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阔+番外 作者:南淮北枳(下)【完结】(76)

2019-03-18  作者|标签:南淮北枳 强强 励志人生

他何曾不知道,但是知道又能怎么样呢?他又能挽回什么呢?他也不想做到这一个地步,所以就算当时所有的护国军将士都在嘲讽议论赵均的时候,他没有说什么。黄二牛在军中煽动军心的时候,他还是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知道他们不会说出去,军中之事,只要说出去面临的就是重罚,很少有人或者说在护国军,没人会将军中之事宣扬出去。由此,他既可以达到赵均告诉他的不要拦着他们,让他们去说,可以让上汗拓更加信任他,还可以更好的保护他。

但是如今,不能了。

大敌当前,必须要有一定的牺牲,而上汗辰这边出了这件事,他们刚好可以利用起来,挑起最后的一战。

从而,速战速决。

就算,赵均也许会成为这之中的牺牲品。

就算,在所不惜。

很多时候,他以为自己可以将很多事情做到最好,后来发现他能做到的寥寥无几,这个世界从来没有那么十全十美的事情,你都可以做,你都做的来,你都能做的特别好。

他曾经可以为了自己在乎的东西在所不惜,就算让他背叛整个国家。但是随着年岁的增长。他渐渐知道很多事情不是随心所欲的,所有的事情大局为重。

而这一个简简单单的大局为重就注定了会有牺牲。

而赵均,成了这场战争中的牺牲品。

他曾经信誓旦旦,而现在这份信誓旦旦,都成了一个笑话。

他曾经坚信的,渐渐成了一个梦。

曾信誓旦旦,自认为鲜衣怒马的少年时他能给他,也自诩用自己的能力能护他平安,而至如今,回首一望,满目苍夷,背后是他给他的万里河山,是他给他的鲜衣怒马,他所有的信誓旦旦,及至此,早已万般无奈,无奈一笔带过。

他有他的长情,也有他的原则。

赵均出城的时候就知道城里的风向变了,很多人都在嚼舌根说着他们口中那个十恶不赦的赵均。

根据上汗拓看他的眼神的改变,他大概也就知道了怎么一回事儿了。

他突然笑的很开心,陈恪终于还是踏出了那一步,他一直都希望他能踏出的那一步。

他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成为牺牲品的准备,那时他初次见到上汗的刑罚的时候就总觉得自己可能有一天就会落到那个地步上去,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或早或晚而已。

陈恪一直是他背后的推力与靠山,他让他看清了很多事情,明白了很多东西,再加上他自己对陈恪怀着一种另外的感情,以至于他踏出了对于陈恪来说的很重要的一步。他愿意用自己的身败名裂去j_iao换陈恪的风光,就算陈恪会难受,因为他重义气,重感情,做出伤害自己兄弟的事情会犹豫许久,会斟酌在三,会再三考量。

这就是陈恪,或许纠结,但是最终还是会做出所有人希望的那个抉择。

他面对的可能是万丈深渊,但他乐意,别人管不着。

他不怪他。

如果是他,他可能也会这样。

很多时候,身不由己的太多,两者取其一的时候也很多,总有取舍。

他还是信陈恪,很信很信,信到愿意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他所坚信的,一直都是陈恪,而不是他能不能回去,所以,他的信仰,从来没有倒塌过。

赵均出城路过陈恪府邸所在的山下之时抬头朝着山顶望了望,突然扬了扬嘴角,也不知道昨r.ì放出去的那只灰声他是否收到。

上面的话不多,却是他所有的心意。

满含情感,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感情。膨胀在字里行间。

陈恪拿着手中那张纸,百思不得其解。他没认真了解过上汗的文字,也就谈不上认识,现在赵均突然给他递了一封写着搅来搅去的上汗文字的信,他突然就有些悔恨自己为什么当初会不去学上汗文字。

他想:他这是恨我了吧,做的……没有退路。

过了一会儿又想:“但是应该不会啊,他不是这样的人。”

纠结了好一会儿,最后拿着纸条准备去找骆歧泽翻译一下。

纸条拿到骆歧泽手上的时候,骆歧泽看着陈恪皱紧的眉头,总觉得自己拿着的是个不详的东西,弄的他打开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

结果骆歧泽还没打开完就被陈恪一把抢过去:“算了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说完之后又皱着眉走了,心事重重的模样。

骆歧泽在背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陈恪渐行渐远的身影。他轻轻叹口气,转身走了,这封信要不是赵均写来的,他的名字倒过来写。

陈恪将纸上的一团看不懂写的什么的东西在纸上来来回回画了好几遍,最后自己闭着眼睛都能将笔画默出来了,他还是没有参透里面的内容。

说但那封信,得来可有一番渊源。

当时赵均随着墨轩在上汗地界四处乱转,恰巧遇见一男子对着一女子说着什么,看起来很急切的样子,口中一直间接不断的说着这句话,他有心记下来了,事后问墨轩这是什么意思。墨轩只是淡淡的在地上用树枝将这几个字写了下来,道:“我喜欢你。”

他突然明白那天的那两个人是在做什么,却还是问了一句:“那为什么不用我爱你呢?”

墨轩咬着嘴里的狗尾巴C_ào,道:“因为我们觉得喜欢这种感情对比爱来说会更加纯粹,所以这么些年来都是用的喜欢。”他说完后突然看着赵均,神秘兮兮的问道:“干嘛?哥哥有喜欢的人了?”

赵均白他一眼:“想太多。”

从此以后,他就将这个记了下来,数不清的夜晚里他曾反反复复的在口中默念这几个字,最后伴着数不清的思念入睡。

如今,他终于敢对着陈恪说出来,因为他觉得自己同陈恪平等了,不再具有那么那么大的差异,他也可以同陈恪并肩而行,而不会有人觉得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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