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虞濯错愕。自己昨天晚宴才第一次见那位花洛伊,怎么会有旧识,这么一想,大约也是这周素知府不如传闻中那般刚正不阿,反而虚与委蛇。
“许是认错人了。”虞濯这般想着,赶紧解释。省得夏侯瞻吃了醋,来撩拨自己,撩拨完了却又不肯正儿八经地给他泻火。
着实磨人。
“大人这话就不对了,认错谁,也不会认错您呢,您可是……”本来还想说左相,周素好歹刹住口,“您可是翰林院大学士!”
瞥了两眼夏侯瞻的方向,仍是不显山不露水,便反问周素:“周大人说说,那姑娘怎么与我有旧识?”
“这……”周素有些难为地说,“其实是她主动来寻本官,想同——相同虞大人您认亲。”
认亲?
虞濯当即立断,语气像是很不在意地说道:“周大人多虑了,本官无亲无故,好友仅一人,那位姑娘还是不要再见了。”
胡贤一直静默在旁,听这二人的言论,心里琢磨着这个周素怎么转x_ing子了?主动找来风月场所女子取悦上级官员。
想要快点略过这一段,虞濯便转而问:“那些早年间建好的,如今用来打仗的船只如何?现今可还能出海?”
胡贤犹豫了便说:“自然能出海,只是年久……”
“本官想要出海,胡大人可愿意陪同本官一道?”虞濯放下茶杯,问道。
“这……”这哪里是征询,分明是要求,眼下他也寻不到好的战船,赶紧吩咐下去,让人将船帆挂上。
码头边上,夏侯瞻看着眼前破旧而狭小的战船,跟往来豪华的商船天差地别,便问:“这艘船是谁负责的?”
“是……是……”惶急地看了一眼周围几个年迈的老水手,胡贤说道,“是这几人。”
皆是半截入土的老朽,有个走路都需要别人搀扶,哪里像是能领兵打仗的。夏侯瞻怒不可遏,抓着虞濯的手,低声道:“荒谬!”
“j_iao给我。”虞濯道。
夏侯瞻揉了揉眉心,说:“朕累了,不想在这个时候去海上。”
闻言,虞濯只能点头,对胡贤表示自己打算回府衙休息去了,“出海一事,劳烦胡大人,显得本官因公徇私了。”
走出造船局的时候,虞濯一阵恍惚。
曾以为乱世出山,盛世归隐,原来不过是笑谈。“盛世”从未有过,无非就是稍微太平一点,少些饿死鬼罢了。
一行人走了一半的路程,虞濯便察觉到一群人跟着他们。
本以为只是恰好同路之人,然而虞濯下马车给夏侯瞻买了点心的时候,那些人也毫无缘由地停下步伐,等到他们再次出发才跟上。
“有人跟着我们。”
夏侯瞻咬了一口点心,觉得甜腻,便搁在一旁,恰好虞濯这时候说了话,有了不吃的理由。“是什么人?”
“普通人的打扮。”
夏侯瞻没什么感触,只说:“多心了,蕲若已经到江南,有什么事问他去吧。”之前京城里的时候,蕲若有事未能同时出发。
“但愿只是臣多心了。”虞濯笑了笑,拿起油纸包着的点心,问道,“陛下不爱吃?”
“你吃吧。”
“啧……”虞濯凑近夏侯瞻,捏着他的下颌,舔了舔他的唇,后者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条舌头入侵,随即满口都是那点心香甜的味道。
“唔……这里是……马车。”
虞濯回应:“别急,到府衙还有一段路程,陛下叫的声音小一些。”
夏侯瞻哪里容得了虞濯此时胡作非为,立即板上面孔,对他说道:“朕是不是对你太宽容了?”
“这时候端起帝王的架子了?”虞濯不知怎的心声一股邪火,按着虞濯的肩膀撤了他上半身衣裳,惹得后者直接推开他,方才冷静。
“陛下……臣冒犯。”虞濯赶紧给他理顺衣服,找个角落乖乖坐好。
夏侯瞻有些发愣地盯着虞濯,自己刚被撩得起火,虞濯就想当正人君子了?
虞濯暗自高兴,这次可是也吊了夏侯瞻的胃口。然而正当他暗自窃喜,后者坐到他身边,命令道,“服侍朕——用手”
“……”
这就叫偷j-i不成蚀把米。
回到了府衙内的客房之后,虞濯刚想要好好“惩治”一番夏侯瞻,蕲若却跑过来说道:“老虞,老虞!我进门了?”
“进来。”虞濯穿上外套坐回椅子上,不料蕲若开口就问夏侯瞻人在何处。
虞濯总归不好跟他直说就在自己的床上,便道:“自然是在他房里。”
“陛下房里没人,会不会……”
“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
蕲若便道:“在街上有一伙人跟着您一直到了府衙,如今还有人盯梢,会不会陛下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夏侯瞻的身份——这确实是个麻烦的事情,万一有人图谋不轨,事情就麻烦了,“赶紧找御行卫去探探底,指不准是冲我来。”
“可是陛下他在哪?”
“苏州府的南御行卫共有多少人”夏侯瞻已经穿戴整齐地走出内间,蕲若的目光一下就变得耐人寻味。
“回陛下,共十三人。”
“现下是够了,赶紧去调查吧,r.ì后少出入,否则是人都能看出来朕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