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不远处,打了个手势,有暗卫从树上跳下来。
“去查查阿白父母的身世。”他说完,那暗卫领命要走,他又说:“再查查看本朝有没有七月初九离世的官员夫妇或是大户人家。”
“是。”暗卫领命而去。
方才他听说那两个小女孩父母双亡,忽然就想到了。
他要信江逾白,那当r.ì在扬州时,江逾白拉着他在七月初祭拜父母的事他自然也要信。
阿白的亲生父母在七月初离世,而他母后说的对不起的那位姐姐一家人也是七月初离世,这之间一定存在什么联系。
过了几天,外面飘着小雨,屋内谢恒临奏折批的头昏脑涨,又听闻有几位大臣求见,需要他移驾御书房,于是有些不耐烦。
江逾白提醒了句不要急躁,目送他离开后替他看起了奏折。
新帝登基,事务杂乱繁多,光是折子都比平时多出几倍。一开始除非霜儿主动要求他才会看,后来见霜儿没有一点介意的意思才放了心随意翻看。
小豆子前阵子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只刚断n_ai的小狗当宝贝似的,方才总算舍得答应带来给谢恒临看看,结果他还没抱来霜儿就得去见大臣,有些不高兴也正常。
江逾白模仿霜儿的字迹批了些无关紧要的折子,小豆子带着小狗进来了,见谢恒临不在,搂着小狗犹犹豫豫不知道怎么办了。
“就放在地上吧。应该快回来了。”江逾白说着,透过窗户看了看外面天色。
“哦……”小豆子把小狗放下,见它害怕,就蹲在地上陪他玩了一会儿。
“那个……对不住哈,江大人。”小豆子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句。
他声音太小,江逾白没听太清楚,过了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嗨……就那天在红布街的事……大哥不让我们和主子说……”
小豆子刚说完,就有人在外头咳了一声。
“哦……”江逾白还当他们完全不知情,知道他们也去了反而放心了些,说:“你们何时去的?怎么没看见。”
“就你们正打的时候到的,我们还放了些暗器帮忙呢。”小豆子得意洋洋。
有暗卫从门外进来对江逾白行了礼,拎了小豆子就要出去。
“多谢。”江逾白说。
那位暗卫嘴角动了动,最后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
他们知道这件事了但霜儿不知道,那就说明他们要么猜出来了自己不想让霜儿知道的意图,有意配合,要么是他们也不想让霜儿知道,这样说来也算是不谋而合了。
感觉脚边有东西在咬自己衣摆,江逾白一低头,原来是那只土黄色的小n_ai狗不知何时来自己脚边了。
江逾白对于狗最深的记忆是小时候将军府里养的那只看家护院的大狼狗,此时见这只狗这么弱小一只,走路都有些不稳当,不由伸手把它抱在怀里,小心地摸了摸它头顶的绒毛。
天渐渐暗下来,小狗在江逾白膝上睡着了,打着欢快的小呼噜。江逾白从奏折中抬起头,才发现已经很晚了。
他揉了揉额,问内侍陛下怎么还没回来。内侍支支吾吾,说陛下一个人回了寝殿关了门,谁也不让进去,都一个多时辰了。
江逾白还当他和大人们在御书房商议政事,此时一听这话心里有些不安。
已经入夏,今年的蝉却似乎格外多,宫人们粘了许多下来,然而还是蝉鸣声此起彼伏吵得叫人心乱。
江逾白站在寝殿门口叫了几声,谢恒临却不应声,也不开门。
小狗在江逾白怀里乱动,江逾白想抱紧它,它却挣扎地更加厉害。怕它掉下去会摔伤,江逾白只好将它放在地上,还以为它会一溜烟跑没影,却没想它没离开,绕着自己嗅来嗅去。
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间,御膳房来送餐食的宫女们站了一排面面相觑,为难不已。
“陛下,该用膳了。”江逾白又说了一遍。
“江大人不如您先回去吧,伤还没好,站久了恐怕身子受不住。”下午那位不苟言笑的暗卫忽然语气冷淡道。
江逾白站这会儿伤口根本没有影响,听到他这话看了他一眼。接着门就被谢恒临从里面打开了。
“进来吧。”谢恒临垂着眼,对江逾白和外面来送餐食的宫女们说。
屋内桌子上很快摆上了饭菜,谢恒临埋头吃着,一言不发。
江逾白给他夹了几次菜,他吃是吃了,但还是不和江逾白说话。
“是谁又欺负我的霜儿了。”江逾白伸手将他脸上一颗饭粒拿下来。
谢恒临一下子放下筷子,对着面前那碗饭难过得像是要哭出来。
“怎么了?和我说说?”江逾白摸摸他脸颊。
“你是抚远将军白中宁的孩子,为什么不告诉我?”谢恒临咬着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