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薛一如提线木偶一样任她摆布,让抬手就抬手,让低头就低头,“你什么时候做的这套银饰?我都不知道。”
“一个月前,就是你去新春寨招生那几天。”
“我说怎么那几天你鬼鬼祟祟的,原来在琢磨这个。”
虽然婚礼婚期都还没定,但两人已经忍不住穿起婚服了。
薛一一直想让阿瑶朵帮她做一套银饰,但阿瑶朵不是忙着开分店教学徒,就是忙着处理村里旅游事务,根本没时间给薛一做银饰,薛一心想来日方长,以后慢慢再说吧,没想到阿瑶朵早已帮她做了一套银饰。
“喂,如果我不跟你求婚,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这套银饰给我?”
阿瑶朵帮她把耳环戴好,看着镜中的人,觉得这套银饰穿在薛一身上特别好看,“当然是我向你求婚的时候咯!欸,你也帮我穿婚纱好不好?”说着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脱得干净。
薛一想看又不好意思看,用眼角余光瞄她,“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求婚?”
“就这两天吧,可惜被你抢先了。快帮我穿上啦。”阿瑶朵见她迟迟不动,撒娇般哼了一声,薛一立刻腿软,“多大人了,还来这招,真是受不了。”
阿瑶朵吐吐舌头,做鬼脸道:“但是百试百灵啊!”
薛一只好认输,认真给她穿上,阿瑶朵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穿上婚纱真是怎么看怎么美,让人好想娶回家。
“怎么样,好看吗?”阿瑶朵问。
薛一愣愣地说:“好看,真该让你看看你穿婚纱的样子,可惜这里没有全身镜。”
“真的吗?”阿瑶朵拿着小半块镜子,左看右看,特别想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薛一说的那么好看。
“阿瑶朵,薛老师,在吗?来吃饭了。”门外轻扣两声,是金兰婶的声音。
“在……”薛一刚想应,被阿瑶朵捂住嘴巴,“嘘,不要答。”用手指了指两人的衣服,薛一立刻会意。
金兰婶虽然知道她们的事,但八成没法接受两人成婚,尤其是两人还没结婚就急着穿婚服的样子,一定会笑她们两个心急的。
“阿瑶朵?薛老师?不在吗?奇怪……”
屋内两人摒住呼吸,阿瑶朵半站在有点难受,稍稍挪了一下,碰到桌边的镜子,“啪”地一声。
“阿瑶朵,你们在啊?”
“在。”阿瑶朵闭上眼睛,暗说一声完了,高声道,“妈,你们先吃吧,我等会和薛老师自己弄点吃的就行了。”
“一块吃吧,你外婆走了,快来吃饭,别闹脾气了,我进来了啊。”
“啊?你妈要进来了。”薛一紧张地看了眼阿瑶朵,无论是银饰还是婚纱根本无法在片刻间换下,藏也藏不了,两人一紧张,银饰和婚纱还搅在一块。
金兰婶听里面啪的一声,两人又不出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推门进来,看到两人一个一身银饰,一个一身婚纱,愣了愣。
薛一身上的银饰刻着鸳鸯,那是结婚专用的,不是平时姑娘家穿戴着玩的那种;阿瑶朵身上的婚纱她不是很熟悉,但经常看到外面来的游客到这拍婚纱照,多少也明白一点。
这下好了,薛一瞥了阿瑶朵一眼,阿瑶朵整个人都是懵的,显然也不知道怎么办。
金兰婶:“你们……打算结婚?”
薛一和阿瑶朵:“……”
金兰婶:“但这样穿着有点……奇怪。”
薛一和阿瑶朵:“……”
金兰婶:“我觉得……两个人都穿一样的会比较好看。”
薛一和阿瑶朵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异口同声道:“母亲大人英明。”
阿瑶朵一路狂奔回去,拿出与薛一那套银饰配套的银饰,原来阿瑶朵一共设计了两套,只是见薛一给她买了婚纱,便只拿一套出来,打算你穿我的银饰,我穿你的婚纱。
薛一见她想的这么周到,干脆又买了一套婚纱,轮流着穿,想怎么穿怎么穿,穿个够。
金兰婶远比两人想的开明得多,知道她们打算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结完婚再回来,不但没有反对,还为两人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感到难过。
阿瑶朵没想到母亲竟然那么支持她们,难得抱着母亲哭了好久,安慰她说没事的,慢慢来,大家总有接受的那一天的。
两人在金兰婶面前穿着银饰,行过跪拜之礼,算是结婚了,才打算出发前往薛一原来的世界。
临出发前金老婆子又来到丹柳寨,这回找的不是三姨,而是阿瑶朵,说愿意拿出金家银饰的制作权,让阿瑶朵帮她摆平金老表搞出来的巨额赔款。
阿瑶朵见她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好像是阿瑶朵害得金老表进监狱一样,说:“外婆,金家银饰向来传男不传女,我一个女流之辈,哪敢要这个啊。舅舅的事我实在是无能为力,您另找别人吧。”
“阿瑶朵,你这……”金老婆子一开始不想卖金家银饰的制作权,觉得阿瑶朵设计陷害金老表就是为了制作权,但等她迫不得已想卖时,却发现无人敢买,只好来求阿瑶朵。
“外婆,你最好想清楚,尤其是跟舅舅说清楚,让他吃个教训,改了那脾气,不然多少个金家银坊都不够他败的。”
“是是是,阿瑶朵你快帮帮他吧,那些债主天天到家门口来叫骂,我这张老脸实在是……”
阿瑶朵勉为其难地说:“好吧,不过我要出趟远门,等我回来再说!”收拾妥当和薛一结婚去了。
薛一:“你不怕你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卖给别人了?”
阿瑶朵毫不担心,“放心,她卖不出去的,否则也不会来求我。我要是冒然帮她,三姨肯定不高兴,所以这事还得回来了从长计议,总之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放心好了,天大的事情都没有结婚重要,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