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她最乖。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徐冉发现女孩行事非常有分寸,像只纯净的小鹿。
徐冉笑着接过,也不再和母亲辩驳,神色间满是平静和愉悦。
乔言将两人神色收回眼底,眸子有点酸酸的,似乎是很久没见女儿这么愉悦模样了,可从星河过来之后,她留在家里的时间变多了,沉寂的眉眼不再凝着清淡的愁绪,像是初春冰雪,在暖日之下逐渐消融了。
不管最初娶这媳妇是为了什么,现在乔言早已打定主意,就是她了。
饭后徐冉准备再去公司,刚在房间里换上衬衫,喻星河跟着进来:“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有点晚,客户的飞机晚点了,晚上有场商业谈判,时间还没确定。”
那双动人的眸子微微下垂,女孩踮起脚尖,给她理了理衣领,千言万语,只化成一句:“别太辛苦。”
她很忙,比喻星河想象中的还要辛苦。乔言还和她说,如果不是因为她,徐冉经常深夜回来。
她待自己很好,只是亲厚但不亲近,温柔而不宠溺。
喻星河下周一正式入职律师所,其实她很想问问徐冉,有没有时间能和她出去旅游。只是见她辛苦,不忍心问,但再这么任她辛苦下去,只怕年纪轻轻的身体都要废掉。
下午无事,喻星河拿了张小卡片,趴在桌前开始画画。铅笔在卡片上轻轻勾勒,安静的房间里只有笔尖划过的沙沙声,不多久,卡片上慢慢浮现人物的轮廓。
是道背影,女人的身形优美而纤细,腰窝很深,像是春日山谷里的幽泉,蓄着最甜美的甘露,继续往下,那臀瓣……那交叠向前的长腿……
喻星河忙抽了纸巾,就怕再流鼻血,毁了这张卡片,幸好幸好,没再流鼻血了。
她小心翼翼的拿起卡片,递到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而后打开抽屉,将它压在了银色的小铁盒下面。
喻星河等了徐冉很久,她今晚回来的格外的晚,已经将近11点了。
徐家人都有早睡早起的习惯,除了喻星河还给她留着灯,徐家的大宅里已经黑了。等徐冉走上二楼,看见门缝里透出的那一点微光时,愣了一下,这么晚了,星河怎么还没睡。
她敲了敲门,而后轻轻开门进去,看见女孩背对着门,坐在书桌前,电脑开着,戴着一副白色耳机,丝毫没察觉到她的到来。
徐冉顿了顿,手握在门把手上,轻轻的将门带上,继而出去。
只是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女孩转过身来,怔怔的看着紧闭的房门。
她都不进来。
喻星河默默的想。这是不想和她单独相处,尤其是不想和她睡在一起。
虽然结婚之前就知道徐冉想要的是形婚,可真正被她这么对待时,喻星河心里还是忍不住失落。
徐冉到了二楼客房,给喻星河发了消息:今晚不要等我。你好好休息。
发完消息,徐冉换了衣服去浴室洗澡,等她出来,就看见女孩正坐在房间的床上,定定的看着她。
“星河?你怎么在这?”
“那你为什么不回房间?”
喻星河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微仰着头看着她,又问了一遍:“你为什么不回房间?”
女孩的目光很认真,也有点倔强,眼角微微有些红了,像只炸毛的小猫。
徐冉按住她肩头,斟酌片刻才说:“星河,虽然我们结婚了,但还是要保持好距离,即使我和你认识了这么多年,我们……”
喻星河不说话,半晌才沉默着,转身就掀了被子,自己躺了进去:“我在这里睡,你回自己的房间。”
徐冉有点无奈,在床边坐了下来:“星河,这和我们最初说好的并不一样。我说过给你一个家,要好好照顾你。现在你怎么又甩起小孩子脾气了?”
喻星河不说话,就闷在被子里,背对着她,越看越像小孩子在生闷气的样子。
徐冉不由被她逗笑:“星河,别闹脾气。”
“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
这句话歧义太多,徐冉微微愣了一下,继而解释:“以前你还没长大,现在我们都是成年人,既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结婚,彼此之间必然得保留一定的空间。”
“所以我睡客房,你回去自己的房间。那是你的房间,不是我的房间。”
徐冉微微蹙眉:“不许这么说。这是你的家。”
“可你离我很远很远,是不是我的到来让你难受了?”
“怎么会呢,星河,你……”徐冉说不下去,顿了顿,又说,“我们来做个假设,如果和我形婚的人不是你,是个陌生的男人或者女人,我要求那个人去睡客房,就很正常。可你对我来说,不是陌生人,是……总之,星河,我不在意睡在客房,可我不能让你睡在客房。”
喻星河知道她已经心软了,声音也软了下来,她牵住徐冉的衣角,摇了摇:“我们回去一起睡,我可以睡地上的,沙发上也行。”
“不行,不是一天两天,怎么能一直睡地板和沙发?”
“那你睡在客房就是长远之计吗?妈妈会发现,伯母发现,宁宁和自恒也会发现,还有爷爷……到那时候,徐老师,你要我以什么颜面继续留在这里?”
女孩的话正戳中徐冉的心事。她答应和她结婚,只是想让女孩有立足之地,可如果真的出现喻星河说的情况,她很难再留下来。
喻星河看的出来,她已经有些动摇了,从床上跳下来,推着她走:“回房间去,我保证,我很乖的。”
一路将她拉回房间门口,喻星河立刻抱了一床新的空调被:“我们一人睡一床被子,楚河汉界,我保证绝对不会越过边界。”
迎着女孩清亮的目光,徐冉不忍心再拒绝了。时针已经快要指向十二点,她很困,而且小腹一直有些不大舒服,轻轻舒了一口气:“你要乖哦,吉祥物。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