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看她, 两个人分别哄着孩子,各自置气, 但老人家先前占据上风, 见儿媳妇沉默, 便以为女人认怂,心中无比畅快。
女人反说:“身为孩子,应该明白母亲就是没有教养之恩, 也有十月怀胎之苦。这件事情,谁都可以说, 唯独他不能责怪,他妈没什么对不起他的!”
“呸!”老人家冲她的方面啐唾沫, 瘪起嘴巴高声反驳,“孩子懂什么?要不是她妈,老三一家至于成鬼样子?我们没必要养两个赔钱货, 但老三家就剩这么个契主,最后一个种,他要骂要怪你顺着他的心意不行啊!老三就靠他传宗接代了。你今天去河边捞点鱼吧,给孩子改善一下伙食。咱们契子家家的,少吃点就好了。”
她年岁已高,几十年的契子生活不但没教会她何为平等,反养出如此迂腐的思想,偏心的看法。
老人家领着孩子进屋,口中碎碎念道:“他.妈没啥用,我看就这孩子生的漂亮,娃儿一个比一个好看……”
她声音愈加变弱,隐约传来:赔钱货,不生崽等抱怨词汇。
女人冷冷说:“你常说养孩防老,有用吗?你的儿子在外面包二奶,小三,这么多年,你还是住在土砖房子里。”
“要是你给他生一个孩子,他的心就收回来了,都怪你!”老人家不辨是非,三句话不离孩子,当真是可笑可恨。
“同村在他手下做工的人说他骂你是老不死的,不给钱饿死最好,所以三年都没有寄钱回来了。”
女人淡淡说着,只求戳中老人家的痛点。
许是颜面过不去,竟然被自己的儿媳妇如此训斥,老人家扬起脖子,活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野鸡,撅起嘴巴要啄人:“你从哪里听来的胡说八道,他是没钱给!你少和村里的汉子说话,哪天就跑人家里吃饭去了!”
“你气什么?”女人反问。
老人家顿了一下手中的拐杖,怒道:“我怎么能不气?你这是平白无故乱讲!”
女人冷哼一声,反道:“你不该生气,契子的作用就是生孩子,长辈规矩可以随意跨越。这件事情你几十年前就完成了,现在就是一个无能的,吃白饭的老家伙,你有什么本事生气?”
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你、你、你……”一连三个你字,老人家一句话憋在喉咙里,什么都说不出来,气得要晕过去。
孩子听到大人针锋相对,躲在了老人家的身后,怯怯地望向两人,偷偷撅起嘴巴。不喜欢姑姑……
一点都不喜欢她。
女人也不得寸进尺,气了老人家之后,抱着孩子默默进去,一句话也不说,曲坐在门槛上,双目无神看着门口。
老人家回过神开始撒泼:“读了几本书,就跑到我面前充能干,要是我跑到村长那边,让全村人给我主持公道,看你会不会被浸猪笼!”
“我浸猪笼,谁来养活你?指望你的儿子吗?你有他电话吗?你知道他在哪吗?你手机欠费了他给充话费了吗?”
女人拿捏着这老人家的死- xue -,冷笑一声进去。踏进门槛,她迟疑地看了看搂抱的孩子。这孩子命苦,几个月就没有了家。
不过那样的家,不要也罢。
她回头看了看,老人正在安慰孩子。女人眯起眼睛思量,那个孩子心- xing -早就成型,一心想着自己的爸爸、奶奶,而对妈妈口吐脏话。
老人家说的没错,孩子还小,容易被其他事情影响。但……那关自己什么事情?他在家,他.妈虽然冷淡,但好过酒后家暴再给他糖吃的爸爸。
分不清楚好坏的人,三岁看将来,话无错,除他父母长辈之外的人,没必要为纠正他而费神。
总而言之,关自己破事?
但是……
女人哄着安静睡着的婴儿,这贫困小旮旯,待下去也只是毁她一生。身处这地方,谁不想跳出去,奈何跳不出啊,这孩子还小,还有救。
女人心中思量,打定主意,眼神坚毅迈进昏暗破旧的房子里。
韩家别墅,厨房内,水声淙淙。
韩琴君挽起袖子正认真地洗水果,余愁最近就爱这一口,一天小啃小啃,也能吃掉不少。
突然,背后传来温热气息,契子轻轻搂抱着腰肢,含羞地从侧面偷亲了一口。
“等我洗完就要去上班了。”
韩琴君说着擦干了手中的水珠,手指划过圆润的苹果,递给了余愁。
大抵是恋人洗的苹果特别好吃,余愁眯起了一双美目,笑的开怀。韩琴君捏了捏怀中的福娃娃,心情紧随其明媚。
“怎么那么高兴?”指腹轻轻捏着余愁腮帮子,韩琴君爱不释手,又软又滑又嫩,就像一只食物塞满食囊的小松鼠。
余愁咽下苹果,小声:“我看到你就开心。”
韩琴君到门口换鞋,拿起包开门,朝着车库走去,说道:“我得去上班了。”
余愁小挪小挪,尾随其后,左右看看,最后悄悄地扯住契主的衣服。
“你想尝尝苹果什么味道吗?”余愁说着红了脸,踮起脚尖亲了下契主,本想浅尝渐止,却被韩琴君勾住腰,舌尖探入划过- shi -润口腔,吸允着娇嫩香舌。
一吻完毕,分离之时,牵出迎光银丝,韩琴君亲了亲余愁的嘴角,又忍不住咬了咬余愁的脸颊,留下两个浅浅极快消失的牙印,附耳回:“嗯,很甜,在家慢慢吃。”
她不大想上班,谁叫古莲在一旁虎视眈眈。唔,有林管家在,她应该不会太破格。
余愁还是对这种亲昵行为感觉羞涩,脸红似苹果,眼神躲闪,不敢多看。
大白天,亲一口就好了……
古莲躲在老远处的树后,手掌上精致的指甲在树皮上挠啊挠,恨不得咬着小帕子哭泣:“小刘,她们是不是在亲嘴,亲够了吗?怎么还不放开?!啊,我家小鱼一定和她妈一样可爱,我也想亲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