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最后间,向天童好不容易站起来,揉了揉董辉的头,显得他像个无家可归的颓废小孩。
抽完这一根烟,向天童把董辉强行拖回屋里,免得他被冻成小区奇景。
几经犹豫,向天童还是把那烧得只剩牛皮的本子收了回来。细想想看,这一阵子为了这么个东西,还真是有点折腾。
第二天一早,董辉睁眼,没来得及头痛和补眠,就想起廖月好像要到了,他得去机场。
于是他起床洗漱刮脸,跟向天童借车,打算把廖月接出机场,再载他去办其他事,最后给他安排个住处,再把小彬接过来。
第一步就遇到了阻碍,原因就是向天童不放心让董辉一个人出去。但向天童今天已经被阿茶套牢了,阿茶事情也多,不能奉陪,向天童就要小彬直接跟着,还想再找个人随行,甚至还想再多找一辆车跟着。董辉见状就冷冷地说带这么多人,这是叫我去接机还是去劫机?
对于这个问题,大家还是各让了一步,董辉只带小彬走,别人一概免谈。
经历这几天的事,车内气氛有些微妙,小彬坐副驾,拿着手机也不玩,董辉不说话,埋着头就是开车。机场远得很,两人僵持了一路,最后小彬问:“去那会不会受虐待啊……”
董辉就哼笑一声:“会,他们把人吊起来打。”
之后就彻底冷场了,小彬完全没GET到这幽默感的点。
章34.
他们走得比较晚,到机场的时候廖月已经把自己行李都寄存了,坐在大厅里等着董辉。
算下来,上次见面大概是三年前,廖月是回国来收款的,他早就把长及大腿的头发剪成寸头,本来人就身高体长,生得一张好脸蛋,整个人像杂志上走下来的男装模特。
“你们这太冷了。”这是三人见面廖月说的第一句话。董辉认命,把外套脱给了他。
“这孩子就是小彬吧,我们等一下就去办手续。”廖月披好衣服,加紧走了两步。
小彬觉得这人目光中有魔力,眼睛线条优雅细长的,被看一眼都觉得被侵入了心里去。
董辉招招手,示意小彬快跟上,他可是要冻死了。小彬快走两步,就习惯性搭话:“董辉说你们那要吊着打……”
“对,不仅吊着打,”廖月眨眼睛,边走边回望,“还要用烙铁在背上烙‘我是母狗’的印子。”
这下小彬彻底无语了,董辉这人不太正常也就罢了,连朋友都要这样,还是个长得这么好看的朋友,真是可惜了……
董辉见小彬神色有异,再看看廖月,不禁起了坏心,就说:“小彬,这位你叫廖叔。”
廖月一听也不赶路了,回头就是一巴掌,要不是董辉早早就跑到一边,估计就被一掌拍翻在地了。
“你这人可真是永远改不了的嘴贱。”廖月气得够呛,虽然都是四十几的人了,但明明貌美如花,怎么能容忍被人叫叔。
小彬不以为然:“你就唬我,我叫你叔也不会叫他叔。”
“这孩子说话我爱听,过来过来。”廖月就把小彬拉到身边去,把董辉晾到后面。
董辉一见这两人一拍即合,他倒是很放心。
几人一车去给小彬办出国的手续,廖月路子广得很,直接把小彬身份证一丢,说下午过来拿证,就叫董辉安排午饭。
廖月做高利贷生意已经有小十年了,本部就设在泰国清迈,平日里有打工仔帮忙收利,但他是个特别随性(董辉:喜怒无常)的人,想去自己收利的时候,抬起腿就走。
他生意的足迹遍布东南亚的十三个国家,还包括了欧洲和美洲的一些小生意,路子特别的广,人脉特别的宽,虽然一大半都是“故人“的遗留问题。
小彬听这传奇故事听得直愣,心说觉得自己不明不白混进黑社会已经够传奇了,这居然还有好像从《山海经》里扒出来的故事。
一顿饭吃完,廖月心满意足擦擦嘴,说吃了这么多年,还是中国的饭菜味道好。
接下来,廖月就坐进了车的驾驶位,示意两人上车,还没等董辉坐好,廖月一脚油门,把问话甩到了二十米外。
廖月把个车开得像滚桶洗衣机,左拐,右转,U型弯,恨不得来个前空翻,小彬脸都贴到了窗子上。
车开了有二十分钟,停下的时候,董辉已经无力问他们到哪了,小彬开门就冲出去吐,好像已经有了三个月身孕。
小彬吐完抬头,发现他们到了红灯区一条街,不禁恨恨地想这美人大白天还真是好兴致。
廖月“哈哈哈”坐在那里笑,笑够了对副驾上脸色铁青的董辉说:“你知不知道你被跟踪了?”
董辉一愣,心想向天童真他妈的事多,就无奈地回:“不知道,但不要紧。”
廖月拿露出了个奇怪的表情,之后就说:“下车,我们找他玩玩去。”
董辉工作的酒吧就在附近,不过很久以前,他就跟廖月来过这里,廖月砸烂了小孩的鱼缸,并把小孩的项链抢走了。不知道这次还要怎么玩,估计米弗尔不会太好过。
廖月带着董辉和刚吐完的小彬走进米弗尔的酒吧,酒吧早已装修得焕然一新,抛去了许多前尘旧物。这个时间仍旧是酒吧未营业时段,吧台就站个小酒保,可能被米弗尔特别关照过,一见来人里有廖月,就立刻跳起来,不顾时段地喊着贵客贵客,一边给自家老板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