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服输,但面对绝对的强势与强权时再如何都由不得他。
陈恪现在,既是绝对的强势又是绝对的强权。
这一战,若是他败了,那么只是一个技不如人,前面的沉默对峙相较于只是一个笑话。若是陈恪败了,那么他就不仅仅只是一个笑话了,他会直接失了在军中的威信。
两个人j_iao手,不仅仅是靠个人的武功程度,还有对对手的了解以及自己在瞬时间内对于对手招数做出最快的反应和接下来招式的猜测。
不仅是如此而已。
陈恪若是输了,失去的东西比他多得多,还会坐实某些传闻。
他们j_iao手数百招,期间陈恪极快的发现他左腿的问题,便开始不断的攻击他的右腿,尝试着击溃他的支撑点,以此达到一击即胜的目的。
他其实之前并不打算这样一直攻击叶盛的核心着力点,但他有他的标准,有时,你放过的一马,对于你的对手来说,是种难言的灾难与屈辱。
一个值得敬佩的对手不需要放水。
也,用不着。
所以他从开始就没有手软过,而叶盛能够接下他这么多招,着实不错。
陈恪余光瞥见旁边一个着力点,趁着叶盛攻过来的招数,灵巧的从他臂下穿过,借着支点,一个急转身,同时将手中的匕首优势发挥到极致,狠狠的击中叶盛的右腿。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叶盛就这么单膝跪了下去,嘴角溢出来一丝鲜血。
陈恪行至他面前,拱了拱手道:“都统,承让了。”
叶盛这一局输的心服口服,看着陈恪伸到他面前的手,用自己握剑的手搭上去,任由陈恪把自己拉起来。
他承认自己败了,败在技不如人,败在胆识。
他不会归附,但也不会忤逆。
因为他失了前提。
陈恪将叶盛拉起来后看了看赵均所在的方向,发现对方的眼神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反而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着远处。
眼神游离。
他皱了皱眉,心中觉得十分的难受,虽然他也不知道这种难受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就是觉得不舒服,仿佛是自己的东西突然就没了的感觉。
原先还有些喘的陈恪微不可查的深呼吸了几次,便气息平稳,步履轻松的朝着赵均走去。
此时,人群已经渐渐散去了。
赵均仍是定定的站在那里,任由周围万千人群过。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浑身一震,回过神来,见着周围的人都走的没剩了,于是搓了搓手臂,机械的趁着最后的r.ì光转身朝后走。
还没等他走出几步,一个人就猛地从后面勾住他的脖子,而后一阵笑嘻嘻的声音:“怎么样,我刚刚?”
赵均脚步混乱了一瞬,随即调整过来,脚步不停的往前走,任由来人微微俯身挂在他身上。嘴上敷衍道:“嗯嗯,可以可以。”
陈恪微微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稍微有些怒气道:“敷衍我?!”
赵均顿下脚步,而后认真的看着他认真的道:“可以。”
陈恪顿觉自己又再次被敷衍了一次,于是道:“是吗?”
赵均点头:“是的。”
陈恪没放下他的手,还是揽着,慢慢跟着赵均走着,不甘心道:“真的怎么样?”
赵均继续说:“真的可以啊。”
陈恪突然使了点力,让赵均原本沉稳的脚步乱了,而后才说:“你还在敷衍我。”
赵均觉得这人实在难得将就,于是再次停下脚步,望着陈恪眼中的自己,道:“没有,真的很好。”
陈恪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正经弄的有些猝不及防,几不可查的退了一步,而后又重新道:“是是是。”
赵均觉得今天的陈恪有些怪,但又说不出来,于是只好沉默着,不再多言。
陈恪也不知道该怎样说下去,便也陪着他慢慢走着。
夕yá-ng灿烂的照在他们的背上,渐渐拉出一道j_iao融的影子。
夜里有人进来,赵均刚刚一摸到枕头下的匕首,脖子上就被人用一柄钢刀架住了,而后来人伏在他耳边低声道:“冒犯。”
然后被人一记手刀劈在后颈,瞬间让他失去意识。
模糊前,看到的是一个稍微有些熟悉的人影。
天刚蒙蒙亮时,陈恪被梁松叫醒,他还没有开始清醒,就被梁松一句话给刺激的瞬间清醒了。
“赵均不见了。”
陈恪懵了一秒,而后急急忙忙的开始穿衣服,边穿边问:“哪里去了,查到了吗?”
梁松将外衣递给他,道:“不知道,昨夜里我们派过去的的暗卫发现他已经不见了,我们过去找的时候发现里面没有什么挣扎的痕迹,看来是直接打晕了带走的。”
陈恪皱了皱眉:“现在有消息了吗?”
梁松摇头:“没有,对方明显有备而来,小赵均基本没有任何反抗就被拿下了。但是,做的这么明目张胆,明显是为了你来的。”
陈恪轻轻点点头,道:“过几天或者今天就能收到对方给我们的消息了,如果真的是冲我来的。”
梁松点头:“我们现在只能等……要不要我让林正他们查一查?”
陈恪摇头:“算了,等吧。”
梁松叹口气,下去写了一封信给骆歧泽他们,而后就安安静静的等在一边。
陈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r.ì上三竿,陈恪就这么坐在那里看着桌子上的一盏茶发愣,偶尔叫他的时候也会觉得有些反应迟钝,并不像以前那么灵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