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楼梯口一愣。
“……妈妈。”
“……”方渝卿闻言，抬眼看了一眼乔以枫，目光被她围在脖子上的丝巾所吸引，她眯了眯眼睛，倒是没说什么，“嗯。”
“妈妈，什么时候回来的？”乔以枫走到方渝卿的身边坐了下来。
“刚回来没多久。”
方渝卿刚下了飞机，就从机场赶回来，她今天下午还能休假半天，本来一回来就打算回房间去休息一下的，可她走到客厅里刚放下手里的包，就坐下了，接着便不想动了，整个人有点儿乏力。
“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妈妈很累了吧。”乔以枫从沙发上站起来，“我来帮你捏捏肩膀吧！”
她走到方渝卿的身后，双手贴上自家妈妈的肩膀，轻轻地捏动着。
方渝卿没有拒绝，只是闭上眼睛，享受着女儿的体贴和孝顺。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说，“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这些日子以来，她基本上就没有跟两个女儿怎么好好的说过话，大多时候都是扯一些云里雾里的事情用来掩饰母女之间的裂痕与尴尬。
但可惜的是，收效甚微。
乔礼也没少给她吹枕边风，安慰她劝她，倒不是让她同意，只是让她别折磨自己，不要太钻牛角尖。
可她怎么能看得开这件事情呢？
两个女儿，竟然在她眼皮子底下谈恋爱，这让她怎么受得了啊？
“没有啊。”乔以枫低下头抱住方渝卿，“只是简单的想给妈妈捏捏肩膀缓解一下疲劳而已，以前也经常这样啊。”
“……以前。”方渝卿无意识地重复着这个词。
那好像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最近这些日子以来，不止是乔以枫和乔璟燃过得水深火热，其实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她又何尝不是在度日如年呢。
“……”
乔以枫的耳朵捕捉到了方渝卿嘴里念叨的话，她轻咬着下唇，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妈妈吃午饭了么。”
“还没有。”
她一下飞机就回来了，累得完全不想动，哪里有时间吃午饭呢。
“我也还没有，那我跟妈妈一起吃吧。”
“……ｈ……ａ……”
方渝卿张开嘴巴，正想答应，然而一个完整的音节还没说完，就听到乔以枫又说。
“不如把燃燃也一起叫上吧。”乔以枫鼓起勇气说道，“现在去乔氏的话，正好是他们的午餐时间，顺便可以把爸爸也一起叫上，我们就在乔氏附近找个餐厅一块儿吃吧，一家人一起。”
“……”
方渝卿听出乔以枫话里的意思，本来第一反应是想拒绝，可乔以枫最后的那句“一家人一起”，让她犹豫了。
“最近妈妈你出差不在家，我跟燃燃都特别想你。”乔以枫看出来方渝卿好像有了一丝松动，便加把劲儿继续说，“其实燃燃最近一直都不怎么开心，心情特别不好，她想跟妈妈说说话撒撒娇，可都没有这个机会。”
“……”
“而且，她在工作上出了一点问题，被爸爸责骂了。心里面特别不好受，整个人的状态也都不怎么好。我是有安慰一下她的，可是……好像没什么效果。”
“……”
方渝卿心里微微动容，难怪之前她下班回家的时候，都没怎么见到乔璟燃在家，估摸着是留在公司加班吧。
“所以，我想妈妈今天会来了，跟我们一起吃顿饭，燃燃看见妈妈一定会很开心的。”乔以枫带着几分试探的语气，“所以……好吗，今天中午我们一家人好好吃顿饭吧，妈妈？”
是啊，一家人。
最近这个家，都快不像家了。
有时候难得全家人都在家，一起坐在饭桌上大多数时候也都只有沉默，全程都没什么交流，完全不复往日的其乐融融。
“好。”
方渝卿心一软，到底没有态度强硬的拒绝。
“那好，我马上去把车开过来！”
乔以枫开心得不得了，立马笑着就去取车了。
而后，两人一起坐上车，乔以枫在出发前给乔璟燃打了一个电话，本来是想要提前告诉她，约她一起吃饭。
可是她没有接。
方渝卿见状，又给乔礼打了个电话，还是没人接。
“嗯……可能是在开会吧，所以手机静音了没听到。”乔以枫解释道，“我们先去吧，到了之后直接去找他们，没准儿还能吓吓他们。”
“嗯。”
方渝卿点头。
乔以枫见状，发动了车子，顺便打开了电台。
结果却听到电台里传来的新闻播报，“本市今天早上十点二十三分，在乔氏大楼门口发生工人聚集声讨工程款项事件，群众情绪激烈，导致一名二十三岁相关涉事女子送院就医，该女子据说是乔氏的一名高管……”
“……”
乔以枫跟方渝卿一听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
“我给燃燃打电话！”
“我马上问你爸爸怎么回事。”
乔璟燃还是没接电话，倒是乔礼的电话通了。
电话一通，方渝卿一开口便是一番追问，“新闻是怎么回事？受伤的人是谁？燃燃现在跟你在一起吗？”
“……老婆，你别急，燃燃没事，只是受了一点小伤，现在在医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