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云海间 作者:看长亭晚(中)【完结】(7)

2019-03-18  作者|标签:看长亭晚 情有独钟

  房中只剩两人,楚晙眼神微动,走到清平边上,道:“生病了?”

  清平有气无力道:“没,就是困的很。”

  楚晙立在她身边,忽而笑了笑,手在她鼻尖刮了一下,道:“叫你不服软。”

  清平瞪了她一眼,气结道:“我若是说个不,你会对我手软一分吗?”

  楚晙捏了她脸颊一把,她越是野- xing -难训,不肯服输,一定要倔到底和自己对着干,楚晙就越是有兴趣,施展种种手段对付她。

  她伸手轻轻拂掉肩上的雪,轻声道:“自然不会。”

  清平咬着嘴唇别过头去,又急忙放开,用舌头舔了舔,居然又破了,她无语泪凝噎,想找个帕子都找不到。楚晙从袖中拿出一方软帕,捏住她的下颔掰过来,按在唇上,说不清的暧昧情愫在两人间弥漫开来,清平睁大眼睛,看她脸一点点靠近,忍不住道:“殿下,你还要进宫。”

  楚晙停了动作,在她紧张的注视中,在鬓边落下一个温柔的吻,道:“手伸出来。”

  清平警惕道:“做什么?”

  楚晙磨了磨牙,- yin -森森的盯住她,道:“伸出来。”

  清平乖乖伸出手去,一枚小小的玉章落在她手掌上,清平拈起玉章翻过来看,上面刻着一个‘珺’字。

  楚晙道:“若我不在,用此章可便宜行事,随信件发出,自然会有人听候你的安排,明白了吗?”

  清平犹豫了一会,道:“殿下,会发生什么事吗?”

  楚晙走到门边,停了停,道:“若是无事自然是最好的。但是有些事情,避不开也躲不过,那就只能受着了。”她忽而笑了笑,道:“不过我现在身家可是都在你手里了,李清平,我是生是死,全凭你心意而定,不过是你一念之间罢了。”

  言罢拉开门走了出去,清平握着那枚小小玉章,怔怔的看着雪花随风涌进,落在青砖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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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在官道上拐了一个弯,震下了沿路房檐上的积雪。车停在一户院子前,侧门开了,一人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香囊,低声道:“主上,这是您要的东西。”

  楚晙挑开帘子接过了,那人躬身,正要退后,楚晙忽道:“上次配的那个,让你师傅再配多一些。”

  那人想了想道:“您说的可是‘和鸾’?”

  楚晙收了手,道:“就是这个,你告诉他,他自然就知晓的。”

  刘甄闻言心中一震,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楚晙,她在宫中往来已久,也知道和鸾乃是一种特别配置的香料,宫中侍君承宠之时,内务府便会点燃此香,在床边摆放,这种香的功能不言而喻。

  她将头埋的很低,众人皆知信王清修不近男色,她在府中多日,也未曾见过楚晙宠幸哪个下人。刘甄心中有些奇怪,楚晙摸着香囊上精致的刺绣,瞥了她一眼,塞进袖中。

  偏门又开了,一绯衣男子款款而出,道:“您要的香缺了一味主料,约莫着下个月才能到。这次配的,量还是小的,不会有很大的反应。”

  楚晙道:“以备不时之需,一点就够了。”

  男子道:“不知上次那和鸾,您用的怎么样,可还顺心?”

  刘甄皱了皱眉,却听楚晙道:“不错,除却第一次味道重了些,后头用着还好。”

  男子笑道:“好,等东西到了定为您再配一份。”

  楚晙点点头,车帘放下,马车动了起来,离开此处,向着皇宫奔去。

  刘甄小心道:“殿下,这番入宫只为守夜,为何要布置的如此严密?”

  楚晙缓缓道:“有心人到处都是,守夜时间如此之久,想寻什么由头也多的是机会,不得不防。”

  刘甄其实想问的不是这个,她更想问问那香囊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罢了。楚晙轻笑一声,道:“你是要问我和鸾香用在哪里了?”

  刘甄被识破心中所想,只好点点头。楚晙静默了片刻,意味深长道:“现下无需多问,以后你会知道的。”

  “至于是谁......”楚晙捏着袖中香囊,那种清苦的气味顺着衣袖散出,而后消散于无形,她低声道:“你也会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  肚子还是不舒服,要抱抱举高高亲亲!

  就是这么理直气壮!

第78章 命数

  清平握着那枚印章, 上面残存的红色印泥在火光中泛出鲜亮的色泽, 就这么一枚小小的印章, 但却包涵了她所无法企及的东西, 权势、力量,如今被她轻而易举的握在手中, 她并没有感受到一丝喜悦兴奋,相反, 心中惊疑不定, 充斥着对未知的困惑与不安。

  今夜细雪迎风, 落在廊外灯笼昏黄的光晕中,显得格外平和宁静, 但在这寂静的冬夜中, 除了些微光洒落的地方,其他区域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中,谁也不知道那里究竟藏着什么, 茫茫夜色中似乎蛰伏着一只巨大的兽,等待着猎物放松警惕, 一击毙命。

  今夜究竟会发生什么事呢?在她晦暗无光的回忆中, 曾犯下的无数错误归成清晰明了教训, 任何时候对任何事情都无法掉以轻心,有时候很多事情未发生前就已经有了预兆,只不过身处局中,难免受其影响,但若是细心去查, 总归会有结果。

  她穿过长廊来到书房,对值守在门外的侍卫道:“去将护卫长与账房管事请来。”

  清平独自在书房中坐着,对着一盏琉璃灯盏沉思,信王开府不过两月,若是行有不当,御下无方,也是无可厚非的,倘若女帝问起,怎么也怪罪不到哪里去。况且府中公私分明,陟罚臧否,至今未有异议,她忽然想起一人来,沉吟一会,在纸上写下手谕。不一会侍卫通报两人已经到了,一位绿衣女子推门而入,账房管事跟在她身后,衣衫略有些凌乱,那女子大刺刺的站在书房里,靴上的雪水污了一大片毯子,她拱拱手道:“李典谕深夜召我前来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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