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被谢大佬支使着干了一天的活了,不、不太好吧?
谢佻听罢脸都黑了。
不友好?
还想怎么友好?
她磨了磨后槽牙,感觉自己这个傻徒弟怕是没得救了,掉转头正想去厨房里做点美食缓解一下气闷,快走到那边的时候又听见里面洗碗的动静。
想起那个平日里装的像是家养宠物犬一样任由揉搓,结果到了床上就本- xing -返祖的家伙,最后只能气愤地去看电视。
洛子衿憋着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宝贝儿,你这傻的有点可爱啊?”
程悠悠满脑门冒出了无数个问号,几秒钟之后,洛子衿的下一条语音又发了过来,语气里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我看被欺负的不是那个金毛,是你师父吧?”
开什么国际玩笑?
她师父还能被欺负?
不可能!
程悠悠坐在院子里深沉地思索了半分钟,脑门上蓦地亮起一个灯泡,下一刻,她的脸颊倏然红成了一颗西红柿。
……
由于在自己情商超高的对象提点下,不小心猜出了事情的真相,程悠悠在剩下的半天都活的十分小心。
具体表现在,只要瑛讨好她的师父的时刻,她要么找借口躲开,要么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可是某对情侣的狗粮已经发到了晚上。
瑛把水果切成小块,装进果盘里,分成几份,将其中一份给了程悠悠,自己端着另一份,坐在谢佻旁边,戳好之后送到她唇边。
谢佻抬手按在她脸上,试图挪开她的脑袋,淡淡道:
“你挡着我看剧了。”
瑛老老实实地往旁边挪了挪,然而送到谢佻唇边的水果却没移开,执着地想喂她吃,脸上的笑容里带了点讨好的意味。
谢佻抱着抱枕跟她对视几秒,最终轻哼了一声,一副十分勉为其难的样子,张嘴把那口苹果吃进去了。
沙沙的声音轻轻响起,把汁液丰富的果肉咽下的时候,她品出了十足的清甜味。
这苹果挺好吃的。
她想。
沙发另一边,程悠悠小声打了个饱嗝。
“嗝~”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一动没动的水果盘,又看了看电视,被狗粮喂饱的橙子同学选择放下果盘,认真追剧。
……
陆同裳在边关征战三月,连破蛮族战力最为强悍的八个部落,与此同时,都城也已经被二皇子带着的最精锐的都城亲军围困了三个月。
大皇子之前被皇帝派出去赈灾抚民,听闻消息之后,连夜南下,试图说服各路诸侯,率军与他前去解救被困的皇帝。
消息传到边关,陆同裳刚又打了一场胜仗,正在将军营中让贴身的人解下染血的玄甲,旁边已经有早早等候在帐内的几位谋士,皆是恭恭敬敬地站在角落里,眼睛落在自己面前的土地上,半点乱瞄的动作都没有。
陆同裳嗤笑一声,汗打- shi -了的黑色鬓发在脖颈处粘着,她避开了旁边人要给她擦汗的动作,接过汗巾抹了抹自己雪白一片的脖子,开口嘲讽道:
“三个月了还半点动静都没有,容渊真是不行啊。”
容渊正是二皇子的名讳。
陆同裳眼中闪过几分嘲弄的意味来,想了想觉得,自己若是带兵围困的那人,可能这会儿就不是还围着城,而是坐在那把明黄的龙椅上,等着底下的大臣恭请自己登基了。
话才刚说完,又有信使的第二份消息传来,一封是大皇子容恒发来的,另一封是二皇子容渊发来的。
信里的内容格外有趣,大皇子和皇上站在同一阵线,恳请她收兵回朝,诛杀乱臣贼子,以固江山。
二皇子则是来请她共襄大事。
陆同裳唇角的笑容更盛,在来传达音讯的士兵念完信件内容之后,整个营帐里陷入寂静,只能听见角落里火盆中的炭火燃烧声时,她笑意吟吟地看向旁处的谋士们说道:
“北秦的江山成败,何时由我一个外姓人来决定了?”
几位先生互相对视一眼,不知道陆同裳这话里的意思,然而不久之后,为首的那位稍稍往前走了一步,拱了拱手,开口道:
“季某在此先恭喜将军了,将军为此刻筹谋已久,如今北秦后继如何,便全在将军的掌控之中了。”
陆同裳听罢,唇边的笑意渐敛,似乎又想起了在某个雨夜里,自己深夜听见陆复身边的心腹拼死来传达消息的时候了。
那场景闭上眼睛都还能纤毫毕现地在她脑海中描摹出来,清晰地仿佛在昨天,却原来已经是那么久以前的事情了。
回忆不过是顷刻间,她很快回过神来,没人能察觉出来她刚才霎时间的走神。
漫不经心地开口道:
“不急。”
那么多年都等来了,也不差这么一刻。
她的视线看向营帐外,慢慢地说道:
“既然容渊三月无果,以荣妃母家的势力和皇后亲族力量相比,想必皇子们和那个命长的老皇帝再对峙三个月也来得及。”
陆同裳稍稍敛了敛眼眸,话语变得更飘的些许,却没人会质疑她话中的分量。
只听见她轻描淡写地继续道:
“待我扫平蛮族二十四部,再率军回朝。”
……
一个月之后。
陆同裳站在一片被烧焦的土地上,玄色的靴子在焦黑的土地上经过,没人能看出她脚下踩着的到底是土,还是那土里浸泡的血水。
她走向那个被四五个士兵压着跪在地上,还断了一条手臂的,此次蛮夷二十四部联合大军中的最后一位将领,话语依然是平静的:
“你若是能回答出我一个问题,就不必死。”
那个男人脸上还有细碎的血沫,是不知斩杀了多少北秦将士的征战痕迹,看见陆同裳走来,只哼了一声,挑出个不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