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和上一世有许多不同,我们大房分出来了,我将爹娘带来了长安,又因一些事情,他们认识了唐棠,很是喜欢,便认她做了干女儿。况我前世十分敬佩唐小将军,而如今发现她- xing -格中有致命的地方,便更是要想法子帮她一把了。”
赵寂拉住她的手,紧握了,解释道:“当时那种情形,判轻了,丢的便是我的权威。我不能高高拿起而轻轻放下,唐棠是杀了人的,我也知道事情的原委,可人总是要对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的,况且刘家也是几代重臣,若是太过偏袒,不止压不服刘家,还会寒了老臣子们的心。”
她几句话便说清了,卫初宴其实也晓得她的为难,便想着自己到时候派人去一趟边关,无论如何把人给看住了、保护好了。
赵寂见她一下子不说话了,扯了扯她的手:“其实你也不必太过担忧,唐家在军中的根基深,影响力是仅次于太尉的,他们自己家的女儿进了营,哪能没点保全的办法前世唐棠不也没事,只要控制住那鲁莽的脾气,一切都好说,我特批她缓几日再走,你回去多敲点敲点她,无论如何,让她把前世那道坎给迈了。”
卫初宴嗯了一声,给她牵着一路走回了寝殿。
也只能如此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琐事
此时距天亮已是不远, 过不得小半个时辰, 各处官署也都要点卯了, 同时, 各位有资格上朝的大臣也就要起来了。赵寂便不想再睡,和卫初宴在专供药浴的池子里泡着,她身子乏、身上淤青又不少,最难受的是□□, 恐怕又是红肿了,给热气十足的水一通络,舒服了很多,靠在卫初宴怀中泛起困来。
卫初宴给她梳理着发丝, 按着头上的- xue -位, 见她困的睁不开眼睛, 乖宝一样坐在自己怀中,好似消去了白日里那一身的霸气与锐利,却又多了几分的脆弱。初宴便叹了口气, 劝道:“先帝那会儿, 不是每隔几月也休个七八日么?算算你也该到时候了, 不若便效仿先帝, 休上几天吧。”
在早朝这件事上,身为大齐的帝王也是很苦的,他们每日天不亮就得起来,有时他们穿好袍服、戴上那一堆繁琐的饰品,乡下庄子的鸡才刚打鸣。而他们这时就得匆匆用些点心粥品, 而后起驾到甘露殿,强打起一日里最精神的状态来面对接下来要处理的各项事务了。若是那一天各州府官员的请安折子多还好些,那便代表那一日无甚大事,而若是什么旱灾、涝灾之类的天灾降下来了,又或是哪个地方的官员出事了、哪个国家的使节来朝了,皇帝便有的头疼了。
但是,因为乾阳君也有发情期的缘故,每隔几月,帝王总会休息几天,说是“休息”,众臣子都是知道那是什么事情的,帝王家,子嗣绵延是大事,这几日,天大的事情也是要压下来的。
“我还未大婚,宫中也无妃嫔,又还背着孝,如何能有这样的休息呢?”赵寂把脑袋枕在卫初宴的肩上,也不嫌她削薄的锁骨咯人,带着鼻音说道。
“可是你这样,我担心......”
“无碍的。往日里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时候,我不都是撑着了么?况且这几日朝中那么多事情要处理,我昨日才敲打了他们,今日若是不去,岂不是虎头蛇尾?你别闹我,让我再眯会,等下便不会如何困了。”
卫初宴于是闭上了嘴,只是轻轻地把她抱着,不时抚摸一下她的背。
赵寂舒舒服服地眯了片刻,觉得力气回来了一点,她揪住卫初宴的耳朵控诉她:“若非你那般对我,我如何会困得都睁不开眼?”
卫初宴一噎:“昨日分明是你一直闹我,今日竟倒打一耙么?”
赵寂捂住她的嘴,一副不肯听的样子:“我闹你,可你便不能拉着点我么?说到底,是你不够疼我,只顾着自己快活,却忘了第二日的难受。”
她现在发脾气的样子,倒是也更像这一世多一些了。卫初宴被她气笑了,扣紧她的腰,将压抑着的信息素露出来一些,这使得赵寂一下子软了下来,也抓不住她的耳朵了,只睁着一双微红的眼睛,可怜地瞧着她,卫初宴半点不为所动,意有所指地道:“你看,我若不疼你,先下便不知是抱着你而已了。”
赵寂触及她黑夜般的眸子,想起撩逗卫初宴的后果,顿时怂了,讨好般地冲她笑,又撒娇又灌迷魂汤的,好歹是把那女人稳住了。
卫初宴也没想真的怎么样她,窗边都泛鱼肚白了,早朝在即,她又能做什么?
赵寂其实也晓得的,她晓得卫初宴不会再“吃”她,她假模假样地闹了会,尽兴了,总算又安静下来,这一次,她还是趴在卫初宴怀里,偏头跟卫初宴咬耳朵。
“卫卿。”
卫初宴嗯了一声。
“卫初宴。”
卫初宴又嗯了一声。
赵寂接着喊了她许多声的“卫初宴”。卫初宴都应了,只是有些疑惑:“怎的不唤我卫卿了?”
赵寂不回答,只是看着她笑,笑的活像个刚偷吃到肉的小狐狸。
卫初宴的求知欲也不是很强烈,赵寂不愿意说,她便不问的,不过就在她要把人从池子里抱出来的时候,赵寂忽然又凑到她耳边,像是怕有人听到一般,说的悄悄的:“不若我们重头来过吧。”
卫初宴歪头看着她,狭长双眸疑惑地睁着,“啊?”了一声。
赵寂在她脸颊上一碰:“前一世太苦了,我不懂如何爱你,你不懂如何爱我,我以为我是在对你好,你又以为你是在对我好,最终,两个人却都过得不好。我不想再去想前一世了,那些记忆,俱都让它消散吧,我要好好过好这一世。”
卫初宴眼眶有些- shi -润,她偏开头,将脸埋进水里一会儿,假装那些眼泪也都是刚刚沾上的水珠,一并抹掉了:“本就是新的一世了,你能过的高兴、快活,我才是高兴的。”
赵寂看她很久,直到外边又有人来请她上朝了,她才点了点头,很凶恶地拧了拧卫初宴的脸颊,将一张绝美的脸扯的变形:“既是这样,你就得像以前那般对我,每日该如何宠我还得如何宠我,也不能像方才一样说是我在闹,遇上这样的事,你得顺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