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陈大人何必如此见外,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想着大人千里迢迢过来,回去也不便多带行李,便给大人准备了个小玩意,还请给刘某几分薄面,就收下吧。”
刘拾义话音未落,他身后的家丁就走到陈景埕面前双手呈上一个精致的锦盒,人话说到这份上,她也就不再推辞,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雕琢着翠竹的玉佩。
这下尴尬了,她不懂玉,半天憋不出赞美之词,只好将玉放回盒子里面,道:“那就多谢刘公子美意。”
“君子如玉,竹清雅澹泊,也是为谦谦君子,此物赠与大人正是合适,大人不必谢我。”
刘拾义一番话又把陈景埕夸了一通,弄得她很是不好意思,收了人家东西,该说说人家最关心的事了。
“刘公子,多日之前延龄公主与我一同把城中所有房屋都搜了一遍,未见被劫的赃物,贼人劫物不外乎求财,公主已经派人各处明察暗访,只要有人出手茶叶与瓷器,公主便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刘拾义听闻立刻正了神色,“若是贼人不求财呢?家父从商多年,朋友众多,不过商场之上难免与人结仇,若是仇家使得障眼法,又当如何?”
姜延龄接道:“刘老爷的仇家,刘公子应当清楚才是,但如果是仇家所为,便是有意陷我东胡于不义,我姜延龄绝对不会放过他!”父亲病重尚且在休养,各族对东胡王的位置虎视眈眈,铁勒人袭击不成暗中蠢蠢欲动,在这样的内忧外患下还要横生枝节,姜延龄气上心痛,右手作掌狠狠的一拍,扶手顿时裂开。
“有延龄公主的保证,刘某也就放心了,家父之事一日未明,我便多在东胡一日,昨日我到四方城,听闻皇上已经派了一位萧大人为按察使主管此案,听说那位萧大人还立下军令状要在一月之内查清此事,眼下已经过了三日,相信那位大人就快到了。”他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又道,“舟车劳顿,刘某就先行回客栈休息了。”
她不喜欢刘拾义这个人,当然不会留他在公主府住下,而刘拾义品出了那茶叶正是自己父亲准备好送给夷族首领阿合那的寿礼之一,他想自己查案,更加不会留在公主府任人监视。
命人送客之后,姜延龄发现陈景埕不作言语,便出声道:“你怎么了?”
陈景埕回神笑道:“没什么。”这个姓萧的按察使不会那么巧是自家老大吧,立军令状这么严重,要真是自家老大,她得对这个案子多提起十二分精神了。
“对了,我们今日去骑马吧,上次输给你了,这次我要赢回来!”刘拾义一走,姜延龄仿佛变了个人似的,立刻精神焕发。
陈景埕不由哑然失笑,这个公主也是厉害,送了她一匹东胡的骏马,不过那匹马高昂雄俊,浑身赤红,一看就是匹难得的好马,她一见就喜欢,这要是搁在现代,估计得送她一辆跑车。
是夜,一人身穿一身黑衣,头束黑巾,以面具遮脸,悄悄潜入公主府,只见他脚尖轻点,便轻松飞跃府墙,落地之后足间再次一点,又飞身上了屋顶。埋伏了大概一刻钟,便见有三人悄悄潜进院中,他们一人在前面探路,后面两人抬着一个木箱,几人一同进了房间里,等他们再出来的时候,木箱已不见踪影。
那黑衣人正要追踪过去,不曾想刚一出府门便发觉除了他还有另一人也在追踪,两人默契地立刻停了下来,待那三人走远,黑衣人右手立刻扣住腰间软剑的剑柄拔剑而出,同时见对方对方也拔剑出鞘,那剑身紫光充盈,不似凡物。
“师弟?”
“师姐?”
洛清霜将紫姬收回剑鞘,摘下面罩,萧易桀也将惊虹收回腰间,取下面具,多亏认出了对方的武器,差点就自己人打起来了。
在这里看见洛清霜,萧易桀大感意外,道:“师姐你怎么在这里?”
“我已经来了几日了,晚上一直埋伏在公主府,没想到你一来没多久他们就有了动作。”
说的轻巧,但萧易桀知道,做起来肯定不轻松,洛清霜这样做不是为了她家老三又是为谁?这师姐是亲师姐没错。
“我也是先赶来查探一番,没想到刚好就碰上了。”她在四方城查了一天,没有人出手瓷器,假如不是为财,那便是另有目的,听赵峰说老羌王身体日薄西山,东胡内斗严重,她便想着也许是有人故意陷害,意图挑起羌族与刘家不和,从中渔翁得利。至于时间嘛,都说这个时候人睡眠比较深,不容易惊醒,小偷也多挑这个时候。
“现在人都跟丢了。” 洛清霜说的平静,丝毫不见懊恼,看着她这一副万年冰霜脸,萧易桀大感亲切。
“没事,我们回去查看一下那个箱子,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刘家丢失的东西。”
两人使出轻功,转眼便回到了公主府内,没想到身形刚刚一稳,就见冉当带着几个人冲出来将她们包围在了中间。
冉当手握长刀,姜延龄慢慢走了出来,冷笑道:“真以为公主府是任由你们来去自如的地方?”
待她们看清了她身后那人,灰衣灰袍,目如朗星,不是陈景埕是谁。
☆、家贼难防
第二十九章家贼难防
“老三?”萧易桀难掩兴奋之情,她取下面具,快步走上前去。
陈景埕见是自家老大,久违的喜悦涌上心头,开心道:“老大,皇帝派来的按察使真的是你啊!”
萧易桀点头,她双手扶上陈景埕的肩膀,就像打量自家孩子似的,“才几个月不见,你是不是又皮实了?”
“哈哈,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晒黑了不少是真的。”她转眼看向姜延龄,熟悉柳眉杏眼,即使一身黑衣同样风华绝代,见她面上并无相见的喜悦之情,陈景埕一阵失落,心中好似千头方绪不知道从哪里抓起,差点急的抓耳挠腮,看了好半天才唤了一声:“师姐。”
姜延龄点了点头,没有言语,萧易桀站在陈景埕身边,总觉得当下的气氛说不出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