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有一条,只是不知道可不可行。”
“你且说。”
“蕲若找不到账簿,多半是因为这些r.ì子,徐一鹿根本没有碰账簿。若我等一r.ì不走,他便一r.ì不碰账簿,除非掘地三尺,恐怕也没办法了。”
这下,梁上那位不屑地“切——”了一声。
“恒清的意思是,弄出点意外,让他不得不去碰账簿。”夏侯瞻大致懂了虞濯的意思,“放火烧徐府?”
放火烧,万一直接烧没了,他找谁哭去。“臣的意思是,让账簿‘不见’,为了确认账簿是否还在,徐一鹿必然会打开原来的地方。”
夏侯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见夏侯瞻同样,虞濯便抬头说:“梁上的,明天入夜之前,把徐府写了字的书册能偷多少偷多少,记得,挑藏得隐蔽的找。”
蕲若呵呵一笑,刺他:“你就嘴皮子一动,办事不还得我来。”
“安静!”虞濯语气立即严肃,从缝隙中看向窗户外,果然有一名十三四岁的小童蹑手蹑脚地靠近客房。
回到座位上,虞濯说道:“一路上,我听那船夫说,扬州可玩之处多了去,明r.ì想去哪玩?”
“不必,近r.ì天热,你莫要再弄得中暑了。”
“怎……怎么会。”虞濯无奈地坐下,演戏也不陪他好好演,把徐一鹿弄出去了,这账簿才好弄到手。
接着两人谁也说不出什么,只能干瞪眼。
蕲若玩心一起,仿作夏侯瞻的声音:“都那么晚了,赶紧歇息吧,若是你身体无碍,明r.ì我们就去月明寺。”
“早说就好了,非得这么扭捏。”虞濯憋着笑说道。
“今晚大人就睡在这儿吧,我一定好好服侍大人。”蕲若的语调,不知不觉就跟揽月阁的姑娘们重合起来。
虞濯:……
夏侯瞻被蕲若那出神入化的口技震惊,一时之间忘了阻止他俩的话。直到虞濯破门而出,他才明白过来蕲若干了什么蠢事。
第二r.ì,暗中跟梢的御行卫换了一个,怕是蕲若为了自己项上人头做考虑。
徐一鹿大清早便请人来问虞濯要不要出门“巡视”,想必昨夜门外小童就是他派来的探子。但虞濯一想着能给蕲若创造机会行窃,自然是好的,便答应下来。
不难发现,夏侯瞻的面色又开始隐隐发沉。
用早膳时,徐一鹿开始套近乎:“左相大人,那是您说个地方,咱去;还是下官做主?”
“听闻这里的明月寺风景不错,不如就去那儿。”虞濯回忆了一番昨夜蕲若说的话,想必他来扬州府说是干公事,却把能玩的地方都玩遍了。
“呃……这儿没有明月寺,倒是有月明寺,不知左相大人想去的是不是这地方。”徐一鹿问。
虞濯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夏侯瞻,没想到皇帝居然在偷笑,尽管这笑一闪而逝。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好像有问题。
纠正
太尉之子王鑫是江淮行省的巡抚(省长),徐一鹿是扬州府的府尹(市长)。
江淮省区的省会是南京,又名应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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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君王何谓孤家寡人 伍
月明寺相传为鉴贞大师东渡前在此传经授戒。
也不知道蕲若那小子怎么想的,如今虞濯自诩半个道士,却要来逛佛寺。当然,这一片的风景确实不错,值得一游。
徐一鹿到底也是前朝科举出身,识文断字不在话下。他一路上在马车上高谈阔论,叭叭个不停,颇有渴求左相大人“赏识”的意思。
如果他肯把自己的私账j_iao出来,虞濯倒是可以考虑在皇帝面前求情,而现在,他只想换个马车坐。
月明寺的栖灵塔上有一座钟,虞濯猜其意为晨昏定省。
下了马车,虞濯遥望古寺,忽然自嘲地说:“昔年鉴贞大师将盛世种种文明教化带入倭国,而今倭国却屡屡侵犯我大靖东南,徐大人,你说倭国是否为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之土?”
徐一鹿擦了擦额头的汗,连声道:“是是是。”
“徐大人应该知道本相来此为何吧?”虞濯问。
一国丞相,如今却来地方上,如果真的不搅出点风云来,又怎么会善罢甘休。徐一鹿赶紧挤出一个笑,说道:“大人要出何处调查?”
虞濯失笑,问:“本相去调查,还是看徐大人您演戏呀?”
徐一鹿当即脑海空空,回过神,虞濯那一行人已经走出好远,赶忙追上前。既然当上了府尹的位置,两位丞相的喜好自然是要摸清楚的。左相为人低调,右相喜爱奢华,所以他们来月明寺全是便装。
今r.ì沐休,人流攒动,摊位甚多,故而有些拥挤。虞濯不停留心夏侯瞻,生怕他被人流给冲散。他还飞速在夏侯瞻耳边说了一句:“恐怕这时候,徐府要遭贼了。”
夏侯瞻只是看了他一眼,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虞大人、虞大人!”徐一鹿气喘吁吁地挤过来,一路上不知道遭了多少白眼,可又不能此时逞威风,那叫一个憋屈。
虞濯看他满脸通红,拿着扇子扇了会,问:“徐大人这是想明白了?”
徐一鹿没想到他上来就是这话,依旧是睁着眼说瞎话:“下官愚钝,不知道……”
眼下不提闷热,却也挤得慌,夏侯瞻打断徐一鹿的话,问虞濯:“恒清,你可有不舒服?不如早点走吧。”
摇扇子的手立即停住,虞濯说道:“我也没那么娇弱,起码也要去寺里拜一拜,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