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节骨眼上,向天童就形容憔悴地从厕所出来了。
“我有事跟你说。”阿茶转向向天童。
“你说。”向天童捂着肚子。
阿茶瞄了一眼僵硬的董辉,向天童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便说道:“没关系,你说吧。”
“我怀疑我们之中有内女干,正在收集身份信息。”既然得到允许,阿茶就毫不忌讳地说,“最大嫌疑就是这个人。”她指向扭在床上的董辉,“而且我们的人也被跟踪了。”
“出事了吗?”向天童挑了最关键的问题。
“没有……”阿茶犹疑着,“但……”
“那继续调查吧,我不接受怀疑。”这时候的向天童十分严肃,连捂着肚子的动作都变得端庄起来。
阿茶早就想到,以老大这些日子的表现,会对以严谨着称的她的汇报结果报以驳回态度,她也想不出什么可说,就在那里坚定地看着向天童,希望他改变主意。
向天童瞧瞧董辉,问:“阿茶说的是你吗?”
“不是。”僵在那里的董辉很快回答。
向天童便露出了笑容,对阿茶说:“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他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
“哦。”阿茶应,看不出表情,如往常一样回头便走。
阿茶走后,董辉很快意识到向天童话里行间的信任,让自己沉重得抬不起头、喘不上气。满床玫瑰的馨香,他就静静地侧躺在那里。
向天童抓紧机会坐到床头,嘴里说着:“别浪费了,不然今天泡个花瓣澡吧——”
“我要是真要了你的命怎么办呢?”董辉好不容易镇定了声音,就这么直白地问道。
“开玩笑,”向天童这时仍是一派轻松,“我这条贱命你就拿去吧,不过我更希望我们余下的生命互相陪伴,一起老死。”
半晌,董辉喃喃地念:“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
“我就是有病,医生你说怎么治?”
董辉不应,向天童伸手,拨开董辉耳边、额前的刘海,倾着上半身,状似要上前轻吻,眼角却瞟见栗子在门口盯着他,不由苦笑:“我还是先去厕所吧……”
栗子快步走进来,目送向天童进厕所,然后和董辉一样扑在了花瓣里。董辉看着栗子,有点后悔没让廖月带走栗子,他这个情况可有点不方便带孩子。
从那天两人醉酒在沙发下翻滚未遂以后,栗子只要早上醒来就跟着董辉,一直跟到晚上睡觉,同时还防着向天童,仿佛他是狼是虎是猛兽。
董辉乐得如此,正好可以借此避开向天童,他心里的鬼越来越大,几乎爆炸。向天童就整日叫苦不迭,拉个长脸,每天董辉睁眼就被栗子带走,等他睡了才把董辉放回来,别说联络感情了,每天面都不一定见得到。
于是向天童某天早上在栗子等董辉醒的时候抢先把栗子截了下来。
“今天能不能把你董辉哥哥让给我?明天我们一起陪你去公园踢球行不行?”
“栗子就十分警惕地回答:“不行!”
“为什么哪?球都不踢了?”向天童故意避重就轻。
“踢!”栗子很爽快地回。
“那就成交了!”向天童板上钉钉。
“不行!”栗子又慌忙反驳。
“那为啥子呢?”向天童循循善诱。
“你会欺负辉哥哥。”栗子一语道破。
向天童心里有底,栗子现在这护食一般的表现都是那天滚沙发的错,所以他心里早就准备好说辞:“那不是欺负,是爱护。”
栗子立刻摆出并不相信的表情,向天童就继续教育道:“亲吻和拥抱就是爱护的表现呀,你喜欢的东西才会去拥抱亲吻。梅西亲吻足球的时候,你会说梅西欺负足球吗?”
栗子脸上几乎有了醒悟的表情,董辉就拿着半包烟出现了:“你干嘛呢,跟未成年人说些又亲又抱的……”
“没有没有,探讨人生,展望未来,哈哈哈……”
然后他凑近栗子小声说道:“你辉哥哥一脚能把我踢到门口去,我欺负得了他吗?”
董辉听得真切,气得笑了出来。
栗子满脸的三观崩塌,信以为真。
章39.
向天童洋洋得意,这下又跟董辉搭话,还见着了笑模样。
说是这么说,接下来董辉就自己跑去公园带着栗子玩,向天童就可怜巴巴地被阿茶隔离了。
雪下了十几场,元旦过去,快过农历新年了。算下来,董辉在这里也蹭住了快两个月。
他很是习惯一个人过年,直到他接到自家母上电话,才想到如果不是出了点意外,他今年应该和家里人一起过年的。可惜这次他只能惋惜地拒绝,说工作忙,在出差,不过明年过年一定会合家团聚的吧。
放下电话没多久,他又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小辉,你在哪里,我们得见一面。”
董辉有点愕然,自然惋拒了:“嫂子,我现在出差特别忙,近期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