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门,只见右手边一座用贝壳镶嵌出凤凰样子的屏风,不同的贝壳有着不同的颜色,加上贝壳天然的色彩,每一片羽毛都从不同角度反- she -出不同的光彩,使得那凤凰流光溢彩,栩栩如生。
老板见来人衣着华贵,立刻上前招呼,“两位请随便看!”
姜延龄点点头,陈景埕感兴趣道:“老板,您这些物件可是好看极了。”
老板一听,身板都不由挺得更直了些,“那可不是,您看这件‘凤舞九天’,这屏风可是我这的镇店之宝,那是先作画,再打磨贝壳,一个个镶嵌上去的,我用了两年才完成。”
陈景埕没想到这老板竟然有如此匠心,不由赞道:“您真是了不起。”
老板听完更是高兴,道:“您看得还有的要装裱的,这边这些是配着底座的,我这用的贝壳江河湖海里的都有。”
按说以这手艺,这老板不至于到东胡的地盘上来做生意,云都多的是商贾巨富,怎么也比在这里更能赚钱,不过这是人家私事,陈景埕也没有打听的念头。
二人一边听老板介绍,一边走走看看,只见紫檀木做的底座上展示着一块玉佩,上面镶嵌着一朵七色花,精细程度令人不由发出感叹。
老板见状便上前拿过玉佩递给陈景埕,道:“您掌掌眼。”
陈景埕拿在手里,手感冰凉细腻,只见玉身纯白通透,上面镶嵌着一朵七彩花。
“让老板见笑了,我只识得是好东西,却说不出这里面的门道。”陈景埕挠挠头,难得窘迫,却窘迫得光明正大,不似一般人不懂偏要装懂。
姜延龄和老板不约而同一愣,然后不由笑开,姜延龄道:“白璧无瑕,光亮温润,如果没看错,这怕是羊脂玉吧?”
“姑娘好眼光,这确实是西胡上好的羊脂玉,这七堇花是用虎斑贝、白玉贝、夜光贝、蛙螺、红螺、花点鹑螺、百眼宝螺打磨之后镶嵌而成。”
陈景埕把手中的玉递给姜延龄,道:“七堇花又是什么?”
姜延龄一边把玩着手中的玉佩,一边解释:“七堇花又叫七色花,是羌族传说中的花朵,传说曾经的羌族头人密贵和美丽的族人薄娜相恋,他们成婚之后有一天密贵带领族人出门狩猎,密贵的弟弟阿支早就觊觎薄娜的姿色,便趁机戏弄薄娜,没想到遭到薄娜的严厉斥责,阿支贼心不死,干脆威逼胁迫,薄娜不肯屈服,干脆自尽以保清白,密贵回来惩凶之后把薄娜的尸体葬在了落孔山,后来她的墓前便开了一朵七堇花。”
“啊,原来是世上不存在的花啊。”陈景埕若有所思,这玉原来是象征凄美的爱情。
从店里出来的时候,陈景埕手上多了一个精美的盒子,姜延龄笑道:“想不到你居然会喜欢这样的物件,难不成是送给心仪的姑娘?”
陈景埕听后立刻停下脚步愣在原地,她是想送人来着,但这不代表她喜欢那个人吧?
姜延龄戏谑道:“怎么,看把你吓的,难不成还是送给我的?”
陈景埕转而赔笑道:“要是你也喜欢,我们现在就去再挑一个。”
“当然不用了,”姜延龄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既然你那么喜欢七堇花,我带你去落孔山上看看吧,说不定运气好我们就看到七堇花了呢?”说完不忘俏皮的眨眨眼。
陈景埕显得很是无奈,这是逗小孩呢?
六月的落孔山正是延龄草花朵最美的季节,山坡上有着成片淡紫色或紫红色的延龄草花朵,许多蝴蝶蹁跹飞舞,采集着花蜜,一番美景着实值得一看。
姜延龄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出身的时候便是六月,父王见到满山的延龄草,便给我取名延龄。”
“原来是你的生辰啊,生辰快乐!”陈景埕俯身摘下一朵延龄草,“送给你。”
阳光斜入树林,斑驳的光影洒落,但见陈景埕长身玉立,朗眉星目,丰神俊貌,姜延龄不由看得入神。
“延龄草近在眼前,景埕心里还是只有那朵七堇花吗?”
这次陈景埕想误会都难了,她心里不由想着:少数民族的姑娘果然大胆,比起以前仓州城里那些姑娘们外露多了。
这么巧一阵微风拂过,延龄草被吹得左摇右摆,看着山上的美景,眼前的美人,陈景埕心里想得却是另一个人,那个总是一身白衣,冷淡疏离的人。
真是疯了。
这么多年的相伴,什么时候喜欢上的,陈景埕根本不知道,不知不觉的,莫名其妙的,她突然就发现了喜欢上洛清霜了。
她正兀自发呆,忽然听得姜延龄道:“我的生辰之前就过了呢。”说完便转身走了。
陈景埕看着手中的延龄草,可惜了可惜了,她不是三心二意的人,既然有喜欢的人了,还是离别人远一些好了。
等等……陈景埕丢下手中的延龄草,忽然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开玩笑,远离归远离,这当下可不能迷路。
☆、出使东胡
第二十六章出使东胡
云都,景天殿
洛樊端坐龙椅之上,天家气势迫人,只听得他淡淡开口,“江州刘家商队在东胡被劫杀,众位爱卿有何良策?”
刘家一事,赵峰皆已悉数报了消息给镇远王洛溥,毕竟是自己的辖区,洛溥连忙道:“启禀皇上,此事已派人去东胡查探。”
“此事赵将军已在奏折中说了,只是刘家乃国之栋梁,现在一家之主遭受不测,于刘家来说无不悲痛,朕也很是痛心,不知赵将军派去的那人是否可靠,为何迟迟没有消息?”
刘拾义在奏折中言辞恳切,请求洛樊替刘家做主,如果事情一直得不到解决,天子颜面何在?
“回皇上,派去查的人是护城校尉3,此人武艺高强,胆识过人,值得信任。” 洛溥拱手低头回话,不忘往右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