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轩没接戒尺,冷冷地道:“戒尺打你可是觉得不疼了,如今倒是敢跟我使上小性了。”
凌墨不语。
云轩淡笑:“想来是凌少侠功力深厚,如今已是又经得起恩宠了……那就再罚你陪本相练功一个时辰吧。”
这下凌墨可是有些慌了,小脸也有些白了:“丞相练功,不是要隔六个时辰以上吗?”
云轩瞧了凌墨的样子,心里不由好笑,脸上却是一本正经地道:“谁说一定要隔六个时辰以上?武功一途,越是勤练,进境自然也是越快。”
“况且有这万年寒晶相助,本相练功之时,更有意境了呢。”云轩想起昨夜的那种美妙感受,确实真有些想“练功”了。
“丞相……”凌墨瞧云轩好像真要起身去往内室,腿都有些哆嗦了。
“风后有事禀请。”关键时刻,风后出现在厅门之前,欠身禀告:“王爷请爷去书房议事。”
这下轮到云轩着慌了:“我爹又找我?可知何事?”
风后垂头:“好像是因为风下副总管的事情。”
云轩这才舒了口气,却又回头瞪凌墨:“你笑什么?”
“没笑什么。”凌墨把目光看向窗外。
“回房去,把‘墨儿错了’这四字,小楷,写一百遍。”云轩冷冷地吩咐道。
凌墨看云轩,丞相大人又故意欺负墨儿吗?
“坐端正了写,若是有一字不满意,受罚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云轩忍着笑,就是欺负你。
凌墨只得垂头:“是。”
云轩赶到他爹的书房时,书房里的火药味极浓。
除了他爹杜百年微襟正坐,府里的医生秋清离,以及大风堂的风上、风下两位总管都在。
秋清离气得脸色煞白,风上还是一脸地古井无波,风下端正地跪在屋中,垂首不语。
风上、风下是杜家大风堂的正副总管,名义上是杜家的家奴,却深得杜百年倚重。
风上年届四十,风下二十七。风下是风上的师弟,可算得是风上一手带大。
十年前,风下入江湖办差,结识秋清离。
十年来,秋清离盘恒杜家,与风下纠缠不清。
这一次,是因为秋清离明确提出,要带风下走。
风下摇头:“风下是杜家之奴,不可以走。”
“我去向杜王爷要你。”秋清离道:“我为杜家效命十年,不拿一分俸禄。你也为杜家做了二十年牛马,我们就以此换你自由之身。”
“师兄不会同意的。”风下还是不肯。
“那你还想让他霸占你到什么时候?”秋清离愤怒,也愤怒在这一点:“他根本就不爱你,你,你只是他泄欲的工具而已!”
风下垂头:“大风堂的规矩,师兄本就可以随意恩宠师弟。”
“你们这规矩就不对。”秋清离急了。
“秋先生请谨慎言辞。”风下淡淡地道:“大风堂的规矩,还不容外人置喙。”
秋清离又愤怒又无奈。是的,十年了,他也该习惯了,无论他再怎样爱风下,到底还是比不过他的师兄风上。
可是风上给风下什么了?
只是一个又一个地命令,做也做不完的任务,还有,就是随意地凌辱。
秋清离替风下心痛。
尤其是经过这一次,风下和秋清离一起出去办差,三个月相依相伴,游山玩水,风下的笑容是那样明朗照人,秋清离觉得简直不能再幸福。
可是回到杜家之后,风下立刻就被风上打了一顿板子。
因为风下岁侍在外,侍奉小主子不周。
宝儿、霜儿被罚,随侍的下属亦要加倍责罚。
秋清离看着风下背脊的鞭痕,心痛非常。
风下身上的伤痕,秋清离看得太多了。
他便是再配有灵丹妙药,可以让那些伤痕不留在风下的肌肤下,却不能让风下在受责时不痛。
可是上好了药,风下却硬挺着痛又回去了。
“风下已有多日不曾服侍师兄……”风下这样说。
那一夜,秋清离孤枕难眠。脑子里想的,都是一身鞭伤的风下,怎样在风上的身下,辗转承欢。
十年了,秋清离以为自己已经习惯,其实,只是习惯了不提不想不做声,可是心底里,却始终是有一根刺,不必碰触,就疼得钻心。
秋清离觉得风上不爱风下,就是爱,也没有自己这样深。
可是风下,他依旧尊崇师兄,对风上言听计从,一字一句都没有一丝违背。
秋清离终于不能再忍下去了,尤其是见到秋清羽之后,是的,他都忘了,他曾是秋家的骄傲,如今,却过着和另一个男人共享一个男人的日子……他已令秋家蒙羞。
更主要的是,三个月的相依相伴,让秋清离再不能忍受风下被别人欺凌。
秋清离让风下选:“和我走,还是留在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