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说?”
“我喜欢的是她啊!”
我喜欢的也是啊!蔡菜在心里骂了句娘。
“其实我知道你有。”袁毅突然冲她神叨叨地眨了眨眼睛。
蔡菜心跳顿时慢了一拍。
该不会……她手攥成拳头,隐隐有些发抖。
“也是个难啃的骨头吧?”他又说。
“啊?”
“以你的条件,要是一般的对象,没道理还单着的。”
“……”蔡菜心跳又恢复到正常的速度。
“怎么?那人不喜欢你?”
“……”
“有女朋友了?”
“……”
“还是……压根儿就不知道你有这心思?”
“……”
蔡菜忽然觉得这人应该去算命,一说一个准。
“唉,同命相连啊……”袁毅适时叹了口气,一脸的幽怨,“说真的,你觉得我跟穆辰比起来……优势大吗?”他问得很小心,很专注,连烟丝烧到过滤嘴了都没有发现。
蔡菜非常认真地观察了他好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
“不大?”袁毅有些沮丧。
“不,是没有。”蔡菜说。
……
温德姆是郫县唯一一家五星级酒店,因为地处郊外,远离闹市,所以它家占地面积要比一般酒店大得多。地大,自然物博,环境好,植被多,青山绿水显富丽,地广人稀却堂皇。
蔡菜到的时候萧雨已经在了。
萧雨今天穿着一件极有质感的丝白衬衫,灰色小西服自然敞开着,定制的西裤相当精致,配了双英伦小单鞋,既潇洒又富有美感。
跟她比起来,蔡菜觉得自己简直是个村姑。
萧雨也看到了她。
“过来。”她冲她招了招手。
蔡菜扭扭捏捏地走上前:“萧主管好。”
“这件礼服不错。”萧雨环着手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然后满意地点点头,“低调,平和,很适合你。”
“真的吗?”蔡菜喜上眉梢。
这些天一直在为服装的问题头疼,翻了两晚上的衣柜,好不容易才在箱底找到这件香槟色的小礼服,还是3、4年前表姐结婚时送给她的。简单的米色小V领,长度及膝,腰间有朵同色小花,看起来朴素极了。
“挺好的,只是还缺个点缀。”萧雨又细细看了她两眼,然后从手包里抽出一个黑色丝绒的长条形盒子,“喏,给你。”
“啥?”蔡菜疑惑地接过,打开一看,顿时愣住了。里面躺着一条项链,很细,很短,没有纹路,也没有吊坠。它简单纯粹,银光灼灼,看似平平无奇,却又与众不同。
真是别致。她心想。
“戴上吧。”萧雨说。
“啊?”
“戴上。”
“……”蔡菜没有动。她在发愣,或者说是受宠若惊。无功不受禄,这莫名其妙来的项链,她当然不能带。不能,也不敢。当然,主要是不敢。
“怎么?需要帮忙?”见她发呆,萧雨习惯- xing -地挑起眉尖,手一伸就要亲自来帮她戴。
冰凉爽滑的指尖刚触到她的脖颈,后者猛地一个激灵。
“不不不不,不用不用不用……”蔡菜吓了一大跳,赶忙连退两步,却不想脚下一个踉跄,眼见就要摔个大跟头!
萧雨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然后用力往前一拽。
蔡菜慌乱之下顿时失去重心,身子一晃,竟顺着这股力道直接扑进了萧雨怀里!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做什么?蔡菜感觉天苍苍野茫茫她的大脑已经当机了。
周围鸦雀无声,蔡菜感觉呼吸有点困难。她的脑袋被埋在一个软绵绵的地方,紧实,密闭,温暖而芬芳。她想站起来,但她不敢动,她连气都不敢出。
“不过是一条项链,至于么?”调侃的声音在头上响起,把蔡菜从濒死的状态拉回到现实。
卧槽!她暗骂一声,然后红着脸从萧雨怀中一跃而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低着头,闭着眼睛,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没,没,没压着你吧?”
“压?”萧雨轻轻笑了起来,“你压我?”
“压着了?”蔡菜并没有听出她语气里的戏谑,她太紧张了。
“你想压我?”萧雨的声音轻轻的,暖暖的,魅惑极了。
“不不不不不……”蔡菜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那是我压你了?”萧雨又问。
“没没没没没……”蔡菜快要哭了。
萧雨脸上的笑容愈盛,像夏暑天里开出的一朵冰莲。
项链很好戴,但萧雨还是戴了整整6分钟。蔡菜垂着脑袋站在她跟前,像一只假装睡觉的鸵鸟。她很紧张,但她努力让自己不要那么紧张,于是她开始数数。6分钟,360秒,她感觉有360个世纪那么久。颈脖处有一双手,时不时从她背上滑过,指尖带着点点冰凉,偶尔一触,她就像过电了似地发出一阵颤栗。终于,她感觉颈子要脱臼了,然后听到萧雨轻轻说了句:“好了。”
蔡菜觉得有些奇怪,她觉得萧雨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她并没有过多地思考,因为她睁开了眼睛。
头还是埋着的,所以她睁眼就看到一片旖旎的风光。眼前是一片纯白的雪地,雪地里有一弯深邃的峡谷。峡谷很深,很长,很黑,蔡菜看不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