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孟小心翼翼地应了“是”,又小心翼翼地问云轩,如果孟家出兵平叛,所需粮草、武器、马匹及其他费用什么的,是不是可以向朝廷申请资助。
“你自己想办法。”云轩很是“吝啬”地拒绝了:“当初若不是你没有容人之量,气跑了骊歌,骊家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我添乱。”
小孟被云轩训斥得不敢吭声了,唉,自己想办法就自己想办法吧,顶多是多赔一些银子进去,总算是保住了昭儿从头到脚、从上到下、从前到后都是自己的,还是自己划算。
“弯家那边倒是稳妥的,虽然逸儿各种胡闹了一番,弯大人依旧是联姻之意不改。”云朗这里算是报告了一个好消息。
弯家历经数朝数代,岿然不倒,自然是因为每一任家主都是慧眼独具,知道哪株大树根基深,靠得牢。
“如今皇上有孕之事已是不公开的秘密,按照祖制,皇上若想诞下腹中之子,必要让出皇位。”
孟啸松呈上一封奏折:“这是朝中部分重臣私下联名的折子,恳请皇上以江山为重,去祖庙服香。”
所谓去祖庙服香,就是让子易去滑胎,以保王位。
这部分朝臣,都是愚忠愚孝之人,最喜一劳永逸,极恐朝中变故,影响自身利益。
云轩拿过折子扫了一眼折子下的名字,但是和他猜想到的那些人差不多。
“这折子你签了名,明日递上去,切实记下其他朝臣的态度。”云轩又将折子递给小孟:“顺便替这折子里的人在关外苦寒之地或贫瘠郡县都找个地。”
“是。”小孟恭应,心里倒是替这些人庆幸,你们敢琢磨着伤害大哥骨肉,大哥只是将你们发配边疆,真是便宜你们了。
“还有部分朝臣已去太庙请子家长老供奉出面,准备以祖制逼宫,让子易让出帝位,改由其他皇子或是皇族继位。”
云朗又呈上几封折子来:“只是因为继位的人选问题,因意见相左而争执不休,尚无定论。”
这是一定的了,但凡皇帝易位,新皇登基,涉及到的何止是一个家族的生死荣辱,夺位之争已是悄然拉开序幕,如今已是风起云涌,山雨欲来了。
所以宁王才会蠢蠢欲动,这正是他洗脱谋逆之名,重掌朝政的有利时机。
“宫中如今还算安稳,已按大哥的吩咐,将子易寝殿内外所有宫女、太监、侍卫都换成了我们的人。”
云朗其实觉得大哥有点儿太兴师动众了,深宫之中,几百人规模的变动,可不是见易事。
为了办妥此事,子若爷累得不轻,让云朗好生心疼。
“其他各宫各殿,也在密切监控之中。”云朗补充道。
“你的差事儿办得如何?”左旋问为他奉茶的凌墨。
“一切按丞相之令,京城禁军及附近三省禁军、厢军随时候命。”凌墨禀告道:“子清联络、收买或是曾动摇军心的将领已全部落狱,等候丞相发落。”
云轩微蹙眉:“既然查实了,就按军规处斩,还等我发落什么?”
“可是……有些将领卓有战功……”凌墨想劝谏云轩宽免。
“既有战功,想来已获本相嘉奖提携,却依旧要背叛本相,更是罪不容诛,还有何情可讲?”
云轩冷冷地斥责凌墨道。云朗和小孟不由也是为凌墨捏了一把冷汗,一个劲儿地给凌墨使眼色,小墨啊,这些日子大哥的气可是不顺呢,你可别再气他了,不然我们也都得跟着吃锅烙。
“凌墨失言。”领墨躬身应错,不敢再辩。
“关于子易腹中骨肉,可还有别的什么传言吗?”云轩没有深责凌墨,转了话题。
这个话题更有些敏感了。其实这朝中上下都是怀疑皇上有孕与丞相大人脱不了干系,只是谁也不敢说。
可是大哥问话,也不能不答。云朗轻咳一声道:“朝中上下虽是多有猜测,但是如今倒是未曾有不好的流言传出来。”
小孟忙汇报好消息解围道:“不过朝中重臣还是希望丞相能出面主持大局,这不用说每日朝堂之上众臣的禀请,就是这每日送到杜王府请安的折子,也都堆成小山了。”
这些事物都是云昭和云斐处理的,两人每日都忙着分拣信件和复信,忙得不可开交。
“丞相府内的折子也有一车了。”凌墨总算也说了几句云轩爱听的:“请丞相主持大局是众望所归,只要丞相振臂一呼,众臣必定跟随。”
“大家其实都在等大哥的态度。”云朗低声道:“已经有朝臣开始私下提及请大哥黄袍加身之事。”
云轩点点头:“我们的态度倒不急着挑明,等时机成熟之日吧。”
“是。”云朗、小孟和凌墨同时恭应道。
接下来,云朗和小孟又禀告了一些朝廷里、江湖中的其他一些事宜,才告退出去。
云轩有些累了,吩咐凌墨扶他去沐浴更衣,今晚要早些休息。
沐浴的时候,云轩来了兴致,虽是身上还痛着,依旧是命凌墨跪低了身体服侍。
凌墨那里本就紧密,云轩又不敢太用力抻痛了自己身上的伤,如此试了几次,也不得其门而入。
云轩气恼起来,想起今儿一天倒是忘了让凌墨含冻果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