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橘衣忍不住笑了起来:“听詹少这么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明天要表演节目。”
“是啊,等白老师养好了,要给我表演女声独唱。”
白橘衣顿时有点笑不出来了:“詹少还记着啊。”
詹沐严肃地点头:“牢牢地记着呢。”
护士夜间查房,终于把詹沐赶走了。
一整夜,詹沐都睡不好,仿佛明天要“上台”的是她自己。
辗转反侧至深夜,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詹沐被吵醒后好一会儿回不过神,直到铃声停止后她才扑过去拿手机。
现在她对这种午夜来电特别心惊。
一片黑暗中,手机屏幕的亮光有点刺眼,还没等她看清楚刚才那个未接来电是谁打来的,手机又立刻响了起来。
路美瑶的名字在闪烁。
“喂?”詹沐赶忙接通,如果不是什么紧急大事,路美瑶是不会大半夜的骚扰她的。
“詹少,我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路美瑶的声音透着疲倦。
詹沐只觉得心脏咯噔一下,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你的房子被烧了。”路美瑶言简意赅地道。
詹沐皱起了眉头。
“我的房子?我租的那个房子?”
“不然呢,有谁敢跑去军区大院纵火?”路美瑶反问。
詹沐心里顿时淡定不少,只要这事不涉及她父母就好。
“怎么会烧起来的?”詹沐第一个想到的是电线短路,但刚才路美瑶提到了纵火,她便立刻警觉起来。
难道那还是一场人为的事故?
路美瑶说:“消防员找到了纵火的痕迹,已经报警了,这事还在查,但基本可以确定是有人故意放火。詹少,你得罪了什么人了?”
詹沐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
“我得罪过的人多了去了。”她都懒得一一回想了,“不过想置我于死地的我还真想不出是哪个。”
路美瑶打了个呵欠说:“那还是别想了,交给警方处理吧。我就告诉你这么件事。对了,白老师身体怎么样了?”
詹沐简单地跟她说了白橘衣脑部有淤血,明天要动手术的事。
“天啊,我的白老师为何要遭受如此不幸。”路美瑶震惊地低呼,“詹少你要好好照顾她,我不催你回来了。”
“嗯。”詹沐顿了顿,说,“公司那边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让安娜发了几个跟广告商合作的方案到你邮箱了,记得查收。”
詹沐:“……”
“白老师的手术一定会很成功的。”路美瑶说,“詹少你别太担心了,好好睡一觉,明天陪白老师一起上战场。”
詹沐:“……”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把有点模糊的男声:“阿肥,该睡觉了。”
“詹少,我老公催我上床了,就这样吧,晚安。”
詹沐:“……”
被路美瑶的这通电话吵醒后,詹沐再也睡不着了,睁着眼睛到天亮。
在看到窗外呈现鱼肚白的天空时,詹沐像触电一样猛地从床上跳起来,跑到洗手间刷牙洗脸。
用毛巾擦脸的时候,詹沐朝镜子瞥了一眼。虽然一夜未睡,但仗着年轻,脸上没有什么憔悴的痕迹,黑眼圈倒是挂着两个,但颜色很浅,不仔细看也不明显。
詹沐换好衣服拿着钥匙和钱包出门了。
早晨的空气很清新,詹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到白橘衣今天就要动手术了,胸口不由揪了一下。
她还是会忐忑不安。
但她不能在白橘衣面前露出那样的表情,所以她又做了一次深呼吸,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她本以为自己来得早,但去到病房时,却发现护士已经在病房里了,跟白橘衣说着手术的相关事项。
詹沐不好打扰,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白橘衣专心致志地听着护士说话,整个人看起来非常乖巧,像课堂上认真听书的乖宝宝。
詹沐的心没来由地又揪了一下。
“好了,就是以上这些,有不明白的地方吗?”护士问。
白橘衣安静地笑笑,然后轻轻摇头。
“给我看看探温针。”护士说。
白橘衣从腋下掏出了探温针,护士举起来,迎着光线看了一下上面的温度,轻轻地“嗯”了一声,应该是体温正常。
“等一会儿别紧张,时间到了我们会过来推你去手术室的。”护士说。
白橘衣点点头。
护士走了,詹沐连忙跑了过来。
白橘衣看到詹沐,忍不住笑了起来:“詹少你这是什么表情?”
詹沐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抬手摸摸自己的脸:“什么表情?”
白橘衣偏着脑袋想了想,想出了一个词:“如临大敌?”
“我怎么知道,我又看不到自己的表情。”詹沐扯出了一抹笑。
白橘衣叹了口气,有点无奈地道:“詹少你别这么紧张啊,我自己都不紧张。”
詹沐弯下腰,将头轻轻靠在了白橘衣的肩膀上,侧过脸,着迷地嗅着她颈项间的清香。
“因为我替白老师紧张了。”
白橘衣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那真是谢谢詹少啦。”
“应该的,不客气。”詹沐在她的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
白橘衣觉得痒,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詹少,你说等一下手术的时候医生看到这个牙印会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