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看见鱼了!”一个暗卫突然叫道。
江逾白起身折了两根长长的树枝扔给他们,两个暗卫便开始捉鱼。
俗话说水至清则无鱼,谢恒临估摸着鱼应该没多大,没想到暗卫们捉到的鱼个头并不小,一条足够一个人吃了。
众人抓的差不多够几个人吃就收了手。江逾白又找来树枝做成架子,还在袖子里摸出来一块打火石。
“殿下要试试吗?”看谢恒临蹲在一旁好奇,江逾白把打火石放在他手心里。
谢恒临握着沾染江逾白体温的石头,按捺住有些慌乱的心绪,试着打了几下,可惜也没有点着火。
“要这样。”江逾白突然分别握住他两只手,教他又打了一次。
谢恒临顿时觉得从肩膀到脖子都僵住了,动一下都能发出声响来。
江逾白身上有民间文人爱用的梅花熏香的味道,怀抱温柔地让人不舍得推开。
谢恒临脑袋里如同在下暴雨,噼噼啪啪响得他分明连江逾白在他耳边说了什么都听不清楚,却能听见二人衣物摩擦发出的细微到几乎不可闻的声响。
任由江逾白握着手背,拿住打火石又打了一次。
果然,这一次火星点着了C_ào屑。
谢恒临忽然有些遗憾,怎么一下就点着了。
江逾白的呼吸从耳边消失时,谢恒临几乎想求他再等下再离开。
他太怀念这个怀抱,太想念了。
这些年他常常在梦里清晰地感觉到江逾白的触碰,醒来却只能对着黑暗恍然若失,有时甚至泣不成声。
仿佛是感觉到他的慌神,背对着众人,江逾白担心地摸了摸他脸颊。
过了会儿,飞羽将军把鱼宰杀好,串在树枝上烤起来。江逾白又从马鞍上取来一些调料洒上去。
烤出来的鱼调料的味道很淡,但鱼的鲜味却极为美味,再加上这鱼刺很少,谢恒临很喜欢。他小口小口吃得很满足,伸出舌尖舔嘴巴时眯着眼睛像是猫儿似的。
江逾白一直带着一种像是欣慰地眼神看着他吃,好像看他吃饱了自己就饱了似的。
等谢恒临吃完了江逾白又把自己手里的递给他,问他还要不要。
谢恒临很拒绝不了这个香味,犹豫了下,接了过来。
江逾白咬过的地方他小心避开了从另外一边开始吃。可他自己心虚,从另外一边吃着吃着又觉得都是男人,避开反而好像有点什么似的。
见他左右为难,江逾白在一旁坐在石头上,胳膊撑在膝盖上,笑得像是这山林里让人心情舒畅的风。
“江大人肩膀上的伤……好些了吗?”
回程的路上,谢恒临纠结不定,最后说服自己只是为了感谢他让给自己的那条鱼,才开口问道。
江逾白有些意外,但立马回答已经没事了。那石头并不大。
谢恒临听说没事才放心。两人沉默着骑着马慢慢走,都不忍心打破这难得的相处时间。
城中这几r.ì有条不紊地进行登记造册,发放农具。江逾白去了楚州各县,将这个好消息也告知了那些百姓。又命县官不得欺瞒,如实登记,并派了人手留下监督,兼辅助造册。
他们早些时候自掏腰包供应粥饭,前些r.ì子有谢恒临下令,各县都开仓放粮。江逾白此行,也是看看各县灾民是否每餐都能吃饱。
四r.ì之后,京城快马加鞭送的信来了。
皇上派了军队三r.ì后到达宣州,开始疏浚。还有几位有经验的老臣介时也会来。
谢恒临心中总算放下一块大石头。
只是信的末尾,父皇催促他早r.ì回去。
宁如许看他失神,把信拿过去看了,问:“霜儿不想回去吗?”
“没有。”谢恒临摇摇头。
晚饭时,谢恒临吃不下,便去粥棚附近走了走。
一开始谢恒临对此地并没有什么好感,比起京城只是穷乡僻壤罢了。再加上第一r.ì就遇上灾民为了钱袋子仿佛要拼个你死我活,他心里是觉得此地民智未开,一群野蛮人。
倘若不是遇到江逾白,而是遇上一个和宣州知府一样的大贪官,恐怕事情也不会这么快解决。
现在也不过是待了不到半月要离开,谢恒临居然有些不舍了。
人在绝境中,只会想活下去。他理解了那些灾民当时的反应。现在在江逾白的治理下,灾民生活一天天变好,有了奔头,人也和善起来。
不知江逾白一开始到此地时,是不是楚州也没这么好,都是他一点点努力的结果。
谢恒临一路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安置灾民的地方。
有年轻的女孩脸红着看他,还有刚会走路的小娃娃在吃爷爷喂的粥。
一片祥和之中,远处突然爆发了一片惊叫。谢恒临抬头一看,火光满天。
“快去看看怎么了!”谢恒临话音未落,两个暗卫窜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