更衣无法表达出自己对凉诗琴的伤感,只知道紧紧地抱着凉诗琴,别让她就跑了,别让她哭了。
当瑞雪买了热腾腾的粥回来后,凉诗琴一声:“更衣,把手松开。”更衣起初不依,但是凉诗琴再说一声,更衣仿佛听懂了似的松了手,只是表情十分难过。凉诗琴便哄着更衣喝粥,吃着凉诗琴一勺一勺喂来的粥,更衣又有了精神,一本正经的坐的笔直,等着凉诗琴伺候。第一口,太烫了,凉诗琴刚喂到更衣的嘴里,更衣便吐了出来,皱着眉头,用手给嘴扇风。知错就改的凉诗琴吹了吹才喂到更衣的嘴里,更衣这才吃了下去。在一旁的瑞雪都看不下去了,恨不得一脚踹醒如此胆大妄为的更衣。
一碗粥,凉诗琴喂得慢,更衣吃得高兴,最后还冲着凉诗琴笑了。面对更衣单纯的笑意,凉诗琴觉得这几个月行尸走肉般的生活此刻又充满了意义,对着更衣也温和的笑了。看着凉诗琴的笑,更衣痴了,就这么盯着,盯得凉诗琴羞红了脸也不放过。好在收拾碗筷的瑞雪没有瞧见。不好意思的凉诗琴侧了个身,更衣又抱上她,在凉诗琴的怀里开始嬉笑。对着更衣天真烂漫的笑,凉诗琴也忍不住笑。主仆二人便笑着,凝视着对方。
作者有话要说:
笑一笑 十年少
第86章 上帝视角19
瑞雪才一进屋便听到凉诗琴吩咐:“去,按着早上我给你的单子把礼物买齐了。”早间出门时,凉诗琴为了日程不被识破,便提前写好了要买的东西,而且还注明了是哪家的,这样往返焱京购置,必定会耗费很多时间,到了晚些时候才能赶到四奶奶处也说得通。瑞雪看着更衣就像哈巴狗儿似的缠着凉诗琴,有些欣喜的埋怨着她,看着凉诗琴溺宠更衣的样子,也替她高兴,便爽快的出门了。
看着瑞雪把门带上,凉诗琴才放了胆子,扶着更衣躺在床上。更衣依旧抱着凉诗琴,躺在她怀里。凉诗琴看着依恋在怀中的更衣,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两人相视而笑。凉诗琴看着更衣高兴的模样,故意问着:“喜欢吗?还要吗?”更衣懵懂不知,只会傻笑。凉诗琴再亲在更衣的鼻翼上,看着更衣继续傻乐,心里所有的不满统统烟消云散,然后寻着更衣的有些干裂的红唇吻去。
更衣记得,是这个温度,是这个- shi -度,不禁将手挽上凉诗琴的颈脖,模模糊糊跟着凉诗琴吻着,好似吃到了最好吃的糖果,不想松开,不想放开。
当凉诗琴的唇离开更衣的唇时,凉诗琴看着更衣眼里闪着璀璨的星光,用食指轻轻的挂着更衣的鼻梁,娇嗔着:“更衣,谁说你病了,我看你一点都没有忘。”
是这个声音,是这个动作,是这个温情。更衣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好熟悉,搂着她好温馨,心里阵阵暖流经过,让干涸许久的心田开始滋润起来。更衣依呆呆的旧重复着:“凉诗琴。”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对着自己会心的点点头,那远山的眉黛,那温情的眼神,那弯弯的嘴角,更衣的心跳的有些快,快得停不下来。更衣拉下凉诗琴,俩人的唇又纠缠在一起。更衣就像在探寻什么似的,想要破土而出,想要重新生长,想要再次看清。当更衣睁开眼,看着眼里全是自己的凉诗琴,温柔以待的笑着,更衣再次不禁喊着:“凉诗琴。”而这一次的叫喊中,更衣带上了几分期许、几分欣慰、几分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