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我领走了啊。”那人作势就要牵阿英,金哥急了,“住手,这是我的,谁都别想动。”年纪虽幼,已有护食之心,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往年牛王都是年轻未婚的小伙子,引得姑娘们纷纷抛花束扔手绢,今年的牛王金哥和草上飞如一匹黑马,不,一匹黑牛一路杀到决赛,爆冷夺冠,还自带小媳妇儿,众姑娘小伙打趣逗弄了会,觉得没意思,各自寻伴去了。
薛一和阿瑶朵坐在半山坡上看了会热闹,众人两两结伴陆续离开,阿瑶朵站起来说:“快散场了,我们也走吧。”
“去哪?”
“去约会啊。”阿瑶朵邪笑,瞥了眼走过两人身旁的一对情侣,这里各村各寨的人都有,两人又轻微变了装,难得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薛一虽然知道阿瑶朵目的不纯,恐怕又要搞事,但还是关了直播跟她去。
不出所料,阿瑶朵带她去的地方越来越偏,薛一提着裙子,皱眉道:“阿瑶朵你到底要去哪里,这衣服裙子是你的,刮坏了弄脏了我可不负责。”
“马上就到了,我护着你。”阿瑶朵用镰刀将荆棘砍倒,走了七八分钟的样子,绕过一丛浓密的灌木丛后,眼前一亮。
一道银瀑从天而降,瀑布两侧开满了奇花异草,幽清雅致,银白瀑布如珍珠般砸下来,溅出点点水花,在正午阳光下折- she -出几道彩虹,宛如仙境。
薛一打开直播,叹了一声,好美啊!
“怎么样,好看吧?我们在这里打点水,回去泡茶喝。”阿瑶朵用镰刀砍了一根手臂粗的竹子,打算截出三节用来做装水用的竹筒。
薛一在旁边帮忙,好奇问:“你带我来这就只是装水回去泡茶?”
“不是,还带你来看风景啊!”
“就这么简单?”薛一说完赶紧闭嘴,可惜聪明如阿瑶朵,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歉然道:“不好意思,是我不懂风情了。”佯装要扑上来,吓得薛一后退一步,“荒郊野岭的,你在想什么。”
“哈哈哈,是你在想什么吧老师?嗯?”阿瑶朵凑近她脸庞,正要亲,突然噤声,抬头看向瀑布上方,“有人在上面,说不定是和你一样想法的人,我们且听听他们在说什么,以后见了也好逗逗他们。”
“这样不好吧?”薛一被阿瑶朵拉到一颗古树下,嘴硬地说什么叫和我一样想法的人,观众:[那你为何要关弹幕。]
薛一吃瘪:“要你们话多。”
瀑布声夹杂着几人的说话声传下来,薛一和阿瑶朵聚神凝听,隐约能听到一名女子说:“我怎么可能喜欢他,不打死他就不错了。”
另一名女子答道:“真的吗?那你为什么叫我们去打他,又叫我们轻点打?”
“那、那是怕你们闹出人命,他是&*&%……”
“原来不是野鸳鸯啊!”听是几个女孩子的声音,阿瑶朵瞬间没了兴趣,薛一觉得其中有个姑娘的声音很熟悉,凝神又听了会。
“那你敢不敢给他下情蛊,如果他中蛊,你就不要抢我妹妹的心上人。”
“谁抢你妹妹的心上人,我根本不喜欢他好吗?下就下,谁怕谁!”
[情蛊?她们要下情蛊!]观众一听,全都炸了。
[主播,你不是说巫蛊现在已经没有了吗?]
[她们要对谁下情蛊啊,主播快去看看。]
满是惊讶的五条弹幕轨道就是薛一现在的内心写照,她问阿瑶朵:“真有情蛊啊?”
阿瑶朵摇头,“不知道。”
“你不是苗族吗?”
“我爸不让我接触这些,他说这些都是封建迷信。不过我这么多年观察下来,觉得有些是有点道理的,有些却是空- xue -来风。情蛊……不好说,我们去看看。”
丹柳寨因方支书多年宣传教化的缘故,除了乔婆婆外,基本已经无人痴迷蛊术了,但其他寨子不一定,阿瑶朵听那几个姑娘的口音,像是新春寨的,这个寨子封闭保守,确实可能还存在蛊术。
薛一和阿嫣悄悄跟在那几个姑娘身后,见她们上了一条蜿蜒曲折的山路,有几人折了路边的树枝嬉戏打闹,最后停在一座半山亭内。
阿瑶朵怕阿嫣找她算女扮男装的帐,悄悄摸到亭下,薛一一身银饰,随便动一下全身就叮铃叮铃的,不适合干那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在原处等着。
阿瑶朵去了很久才回来,“她们用刚才折的树枝做了根筷子,打算扔在这条路上,等会那名男子经过的时候,若是左脚跨过那根筷子,就说明那人中蛊了,会义无反顾的爱上施蛊人,如果是右脚跨过,则说明他没有中蛊,和施蛊人无缘,施蛊人不可纠缠。”
“这么神奇?”薛一皱眉。
“我也不知道,以前好像听人说过,不知道真假,我们在这里等一下,马上就能看到结果了。”
两人正说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跑下来,朝山下看了看,突然冲亭上喊道:“来了来了,快点。”
亭中叽叽喳喳说了几句什么,又走下一个年轻的姑娘,怕被人发现,薛一和阿瑶朵没怎么敢看,只从树枝缝隙看见她在一级石阶上放了根筷子,又喷了什么东西上去,然后两名姑娘一前一后跑回亭上,躲了起来。
“这就是施蛊的过程?她喷的是什么?”薛一忍不住好奇心,想到自己在书上看到的内容,说:“难道是蛊水,从蛊虫身上提炼出来的?有剧毒或迷幻作用?”
“嘘,有人来了。”阿瑶朵捂住她的嘴。
下蛊施蛊的场面发生在即,薛一摒住呼吸,想看看哪个倒霉蛋那么幸运地被这几个姑娘看上。
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轻微呼吸声,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薛一面前,刘绪林!怎么谁都想打他?这小子是不是太欠揍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