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后生一样谈到情啊爱啊就不清醒了。
还是静心看看书吧。
一个时辰后,江逾白骑着马出现在山路上。
大队人马走得慢,回京又不比来时着急,一天行不了多远路的,不出意外这会儿刚出楚州并不远。
江逾白披着蓑衣戴着斗笠,一路冒着雨让马儿跑得飞快。
谢恒临昨天曾拿出舆图与飞羽将军商量走哪条路,他记得很清楚。只要没有临时改路,江逾白相信一定能碰上。
马蹄声在黑夜中响得让人心焦。
这么大老远赶来其实很不合算。若是真的追上了,他也只能悄悄跟着,远远看霜儿一眼,并不能做什么,甚至连一句话都办法说。
因为知府大人怎么相送怎么不放心,于情于理都不该跟着太子殿下的车马跑那么远。
等到过了三更天,江逾白估摸着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雨渐渐小了些。又过了些时候,不知行了多远,江逾白忽然听见远处黑暗中传来刀剑碰撞的声音。
他使劲拉缰绳停下马,摸黑往前靠近。
待他勉强看清楚一切,心中一惊。
看样子是有人设了埋伏在此地要围攻霜儿他们。
士兵们走了一天的路此时已经体力不支,唯一能还击的宁韶轩寡不敌众。
江逾白出门根本没想过遇上这种事,身上只有一把匕首。更重要的是,谢恒临根本不知道他一身武艺,若是暴露出来,这傻孩子又要想得多了。
可形势如此紧急,根本容不得他再迟疑。江逾白心一横,正打算冲过去,却突然发现好像有人在放冷箭。
这下好办了。待到下一只箭飞出去时,江逾白已经大概知道了藏身在暗处的弓箭手的位置。悄悄接近对方后,江逾白用匕首刺穿那人喉咙,夺过了弓箭。
有了弓箭在手,江逾白原以为局势会很快扭转。但很快,他就发现情况更糟了,他勉强看得清楚人影,时不时s_h_è出去一箭,虽然是能杀几个人,但刺客数十人,宁韶轩一人根本应付不过来,没多久就被砍伤了。
眼看黑衣人们向轿子围过去,江逾白回去踹了马屁股一脚,那马受惊,往人群中冲去。
江逾白一路过去,随手打晕在最外围的一个黑衣人,夺下他手里的剑。
“带着如许快走!”他吼道。
宁韶轩已经浑身是血,支撑不住躺在弟弟怀里了,听到这话又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带着弟弟翻身上马,冲出包围。
雨水打在脸上模糊了视线,江逾白手里的长剑一闪,打算从背后偷袭的两个刺客便倒地身亡,血流了一地。
自小父母便教他家传的剑法,教他拳法,还教他兵法,为的是有朝一r.ì,他能报效祖国,能守一方百姓免于烧杀抢掠。
可是上一世到他死,那些剑法拳法,都没有施展的机会。
如今为了心上人,也算多年苦功夫没有白费。
江逾白屏息听着声音,向他刺来的刀剑他闭着眼就能分辨出方向,总是比对方更快地讲剑刺入对方身体。
利刃c-h-ā进身体的声音就算有雨声的掩盖也让他很不舒服。江逾白一走神,胳膊被人趁其不备砍了一剑。他皱皱眉,迅速把对方杀了。
再拖下去没有好处,若是再来了援兵就糟了。
刚才他就观察到,马车的轮子似乎是陷入了泥泞中,但马儿似乎没受伤。
江逾白踩着一人肩膀借力飞身而起,一套剑法招招致命往刺客们身上刺去。
待将人全部解决,他掀开马车的帘子一看,软榻上有两支断箭,但好在谢恒临蹲在角落,并没有受伤。
将人护在怀里,迅速骑上马,江逾白两下将马两侧用来拖着马车的绳子砍断,护着谢恒临驾马离开。
谁知怕什么来什么,还没逃出去多远,刺客的援军赶来追了上来。
“霜儿你来。”江逾白握住谢恒临的手想让他握紧缰绳,但谢恒临误解了他的意思,坚持不肯,说要死就一起死,无论如何都不会丢下江逾白一个人。
“说什么傻话。我才不会死。”江逾白坚持把缰绳塞到他手里,拉起弓箭,侧身瞄准了紧跟不舍的刺客。
幸好没有多远,他们便到了扬州城,天越来越亮,那些刺客不敢再追,只好恨恨离去。
感觉到身上的江逾白越来越重,谢恒临还以为他是想亲近自己,轻轻推了他一下,没想到江逾白竟然直直掉下马去。
谢恒临这才发现,他背后中了两支箭,而且胳膊上的伤口又长又深,血早已染红了衣物。
谢恒临看着自己满手的血,急得眼眶一红,慌了神。
路上得到消息说宣州知府要连夜潜逃,他便让飞羽将军和暗卫把人捉了,一同带进京城。谁知他们刚离开没多久,这边便遇上刺客了。
现在如许他们也走散了,只剩自己和江逾白,江逾白还受伤了。
怕箭刺得更深,他不敢移动江逾白,城门离他们并不算远,可他又不敢丢下江逾白一个人在这地上,怕有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