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环笑道:“是啊,小夫人说是要禀了王爷,请沈姑娘留在府中,做一名医官呢。”
“这真是不错的主意,沈姑娘就安心留在府中为医吧,杜家一定不会亏待沈姑娘的。”
云逸一会儿还要去蹴鞠练习,就起身告辞,又顺便问玉环,是否已给沈家人传了消息,玉环说是已传过消息了。
“沈姑娘总有一些贴身的衣物或是书籍要取吧。”云逸很是体贴地道:“那不如我命人送沈姑娘回家去一趟吧,玉环姐姐若是方便,也可以陪她一起去。”
沈小茹立刻点头道:“多谢三少爷体恤,小茹正是有几册紧要的医书要取的。”
玉环犹豫了一下,才道:“那我先去禀小夫人一声吧。”
杜云逸点点头:“我去吩咐小左、小右准备马车。”
杜云逸走出去了,玉环才对沈小茹道:“你稍等我一会儿,我去禀告小夫人一声。”
“好。”沈小茹只能苦笑,因为玉环一直在旁边监视,她实在无法对杜云逸传递消息,只想拖延时间,寻找合适的机会再做主意的。
如今在沈小茹心中,小夫人就是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老虎,时刻都可能会把她吞进肚里。
就算沈小茹真得帮小夫人一直瞒到最后,毫无破绽地“生”下女儿,小夫人也绝不会履行承诺,真得将沈小茹嫁给杜云逸,她到时候一定会杀沈小茹灭口。
沈小茹也许不是太精明,可也绝不太傻、太天真,“与虎谋皮”这种事情,是万万做不得的。
沈小茹在心底嘱咐自己别慌,别慌,就算这次没有机会与杜云逸吐露真情,以后也总有机会的,只是希望,这个机会到来的时间不要太长。
只是沈小茹这心思还没转完,房门轻叩,却是不等她回答,房门被推开,杜云逸带着一丝慧黠的笑容,又走了进来。
“玉环姐姐不小心掉到池塘里去了,等她去向小夫人复命,可能要一阵子功夫了,沈姑娘有什么话,不妨现在就告诉我。”
一个时辰后,杜府的院子里挑了灯,蹴鞠练习场上更是烛火分明。集训的时间到了,轮休的大风堂弟子和杜家少爷们又聚绿荫场上,一决赏罚。
杜百年坐在暖阁中,看着场内一众帅气儿男。杜云轩依旧在给大家做赛前部署和动员。
云朗,云逸,子若,小孟、凌墨即将上场,按云轩的吩咐,千锦也换了一身劲装,负责在看台上抚琴助威。
云昭,云斐因被罚默书,没有到场。
凌墨则是他家杜丞相体恤,只罚了一会儿的功夫,如今命他上场参赛。他穿了一袭黑色劲装,更显清俊非凡。
“云昭,云斐都叫过来,默书之罚,留待安寝前。”云轩吩咐风前。
子清难得,也在侍卫的搀扶下,过来给杜百年请安,顺便告罪:“子清的伤还是没大好呢,无法参赛。”
杜百年点点头:“记着这次教训,不许再给皇上乱出馊主意。”
子清被打得凄惨,回府给杜百年请安时,那伤势必定是瞒不了杜百年的,不过子清很乖巧,向杜百年告罪说,皇上私自出宫去看菊展,是他撺掇的,所以才会受罚。
杜百年虽觉云轩罚得重了一些,却更觉得子清该罚,只是嘱他好好养伤,日后乖乖听话,莫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子清这些日子果真就应了杜百年的吩咐,去云轩跟前告假,这些日子来乖乖留在府中养伤。
至于是真乖或是假乖,那就不好说了。
杜百年让子清坐在一侧观看比赛,云轩也回转看台上陪侍父亲。
“你回去后又罚小墨了吧?那还命他参赛,你看他那一头的冷汗。”杜百年瞪了云轩一眼,指着赛场上的凌墨道。
“只罚了十下藤棍。”云轩给他爹奉茶,转移话题:“小夫人确实无碍了吗?用不用请秋先生再过去瞧瞧。”
杜百年摇头道:“小夫人那里,以后倒是不必麻烦秋先生了,她很信任那个叫沈小茹的女医,留她在府里做了医官,专给小夫人自己看诊的。”
云轩点点头:“我也是听说了,真是无巧不成书,这个沈小茹,就是收留昭儿的沈家的小女儿呢。”
杜百年不由蹙眉:“怎么会这么巧。”
“还有更巧的事呢。”云轩淡淡笑道:“这位沈姑娘前不久,在京城的上京路上开了家医馆。”
京城的上京路是最繁华的地段,寸土寸金。沈家那样的小户人家,如何能在那样的地方开得起医馆。
“听说是小夫人出的体己钱。”云轩随手拿了一粒葡萄,放进嘴里:“爹果真是财大气粗,却不肯疼惜儿子,便是儿子少纳了一日的俸银到账上,爹都不饶。”
“老子养你这么大,你孝敬老子也是应当的,况且你那里进项多,也不吝这几个小钱了。”杜百年边喝茶边笑。
“爹,那话可不能这么说。”杜百年跟他爹理论:“儿子这里进项多,可是需要打点的地方也多啊,经常是入不敷出呢。”
“你省着点花。”杜百年说得不痛不痒:“反正你是不用在我这里哭穷,便是需要打点的地方再多,你那些矿山、田产的划拉划拉,也是尽够了的。”
“爹您圣明,儿子可不敢在外置私产。”杜云轩忙着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