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王爷命下官前来是为何事?”
洛溥笑道:“你与清霜同出一门,与我何必生疏,没有外人时便称呼我为世伯吧。”
那与洛清霜相似的面容让萧易桀心生几分亲近感,便从顺如流道:“世伯。”
洛溥点头,“世侄出使东胡,做世伯的不能置之不理,这里有我亲笔写的一封书信,你到了四通城拿给赵峰将军,都是一家人,他会尽力帮你的。
萧易桀心下一暖,诚恳道:“易桀多谢世伯。”
洛溥抬手,忽然显得有些局促,只见他清了清嗓子,神色闪躲道:“那个……清霜她学个艺那么多年也没回过家,你要是遇见她,便叫她回家看看。”
“世伯,师傅给师姐的批命您是知道的,以师姐的- xing -子……”萧易桀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她记得师傅提过给清霜的批命:命宫多煞,祸及亲党。
洛溥摇摇头,苦笑道:“她娘亲这两年身体大不如前,我想过了,若是没有清霜在身边,我们和孤家寡人有什么分别,若是清霜在,哪怕有再多的祸我们一家人一起面对就是了。”
这是一位父亲对女儿的告白,萧易桀有些动容,她看到洛溥眼角的皱纹,时间真是讽刺,让儿女长大,父母却老去。
“您放心,我一定会转告师姐。”
☆、表明心迹
第二十七章表明心迹
出了镇远王府,萧易桀又连忙朝左相府赶去,今天真是忙忙碌碌,幸亏她现在有内力护体,让人感觉不到疲惫。
门房认出是萧易桀,直接带着她去了书房,她站在门口整了整乱了的衣袍,一边感叹着为什么议事都在书房一边踏进了门,见白秉章负手站在窗前,又上前拱手行礼道:“下官参见左相大人。”
白秉章看了一会之后转身,道:“易桀不必多礼,先过来我身边。”
萧易桀带着疑惑走到窗前,从书房向外看去,不远处有一座凉亭,亭中有石桌石凳,白安锦正端坐石凳之上弹琴,铜炉焚香悠悠弹奏,颇有遗世独立之感。
“锦儿六岁时我为她建了兰芷阁,院落的格局是我夫人亲自设计督造,一屋一瓦都得锦儿十分的喜欢,不过自从夫人病逝之后,我就没再进过这院子。”
白秉章忽然显得惆怅起来,一国之相,雄才大略,终究也逃不过儿女情长。
只见那凉亭为六角亭,顶上用的是青地花纹瓦,六角分别向天翘起,底下一共有六根红漆大柱支撑,相对着的两端分别有四级台阶,这进出的红柱之间还用木质匾额篆刻了对联,上联:胸中藏万卷,下联:大气独凛然。
要说这凉亭,若是布置合理可使得全景皆活,若是布置不当就会显得处处凌乱,白安锦院里的六角亭布置于院中偏西北角的花丛中,不远处还有一片小竹林,翠筠茂盛,平添情趣,可以看出这院的设计者——白安锦的母亲,也是一位智慧雅致的女子。
白秉章的目光从白安锦身上转回,只见他直视着萧易桀,见她呆呆地看着自家女儿,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咳嗽了一声,见萧易桀局促的把目光收回,道:“我不知你为何执意前往东胡,不过为太子妃选秀在即,锦儿想必也在其中,这让我很是担忧啊。”男儿志在朝堂没错,白秉章却并不认为萧易桀是为了功名利禄铤而走险的人。
“左相大人有所不知,被派去东胡查案之人是下官胞弟,作为兄长,实在是放不下心。”萧易桀看向白安锦,她连她的心意都不知晓,就连自己的身份都还瞒着她,她有什么资格过问,又该站在什么立场来看待她入选秀女?
白秉章心下了然,他点头道:“兄弟情深,作为兄长是该当担,此事你并未做错。”他心里对萧易桀更是满意,当下不再拐弯抹角,“你可喜欢锦儿?”
萧易桀立刻俊脸一红,在白袍的衬托下更是红得醒目,心中百转千回。
白秉章见状不满道:“男子汉大丈夫,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不喜欢,犹犹豫豫什么?”
对啊,犹豫什么呢?过往种种忆上心头,白安锦怎么可能对她没有一丝好感?在后世时,她畏畏缩缩,不敢言明,现在上天给了她机会,让她可以抛开身份的束缚,还要犹豫什么?朝堂云波诡谲,江湖风云变幻,这些虎- xue -龙潭无论多惊险她都走得,其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她偏要争一争!
“喜欢,我喜欢安锦!”
回答得掷地有声,白秉章总算满意地笑了。“以我对锦儿的了解,她也是倾心于你的,既然如此,你便主动一些,夜场则梦多,早日定下来也早些让我安心。”
想来白秉章堂堂相国,在女儿面前也不过是普通的父亲,萧易桀想到了蓝骏,他为了蓝亦然也曾经威胁封肆,还有洛溥,在这样一个时代,作为他们的女儿,她们何其幸运。
门外忽然又下人来报,说有人求见萧易桀,白秉章命人进来,只见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恭恭敬敬地递了一条锦帕给萧易桀。
“我家主子说了,要亲自给萧大人过目。”
萧易桀接过锦帕打开,上面写着:非太子妃。
“敢问小哥,你家主子是?”
小厮回道:“丽妃娘娘。”
萧易桀只觉得柳暗花明,不由开心道:“劳烦小哥传话给娘娘,就说易桀多谢娘娘,往后若有差遣,定当赴汤蹈火。”
“萧大人的话小人一定悉数传达,娘娘还等着复命,小人就不打扰两位大人了。” 小厮退出书房,重新将房门关上。
萧易桀把锦帕递给白秉章,白秉章看了之后也忍不住喜上眉梢。锦帕是白色的,代表白安锦,既然是丽妃传来的话,就代表她已经探过洛樊的话,他心中太子妃人选另有他人。
这教他们怎么不开心?
白秉章道:“丽妃膝下无子,如今太子之位稳如泰山,她所求的不过是往后的一个安稳,这人情我也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