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失落。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将涅真的不自觉的老想她。
“嗡嗡~~~”真是不经想,将涅拿起手机,是荔枝的电话。
将涅看着屏幕上跳跃的荔枝两个字,故作矜持,还是划开了。说实话,将涅蛮欣喜的。
将涅找了一个合适的语气,“喂。”
“我在你家楼下。”
嗯将涅坐了起来,不敢相信,光着脚丫子就跑到窗户下,真的有一个姑娘在楼下。是荔枝吗?将涅有些怀疑。
“我待会儿就下去。”将涅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那个人是不是荔枝,套了几件衣服就匆匆下楼了。
楼下的姑娘其实不是荔枝,是另一个下楼的住户。荔枝刚刚从荷风手里接过两张门票,这时候正在往将涅的楼下赶。
“加油,荔枝。你可以的。”荔枝不断的给自己打着气,她很紧张,心都要跳出来了。
荔枝觉得这件事比打架还刺激。
荔枝和伪荔枝擦肩而过,站在楼下准备再给将涅打个电话。
“会不会太催促她了。”荔枝停住了准备按键的手指。
“荔枝”将涅这时候出来了。
“你下来了。”荔枝一边把手机收到裤兜一边走向将涅。
将涅看见荔枝就在楼下,心里有些小欣喜,她果然在等我。“等很久了吗?”
“没,也就站在这里没一会儿。”荔枝不好意思的摸摸头,那句我刚到是不敢说了。
将涅在等荔枝说下句话,荔枝在等将涅说下句话,两个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默。
“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荔枝一看手表,觉得时间不够了,拉起来将涅的胳膊。
荔枝触到将涅的那一刻,将涅觉得自己和她,还是这么亲密,仿佛昨天的伤心不存在过。
“去哪里啊?”
“去跨年!”荔枝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门票,粉嫩嫩的花瓣飘在上面,就像是少女的情怀。
荔枝和将涅坐上了公交车,要去哪里荔枝也不是很确定,荷风说怎么说去,她就照着做了。
公交车是从市中心开往郊区的,一路上,两旁的高大的建筑物慢慢变矮,就好像一个健壮的青年人渐渐步入老年一样。水泥马路代替沥青马路,被来往的渣土车压得有些变形,坑坑洼洼的颠簸的人难受。两侧渐多的是挂着积雪的枯黄树木、深眠白雪下冬眠的麦苗、还有冻结了的河水。
少了些灯红酒绿,多了些闲情逸致。
路过的人都裹着厚厚的衣物,踏雪而行,偶尔见几只麻雀懒怠的从这棵树飞到那个枝丫,震落枝头的堆雪。
这才是冬天该有的样子。
“我们是去哪里?”将涅好奇的问道。
“看烟火。”荔枝把手里的票给了将涅一张。
将涅接过票,长方形的门票上飘着花瓣,散着烟花。“2018-2019跨年烟花会欢迎您!”几个大字用花体字印的很是飘逸。
“我还没有看过。”将涅向往极了。
“我也是第一次哦。”荔枝应和道。
烟花会在晚上8点开始,一共有两场,一场跨年,一场元旦。荔枝兑换了“1月1号”的。是的,她兑换错了。
“请出示您的门票。”
“给。”荔枝把两张门票给了售票处。
“对不起,这是……明天的场次。”售票处小姐姐不好意思的把票退还给了荔枝。
“不可以改吗?”将涅问道。
“今天的场次都预约满了。”
真是一个不好的消息。
“好的谢谢。”将涅眼神闪过一丝失落。
“对不起啊。”
荔枝攥着两张门票,自责感从心头涌上来。现在该怎么办,荔枝无助的看着四周,眼圈有些泛红。
“没事儿。”
将涅想把手放到荔枝的后背,荔枝却自顾自往前走着。她觉得四周都暗了下来,人来人往,带着欢笑。自己也好想带将涅融入这个氛围啊。可是她真的好没用,什么都办不好。甚至给将涅补过一个生日,也补的一塌糊涂。
将涅感觉得到荔枝低落的心情。看不了烟花,她也很失落,但是觉得有荔枝在就还好。
这次轮到我来安慰你了。
将涅环顾四周,“没关系啦,我觉得这里也很好啊。咱们可以从这里玩的。”
将涅站在荔枝身后,推着她走出人群。烟花会的场地在一个小山头上,山下是一片的梅花林,这个季节,梅花早已含苞吐芳。挂几片白雪的枝节伸展出最优雅的姿态,顶着寒冰几片白瓣展开,露一点粉红的羞涩。
“你看,好看吧!”将涅推着荔枝停在树下。
“哇。”荔枝抬眼就被纯白的梅花吸引住了。
“你听过一句诗吗?”将涅信步款款来到一株梅花树下,她细细捻过一朵梅花,清香盈鼻。
“玉骨那愁瘴雾,冰姿自有仙风。”
说罢将涅踮起脚尖,原地划圈一转。披散的头发和飘带一起飞扬空中,几片梅花震落而下。
“苏轼的诗总有一股子从容味道。”
荔枝是不懂这些东西的,但是在她眼里,玉骨,将涅是有的,仙风,将涅也是有的。散了忧愁,离了雾霭。
已经是临近黄昏的时候了,太阳懒洋洋地挂在半边天上,趁着最后一瞬,红的亮眼,烧了半边天。在一半是红色一半是白色的世界里,将涅起了兴致,她舒展双臂,踮起脚尖,微微带跟鞋子在雪地里跃动。
“你看,好漂亮。”
将涅拉低一株花枝,白嫩的花瓣里发出淡淡的清香。将涅朝荔枝轻轻一瞥,从花朵中露出一张白净的脸,仿佛是梅花里绽出的仙子。看起来冷清不含情感的眼睛,转到荔枝面前却是嘴角上扬。
将涅脚尖轻轻点地,闲婉柔靡,就像是一只小鹿,身影穿梭在梅林里。只是,略显沉重的的衣物拉住了将涅的步子,看起来差了几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