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因果报应而已,何必揪心。
若是当初他没有入侵太和,没有因为自己情绪一时不对,就直接断了一家人的传承,那他今天就不会这个时候。
他不想怜悯上汗拓,毕竟大家都受过这种报应。他不是圣人,一向奉行有仇必报。
说他心狠手辣也好,说他小心眼也好,无所谓,只要有人能够理解就好。而他要的不多,就那么几个人的理解就行。
上汗拓还在说着什么,赵均却没有听进去了,直到另外的上将们进来。
上汗拓也同时停下自己口中不停的絮絮叨叨,招手让他们坐下。
上汗拓喝了口茶,重新开口:“如今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了,现在我们留在那里的人马还没回来,看来多半是凶多吉少了。但是按照之前的战斗力来说,不应该出现这种完全没有情况的状况,所以,据此可以推断:护国军的实力已经有所增强,或者说,大大加强了。对于此,你们有什么看法?”
有个大胡子道:“无妨,就算他们战斗力增强,对于我们来说,还是不值得一提。”
赵均皱眉:“此话怎讲?”
大胡子道:“我军的实力相信主将是很清楚的,而护国军的实力在之前看来与我们相差不是一点半点,很多时候,两军对垒都是我们单方面的打他们,而他们只有狼狈逃窜的份。”
赵均抿抿唇,觉得护国军是不是隐藏的太多了,以至于现在他们这么轻敌。
众人又七嘴八舌的说着,上汗拓见赵均只说了一句话就不再出声,便问道:“主将认为应当如何?”
赵均道:“去他们所说,不足为虑。一个小小的太和,如何挡的住我方大军攻势。何况这一次我们需要快速推进,不可再想之前一样戏耍了,否则等他们反应过来很是难缠。”
上汗拓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毕竟现在我们攻击在前,于情于理,我们都站在了不利的地步,再说了,他们杀了我辰儿,如何都要屠尽护国军,以泄我心头之恨。”
赵均眼底闪过一抹别样的情绪,等的就是这个。
三天后,两军正式拉开对战序列。
陈恪将以前布置下来的军队利用起来,同时利用上汗急切求成的心态,强势反击。
原本太和对于护国军的态度在没开战之前是支持且看好的,后来一年半以后,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也屡屡遭人诟病。
而今再一次开战,原本不被看好的护国军突然崛起,气势汹汹,仿若曾经的那些败绩都是所有人的幻觉。
护国军的强势反击给了原本斗志昂扬的上汗一个沉重的打击,原来的极速推进的计划被直接搁浅,众人皆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赵均坐在桌子旁拿起面前的剪刀将自己的袖子跟着剪开,露出那条长长的伤口以后拿着身边的那壶烈酒直愣愣的往伤口上一倒,期间眉心只是淡淡的皱着,旁边的侍卫见了都在那里呲牙咧嘴的。
墨轩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便在他身边坐下,将药粉拿起来在他伤口上抖了抖,细腻的药粉落在伤口上烫的赵均的手微微缩了缩。墨轩道:“看着都疼。”
赵均笑,由着他给自己包扎:“其实就还好,打仗不受伤我都不觉得自己上过战场。”
墨轩白了他一眼:“可别跟我说战死沙场是你的荣幸啊。”
赵均无奈:“我都说了我想要的很简单,怎么能在还没得到的时候就壮志未酬身先死。”
墨轩撇嘴:“他让你过去。”
赵均弯了弯自己的手,觉得包扎的不紧不松的刚好合适,便站起来走了,走之前还对他说:“最近可能不太太平,你自己注意着点,憋一天到晚跟个愣头青一样就啪嗒啪嗒的往战场上冲……现在的局势不好把控。”
墨轩点点头:“我知道,你快去吧。”
赵均听后转身走出去,背影融化在光影中。
他刚刚一进去就听见某个熟悉的声音正在说着话:“这样子下去不行,而且我总觉得我们一直被他们压着打,感觉他们好像一直都知道我们的下一步行动,总是能在恰到好处的时候直接来个致命一击,防不胜防,而且很多时候他们都知道我们的动向,总是先留一手,堵住我们所有的退路。”
赵均走进去坐下,纱布上渗出少于红色来。
上汗拓偏头看了看他,问:“怎么受伤了?”
赵均摆摆手:“无妨,继续说。”
那人接着说:“不说我们以前怎么样,就着一年前的水平来说,护国军对上我们那简直就是只有被吊打的份,如今仅仅只是一年的时间,他们的实力上升的程度……逆天。”他淡淡扫了眼在座的所有人,最后道:“我怀疑,要不然他们之前一直在压制自己的实力,要不然,就是我们这里有内鬼。”
屋内有片刻的寂静。
赵均抬头来看着他,而后视线悄悄离开,道:“那么上将以为应当如何?”
那人看着他:“找出来,除之。”
赵均笑笑:“上将以为这么容易?据我所知我们还有人在护国军潜伏着没回来呢吧。”
所有人愣了愣,赵均接着说:“按照你们这么说,就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他们以前一直压制着自己的实力,另外一个就是他们在我们这里有个内线,而且应该还是一个地位同我们差不多的人,或者是我们自己的心腹。既然如此,他能爬到如此地步,就证明他隐藏的很好。换个可能说,本来就是护国军一直隐藏着自己的实力,收取我们的弱点,以至于他们积蓄够了力量我们还防不胜防。”
没人说话。赵均继续:“如果是第二种,那就只能说,一直以来都是我们轻敌了,并且,之前的战斗致使我军军心膨胀,现今的打击很多人都无法接受,军心消沉……所以,我更倾向于第一种,是他们在隐藏实力,而今以心理战对付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