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算是蚂蚁,你是大象,蚂蚁也是能让大象头疼和痛苦的。”为首的黑衣人,也就是伊藤瞳,意有所指地视线锁定了琴酒的左臂。
琴酒胳臂上,衣料破开,风扬之际,能隐约看到里面的一道血痕。不知道是哪位幸运的人,让琴酒受伤了。
随风飘散的独属于他的血腥味让琴酒真正地怒了也兴奋了,眼里染着嗜血的神情。
“我可不是蚂蚁,而是狼!让我们手底下见真招吧。”伊藤没有多说废话,她要看看这个男人,有多强。杀手和佣兵的距离,到底有多远。
伊藤冲了上去,一开始便是攻击要害。这一次的敌人,很强悍,不能容有一丝一点的误差。
伊藤没有用武器,琴酒也把匕首扔下。
他坚持着他的绅士道义,或者说,歧视道义。女人而已,只能在家吃喝玩乐带孩子...除了和某个女人一样的个别...
这个女人敢瞧不起他,那就让他给她好看。
一上手,拳拳相撞,空气都凝滞了一分。
琴酒突然觉得自己想错了。这个女人,比刚才那几个人加起来都厉害,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他要认真了,手下酝力加到了六成。
越打越费力,琴酒已经将实力提高到了八成。这个女人,真是难缠,就像他很讨厌的老鼠一样,一次次灵巧地躲过他的攻击。以灵活见长,但力道也不差,根本看不出来是出自女人之手。他有点烦躁了。
然而,女人,身体强度和持久力必定是比不过他的。现在既然是一对一,那就耗着,好好陪她玩一玩,他不信就算实力压制在八成,他胜不了她。
一百招过去了,看起来是谁也没有占上风。琴酒突然感觉到了什么,肌肉猛地收缩,一拳轰出去。
伊藤这一下是结结实实地受了这一拳,身体后滑两米,捂着胳膊,停下。血滴,落下,安静的氛围下听得很清晰。
滴答,滴答。
然而更清晰的是,那边几辆车为首的一辆,车门打开的声音。
琴酒惊疑不定。刚刚那是谁,那种被毒蛇盯住的恐怖感觉,让他下意识地击出了十成的力量。虽说逼退了那个女人,但自己也麻痹了半秒。若是此刻有人趁机偷袭,分秒之争,就是丧命之际。这一天,还真是碰到硬茬了。
那里,是什么人下车了?
竟然,他到现在也没有注意到那个车里原来还有人!
几近零下的气氛,一触即发。
“你也休息一下吧。”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沉寂,划破僵局。
“都见识到了吧。你们还不够强,顶多算比普通人好一点,不要沾沾自喜。至于你...”一个十三四岁雌雄莫辨的人,迈着优雅地步伐,走到伊藤和琴酒面前,“输了半招。”
伊藤低头,不语。
“不过我想,大名鼎鼎的琴酒大概是让了你的。”随着这个少年的挥手,伊藤也退回到其余九人面前。
琴酒:能让我出八分的力,也是够强了。
但是!把他作为磨刀石,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要看了,现在是真的没有别人了。呐呐,就是我,我来见识一下琴酒的威力...请指教。”少年双手插兜,说着挑战的话语,但神情怡然自得如闲庭漫步。
“你们是哪个派的?先是女人,再是小鬼,没有别的人了吗?”没想到,今天是真的踢到了铁板。原以为不过是些蹦跶的小蟑螂们,却是夺命的魔鬼。今天...大概会把命交代在这里吧……原来国际上的排名,可信度也不高,这个少年,他没有见过,也不知晓。
不过是邻家少年的模样,给人的感觉,危险!琴酒的毛孔都在舒张,皮肤激起了小疙瘩,瞳孔也骤缩。
气势,是不能输的。否则就是一败到底。他要争取时间调整恢复,将身体状态到达巅峰。
“不好意思,你说的那个女人,是我的左右手。而我这个小孩子,是他们的老大,这样,足够引起你的重视了吗?”少年一脚踏出,力道大震得地表尘土飞扬,右手摆出“请”的姿态,“请拿出十二分的力道和专心吧。否则,我可不会让你有机会哭鼻子。”
这话应该他来说才对!极大的威压下,琴酒决定先发制人,“我刚好热身完毕...小鬼,接招吧!”
那种危险的味道,是许久不曾体会到的畅快和亡命的快感。琴酒全身的肌肉都在叫嚣。来吧,让他见识见识,拥有这极致威压的极致高手。可不要让他失望!
同样的,两人都不使用武器。拳脚相交,隔得很远的伏特加和十个黑衣人都能听到撞击引起的,像打在铁柱上的,铿锵有力的声音。那一拳,周边的空气都似乎被压缩,往外周散发出无形的震动波。
琴酒酝起全部的力道于拳中,挥过去,少年一个侧身,速度地躲过。继而少年脚步微错,腿鞭,攻其下盘!落空。右手横掌,锁喉!
不错嘛,又被挡住了。少年的眼中闪过满意的色彩,速度不减地变掌为拳,轰击,心脏!
又是轰的撞击声,拳头击打在琴酒的胸前,就像是水泥板一般坚硬。琴酒受了这一拳,动作也没有凝滞,似乎没有一点妨碍和伤害。
不过,少年嘴角漾起一丝趣味,再坚实的肌肉和骨骼保护,内里的脏器可就没有那么坚硬能扛伤害了。
继续。两人动作不停。琴酒是只攻不守,少年是只躲避和迎击,很少主动出击。
再来!再来!!
面色冷峻的琴酒看起来游刃有余,实际上却苦不堪言。在场的都是内行,看得出来,动作虎虎生风的琴酒,一直在进攻的琴酒,实际上已经进入颓势。
琴酒的内心已是翻天覆地,却仍旧坚持着最灵敏的判断和最专注的攻击,他到现在没有摸到这个小鬼一根毛,每一次攻击都被挡地严严实实。而这个小鬼给他的回击,疼。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感觉到疼痛了,多么久远的记忆,这个少年唤起了他的疼痛。
不行,再这样下去,骨裂和流血倒不怕,就怕神经损伤太重以至于累赘地影响速度和身体反应。
琴酒迅速而隐蔽地从后腰拔出一把匕首。月光下,一道银色的亮弧线划过,掩盖在琴酒银色的发丝之下。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打得兴起的少年,灵敏地感知到了,或者说,早已算到,轻巧地避开要害。少年一个后空翻,腿向后踢出。琴酒双手收回一上一下重叠合于胸前,用双臂接下了少年的脚蹬,身子却后滑半步。承受大部分力量的手不死心地再一次往前刺,琴酒咬牙,哪怕重伤,也要伤到这个小鬼,否则,机会不会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