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想知道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是这里?”雾雪并不傻,她也清楚得知道现在的情况,这里是雏鹰团,她们能顺利的进来不一定能顺利的出去,另外骆殷也提过下一个目的地是总统府,此时此刻她选择变回落十三,背后的目的又是什么?
“因为有些事情我做不了。”骆殷将两手手指交叉放在身前:“只能由她来做。”
“我……我不明白。”雾雪也有些疑惑,落十三什么都不是,与平常人无异,而骆殷不一样,骆殷力量强大,也非常的聪明,如果她要做一件事,又何必需要落十三。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
骆殷敲击着手指,她的表情沉稳,像是在这里叫醒落十三是她一开始就安排好的。
“她需要进入总统府去拿一个药。”
“什么药?”雾雪问道。
骆殷摊开手回答道:“我八十年了还是这样年轻,难道不是病吗?”
雾雪一怔,她确实惊讶于骆殷的年龄以及不老的容颜,可她好像并没有将这个想成一种病,换任何人来看长生不老都是极致的梦想,上至帝国的统治者,下至平民百姓无不会对此沉沦不已。
“你舍得?”雾雪反问道。
“自然。”骆殷语气洒脱。
“好奇为什么吗?“骆殷从木椅上坐了起来,她朝着房间的另一角走去,慢慢的陷入黑暗之中。
“嗯。”雾雪点点头。
“因为我才不想我的未来和一个老太婆在一起。”骆殷傲骄得说道。
雾雪更是听得一头雾水,自己什么时候又要与骆殷一起了,而且对方还说的这样义正辞严。
“不用怀疑,我一直都说过,我是落十三,落十三也是我。”说着骆殷从面前的抽屉拿出了一本相册,她将相册递到雾雪的手里:“你能看出来这里面哪时的人是我,哪时的人是落十三吗?”
雾雪接过相册,她与十三也好、骆殷也罢已经相处了很长得一段时间,二人举手投足、神情语气都是天壤之别,只需一个眼神雾雪就将二人分的清清楚楚。
“坐。”骆殷指着刚才自己坐过的那个木椅:“那里光线好些。”
雾雪听话的坐了下去,开始翻阅起属于那个人的回忆。
第一页只有一张照片,是一个瘦小的女孩,照片的下方标注着十三号:骆殷。那时的骆殷看上去不算漂亮,头发不如现在的乌黑,皮肤也更为发黄,着实有些营养不良,但对比强烈的是她那一身华贵的衣服,那是一件纯黑色的制服,量体裁衣,穿在这羸弱的身体上也特别的合身,衣服上是好的料子,袖口与领口刺绣着狼与鹰得图腾。
雾雪能确定此时的骆殷便是那个单纯的落十三,至少在名字上这两个不同- xing -格的人确实是同一个人。
接着往下看去,第二页、第三页上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一些日常生活的照片,有的是骆殷一人,有的是与其它雏鹰们的合照,雾雪不知道这些照片的意义何在,或许是雏鹰团为未来的公爵们留下的一些回忆。
越是往后翻阅,照片里的内容就更加的丰富起来,一张照片深深吸引住了雾雪,那是骆殷骑马的照片,此时这个女孩已经长高了不少,身体也越发健康起来,眉目之间多少有些英气,眼神也越发的光彩,与第一页那个女孩子相比已经贵气了不少。
但雾雪依然觉得这是落十三,而非那个残酷冷血的骆殷。
照片一张张的从雾雪眼前翻过,里面的照片记录着各种时间,骆殷在舞会上,一个漂亮的女人正教着她基本的礼仪,这个女人颇为眼熟,应该就是之前大都会博物馆那张照片里出现的女人;骆殷在课堂上,她正专注着记录笔记,而黑板上却是人体解剖图,骆殷在斗兽场上,她的脚下踏着另一个人的头颅,那人不知道是生是死,骆殷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不见愉快也不见悲哀。
越看到后面雾雪却越是疑惑,她看到的并不是落十三或者骆殷两个不同体,没有一直单纯可爱的落十三,也没有残酷冷血的骆殷,而是一个公爵的成长史。
难道骆殷说得没错,从头到尾就没有什么人格的分裂,雾雪合上相册,她果断地去推翻大脑里这个可怕的想法,因为这一年的时间里她分明看见得就是两个人。
“怎么了,猎人,你那如鹰一般的眼睛将我们分出来了吗?”骆殷问道。
“……”雾雪紧张得抬起头,未知让她感到害怕:“没有。”
骆殷拿回了自己的相册,手指在封面摩挲着,她遗憾的摇摇头说道:“有时我也分不清。”
“那个人死了吗?”雾雪问道:“照片里被你踩在脚下的孩子。”
“为什么你没有杀掉他?”雾雪问道,以骆殷的脾气,是容不得威胁存在的。
“只是那天没有杀他,但三年后我杀了他。”骆殷耸肩:“总有些人要死去,我们能才活着。”
“杀他的是你。”雾雪向求证,她的心里落十三并不会杀人。
“对,如果他不死,就是我们死,我们不想死。”骆殷回答道:“所以我杀了他。”
“不过……”骆殷接着说:“落十三是帮凶,应该说我们一起杀了他。”
雾雪努力想听明白骆殷说得话,但她并不知道那些年骆殷得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些话语里她努力找着端倪,却又越找越迷茫。
“其实我有些不明白。”
雾雪起身,她大胆得走到骆殷跟前,抬起手雾雪尝试去碰那张极美的脸,骆殷笑着抬起手,将雾雪的手抓在自己手掌中,这里抓得踏实,雾雪也并未想挣脱,骆殷又将那手放在自己脸上,任雾雪抚摸着自己。
“不明白什么?”骆殷道。
“你究竟是怎么出现的?”雾雪其实内心有些颤动,相册记录着的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变成了冷酷的雏鹰,这一切都应该是雏鹰团训练和洗脑的结果,而非另一个人格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