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妈妈组又要折腾新花样了,徐冉忙出声打断:“今天是星河生日。”
“你怎么不早说啊!”
“出差在外,就没来得及和你们说。”
“那赶紧去准备。”
喻星河是不打算过这个生日的,家里白事刚过,大家的情绪都不高。
现在家里人似乎都在围着她转,因为准备的匆忙,小吴跑出去订蛋糕,乔言在和吴妈说中午要准备烧什么菜,乔语则上楼找礼物。
喻星河有点不安的站起来,却被徐冉按着坐下。
“这是你的家。”她轻声说。
喻星河应了一声,陆遥清自然记得闺蜜生日,早已送上祝福,只是来不及买东西,就拉着她出去逛街。最后的战利品是……情侣内衣。
这年头,内衣也能成双成对了,喻星河觉得自己长见识了,可不知道,能否有用上的一天。
晚饭比较简单些,她吃了碗长寿面,又吹灭蛋糕上的蜡烛,在心里许了三个心愿。
8月底的夜晚,台风刚走,格外清凉。
徐远抱着把木吉他,在小花园里弹唱,他的嗓音清澈温柔:
“就在启程的时刻,让我为你唱首歌。”
“不知以后你能否再见到我。”
喻星河微微偏过头,几乎是半闭着眼睛,鬓发被夜风吹散了些。
徐冉站在她身边,微低下头,将她的碎发揽到耳后。
陆遥清在一旁,看着夜风中的大男孩,他穿着简单的白t,憔悴的脸上带着一点淡淡的笑,声音格外的清润,目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会落在她脸上。
她的脸忽然变红了。
夜风里夹杂着- shi -润的泥土味道,沉静温柔。
天际逐渐有星辰闪烁,而在诸天星辰之下,广袤寰宇之间,那歌声却比夜风更温柔。
喻星河还在听徐远唱歌,应了一声,问徐远:“可以提供点歌服务吗?”
徐远笑着点点头:“你点,我接着。”
难得大家开心,徐冉也站在一旁,听了很久,最后又被喻星河拉着坐在了草地上,双手轻轻的打着拍子。
乔言和乔语刚散步回来,也过来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话来:
“我怎么感觉,小远这吉他弹得越来越烂了。”
“不说越来越烂了,怎么这么多年来都没换过套路?似乎初中时追女孩子就是这套路吧?”
徐远:“……”
他初中什么时候追过女孩子了!
乔语目光在他和陆遥清之间来回打量了几下,拍板决定:“不如演个戏给我们看看?”
陆遥清原本就在磨牙霍霍,今晚差点被他初中时期的撩妹套路给哄上了,心里正气,一口应了,没给徐远拒绝的机会。
这两人作为专业龙套,还是有点干货的,包里装着戏服不说,演的还是场‘卖身葬父’。
这‘父’自然是陆遥清了,卖身的女郎则是徐远。徐远当然是不想同意的,可是在遥姐的武力威胁下只能应了。
徐家的花园里就这么开始一场大戏,徐宁和徐自恒都下楼来看,就连厨房里的吴妈,围裙还系着,也跟过来看了。
“葬父贷孔兄,无以为报,以身相偿。”这是卖身葬父的经典台词
乔语辛辣点评:“不错不错,就是哭的不够惨。”
“我……求求哪位大爷收了我吧,天热了亡父身躯不可多留,大爷……”
乔语叫了声好:“对!就是要这样,声泪俱下,可悲可叹。这样才像是亲爹死了嘛!”
她话音才落,就听见有男人- yin -森森的说:“他亲爹,我本人在这。”
徐远:“……”
徐海一边走一边抽皮带,今天不揍死这不孝子,以后还得天天听着他给自己哭丧!
一场家庭伦理大剧即将上演,喻星河拉着徐冉悄悄撤退,回到房间,徐冉先洗了澡,之后说:“我去看看宁宁。”
徐宁幼年丧父,对祖父的感情格外的深,似乎一直闷在房间里,不怎么出来说话。今晚要不是徐远男扮女装,少女可能还是不愿意出来。
徐宁的房间原本在三楼,老人去世以后,才搬到了二楼,就在走廊的尽头。
她的房间门似乎没关,远远的就能看见门缝处漏出一道白光来。
徐冉站在门前,本来准备敲门,手指轻轻叩了一下,门就被夜风吹开了,咯吱一声,惊到了趴在床上的少女。
徐宁一慌,忙将手里的东西胡乱塞进了被窝里。只是她动作再快,徐冉还是看到了一点影子。
“那是什么?”
徐宁如临大敌,紧紧的将东西握在了背后,满是戒备的看着她。
徐冉微微蹙眉,徐宁这个年纪,最是容易被外界影响的时候。乔言生她的时候大出血,一直身体不太好。徐冉为了少让母亲- cao -心,对对这个小她二十岁的妹妹,一直管的不少。
她不说话,就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她。
可徐宁也不退让,毫不犹豫和她回望,紧抿的嘴唇表明了她的决心。
徐冉不想过于强硬,让妹妹叛逆,最后摇了摇头,回了房间。
恰逢喻星河出来,她问了两句,想了想:“我去和宁宁说几句。”
她敲了敲徐宁的房间门:“宁宁,是我。”
房间里很安静,几秒后,就听见少女光着脚在地板上咚咚咚踩过的声音,她开了门,探出半张盈白的小脸来:“星河姐姐,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喻星河眨了眨眼睛:“我可以进去,和你聊聊吗?”
徐宁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