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非要上这儿来……”杨叔远白着一张脸,感觉自己哭都哭不出来了,哆嗦着嘴唇边抖边说,“……这个比那个厉害多了,咱俩打不过啊,要不趁现在赶紧跑吧?回去告诉我爸,请姑父出山看看能不能收了它?”
樊定坤正心有余悸的皱着眉头远眺呢,闻言恨铁不成钢的一巴掌乎到杨叔远后脑勺上:“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仔细看看,那是旅馆的那个小老板,不是鬼!”
杨叔远揉了揉揉眼睛,这下倒是不哆嗦了,可也是真要哭出来了:“……那啥,哥,咱俩这是住了个黑店吧?”这老板这么恐怖,戾气重成这样,不会是卖人r_ou_包子的吧?
我就是随便排了排盘,打算来这儿捉个小鬼让家里人开心开心,谁能想到出师不利就算了,到头来还要倒霉的惹上刑事案件啊?我这是什么命啊?!
呵呵。
樊定坤用脚趾头想都能明白,自家蠢萌表弟又开始自己吓唬自己了。这家旅馆要真是谋财害命的地方,怎么一丝y-in气都没有?舅舅全家都盼着自家这个表弟能开窍,看来那一天怕是且得等着呢。
无语的伸手把表弟拽起来,樊定坤轻叹:“你看你身上,乱七八糟的,赶紧拍拍吧。”看这个样儿,那个娃娃脸小老板说不定也是玄学界的人,声名不显只不过是人家低调罢了。
两人追着那个鬼从山上一路打下来,本来也快走到山脚了,简单整理了一下外观,抬抬脚就到了莫宇身前。
“……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刚才事情紧急,莫宇摘下手串怕混乱之中造成不必要的损坏,还将它特意扔远了一点。没想到那东西那么不禁打,一拳就解决了问题……扔的倒是痛快了,想找回来的时候费了点劲儿。天色又昏暗不少,莫宇找了半天才找到,仔细吹吹干净,重新好好戴在手上。
一转身,迎着两位客人复杂的眼神,莫宇笑的一脸祥和:“见笑见笑,没想到二位先生原来是修行界人士,失敬失敬,二位莫怪。”
樊定坤还没说话,那边杨叔远听见他念心经,想都没想就愣不拉几的开口了:“大师!没想到您是禅宗的高人,幸会幸会!”
“诶呦,您误会啦,我就是一个旅馆小老板,可不敢称什么大师!”莫宇闻言一愣,赶紧笑着解释了一下,“您二位是冲着刚才那东西来的?”
他话一出口,杨叔远脸都皱起来了,吞吞吐吐道:“啊哈哈,那倒也不是……诶,这是刚才那个鬼掉的吗?”
哈?莫宇哭笑不得道:“不是,这是我的。之前遇见了一位老禅师,禅师心好,就送了我这件小法器,让我用它压制一下气运。我就是感念禅师的德行,所以才时不时念念经。”
他不说樊定坤也猜出来了。刚才这人身上还散发着浓郁锋利的戾气,带上手串马上就不怎么能感觉到了。
见樊定坤盯着他手腕子上的菩提子看,莫宇忽然觉得有点别扭,抖抖手把袖子放下挡住他的视线:“刚才事出突然,我怕禅师送的东西被不小心弄坏了,才给摘下来。”
袖子遮住了那串貌不惊人的菩提子,樊定坤目光一收,礼貌的问道:“老板,如果我没看错,您这串菩提子是慈玄法师手上戴的那串吧?”
莫宇有些惊讶的看他一眼:“……樊先生好眼力。”
“慈玄法师?!!”杨叔远这一失声惊呼,俩人的目光投过来反倒把他盯得一僵,只好别别扭扭的一咧嘴,“啊哈哈哈,没想到那老和尚又出山了哈……”
樊定坤不赞同的一皱眉:“说了多少次了?慈玄法师慈悲为怀,是有大德行的禅宗前辈,对法师怎么尊敬也不为过。也就是你小的时候长得可爱,法师喜欢逗你,你至于记到现在吗?”
表哥好吓人,表弟心里的悲伤逆流成河——表哥不是啊!那老和尚私下里一点都不严肃好吗?你小时候要是一见面就被人弹小jj你能这么平静吗?!我被弹到五岁啊五岁!!!关键是这些年家里人提到这事儿还拿出来打趣他,他容易吗他?
“是,表哥,我错了。”不管心里怎么想抡起大巴掌,怂怂的表弟承认错误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哭丧着一张脸躲开自家表哥的目光,没话找话的跟莫宇搭话,“那什么,老板,您跟玄慈法师学过佛法?”
在慈玄法师哪儿受惠不小的莫宇原本听了杨叔远的话心里还有点不得劲儿,不过樊定坤这么一说他心情马上好了不少。见杨叔远认错态度良好,也就闻言心平气和的笑道:“那倒是没有。但是也是机缘巧合遇见法师,我这人有时候脾气不太好,法师说可以念心经修修心境,这一两个月我感觉还挺有效果的。不过法师当时还有别的事儿,送了我一串菩提子就离开了。”
樊定坤暗自点了点头。慈玄法师介绍的方法确实对路,虽然不知道这位小老板身上为什么有这么重的戾气,不过佛法对付戾气是最有效的,还真是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
莫宇领着两人往旅馆回去,随口闲聊:“法师慈悲,可惜我狠不下心戒口腹之欲,所以我平时就是简单的念念心经,暂时还没打算皈依,要不早上山门拜会了。”
杨叔远一提起那个笑眯眯的老和尚就浑身不得劲儿,赶紧岔开话题:“诶对了,既然都是玄学界的人,咱们认识认识呗?你看咱们都聊了半天了,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老板您贵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