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均说完他们所擅长的地方后,道:“他们之间基本属于互补关系,如果能够将其分开,各个击破,那么就很好了。”
上汗拓一直认真的听他说完,而后道:“你这样说出来他们的破绽,也不怕他们打击报复。”
赵均笑道:“生亦何所惧,死亦何所谓,况且是他们先说我的,也就得要自己承担下这个后果。而且,我相信,我在这里是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他们报复的。”
赵均最后一句话算是马屁拍到了点子上,让上汗拓高兴了好一阵,而后道:“行吧!来人,上酒,今天你我,不醉不归。”
赵均犹豫了一会儿,道:“汗王,这样不好吧,毕竟现在大敌当前……”
汗拔拓就没考虑这么多,哎了一声,道:“怕什么,我上汗还怕这一晚上?!来,我们喝我们的!管他的,今朝有酒今朝醉,明r.ì愁来明r.ì愁。”
赵均看他这个样子,也不矜持了,他也好久没有碰过酒这个东西了,于是端起来,道:“不醉不归。”
他的话说的极慢,带了一点说不出的潇洒与恣意。
赵均被人扶着回去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天空呈现出一抹深沉的蓝色,想一串的宝石镶嵌在天幕中。时不时闪烁的星星偶尔被路过的云朵遮住,一会儿又露出脸来,叫人看了好不害羞。
他被人扶着放在床上,而后他挥挥手,让人下去,又叫人打了一大桶水进来,自己晕乎着脑袋晃晃悠悠的去洗澡。
他洗澡之前,拿了纸墨藏在衣服里,而后才转身去洗澡。
他拿着纸摊开在地上,用手沾了墨,一笔一划颇有些费劲的写下:今天他叫我去问了你们各自的长处,我说了,没说完全,你们自己做好防备,他可能要有大动作了。
末了,他好像想起什么,脸上带着笑意写下:“烤羊很好吃。”
他看了看自己的字迹,觉得十分心满意足。从来没觉得自己能写出这么好看的字。
陈恪大半夜接到灰声过来的时候,他正在准备洗洗睡了。
展开明显跟以前规规整整的风格不一样的信纸,里面乱七八糟看不出来写的是什么的东西。
他还从里面闻出来一股子酒味,关键是他觉得那个酒应该还不错。
他揉揉额角,仔细辨认了下字迹,烛火都燃的差不多他才终于分辨出来写了些什么,轻轻叹口气,不自觉的说道:“看来他过的还不错啊。”
他收拾了一下桌上的东西,将信纸仔细摊开来放在柜子里,里面是一沓长短不一的信纸,却是同样的一个字迹。有些潦C_ào,有些工整,有些肆意,有些诗意。
他将信纸轻轻放在上面,又用一个镇纸压住所有的信纸。
他仰躺在床上,想了想,又起来叫人把林正他们叫来。
林正等人风风火火的披了一件外衣就过来了,一进来就七嘴八舌的问:“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陈恪无语半天,而后才叫他们坐下,道:“没事,只是这里有些问题我们需要及时处理一下。”
骆歧泽拢了拢衣服,一脸震惊:“不是,那你突然加急叫我们过来!!”
陈恪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自己将话题拉回去:“赵均刚刚跟我说上汗拓去找他了,好像是找他了解我们。”
余将淋睡眼半睁:“嗯?好像?”
陈恪又再次把抽屉拉开,将刚刚放进去的信纸递给他们,道:“我真的只能说好像。”
余将淋一看这个字笑的瞌睡都醒了:“不行,我要把它留下来以后用来嘲笑小赵均。之前他还跟我吹,说他的字绝对再乱都是认得出的……这个字,他自己可能都认不出。”
陈恪及时制止了她想要说下去的欲望,道:“我们再等等,可能后面还会有一封信。”
刘本墨想了想:“不能吧,这么晚了,而且一看他这个字迹,就是神志不清写下来的。”
他的话音还没落,一只灰声就磕磕绊绊的飞了进来。刘本墨的脸一黑。
故谈拍拍他的肩膀,轻声道:“算了,你跟小赵均的感应,没有陈恪的强。”
刘本墨侧头看他一眼:“滚。”
陈恪打开信,发现这一次的字迹清晰很多,至少看得清。他道:“他说他说了我们的长处,但是没有说全,水分有点重,让我们最近最好不要分开行动。”陈恪停了停,又道:“他让我们最近还是配合他一下,稍微不要赢。”
梁松:“嗯?稍微不要赢?”
张周同坐在一旁淡淡道:“你就理解后面那几个字就可以了,一个看起来神智不怎么清醒的人的修饰词你可以选择不看。”
陈恪嘴角淡淡泛出一抹笑,接着道:“他说,他让上汗拓把我们各个击破会好一些,所以最近他可能会特意让我们分开行动。”
故谈道:“这个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余将淋打断他:“让你别去理解他的修饰!”
陈恪叹口气,放下手中的东西,道:“行了,我们合计一下,现在赵均距离汗拔拓太近了,而且,他这样说的话,无疑是想要让汗拔拓更加信任他,这样说来,我们必须要配合他,只是伤亡这些,我们必须要想一个办法尽量降低一点。”
胡沉想了想:“上一次巡南王将蜀州的败军押了过来,如果故谈可以Cào控他们,那就可以直接将这些即将被判死刑的人上去。”
陈恪抿抿唇,道:“可是上次押过来的那些死囚?”
胡沉点点头。
陈恪想了想,道:“庄生,你赶到怀宁一趟,帮我叫巫红嫣过来一次,如果她非要问你为什么,你就说赵均出事了,等她过来了我再给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