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佞臣(gl) 作者:那端米凉(下)【完结】(27)

2019-03-18  作者|标签:那端米凉 宫廷侯爵 乔装改扮 平步青云 重生

  本来就是的,若论弄权的天赋,她比赵寂差远了,这和智慧无关,这和- xing -格有关。

  比如同样遇上大旱,卫初宴可能第一时间想的,是如何调派粮草过去、尽可能地别让太多饥民饿死,但是赵寂就会首先去想,要去撤掉当地郡守的职位、该派何人去接任,该如何在第一时间防止饥民暴动,这之后,她才会去考虑卫初宴所考虑的问题。

  这是眼光的不同了,卫初宴的眼光在人,而赵寂的目光却在国。卫初宴可以因为郑苍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而不喜欢他,即便给他刺史职位,也只是为了借刀杀人。但是赵寂不,她只会去考虑:这个人是否忠于她、是否有大用,若是有用,如同之前,贵妃划掉了郑苍的名字,但是赵寂却又将其添上去了。

  诚然,赵寂原本是个善良仁慈的人,她小时候在榆林时,遇见一个乞丐被打,也会派人去帮一帮,回长安时,遇上饥民卖儿卖女,在解囊救人的同时,还会难过于自己先前玩了铜板少救了一人。但一场刺杀,将白纸一般的女孩染上了不同的颜色,到了现在,她也并不残暴,外人看来她仍然仁善谦和,但是又有谁是真的傻子呢?

  从赵寂第一次拿起刀、主动地杀掉那个人贩子开始,她就放弃了一些东西,同时的,得到了一些东西。

  这是卫初宴所不会懂得的,又是一个未来的帝王所不可或缺的,赵寂在这一世的成长虽然缓慢,也远远没有前世心黑,但是她仍然朝着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走去了,且走的很稳。

  卫初宴只是为忽然发现赵寂长大了很多而发笑,赵寂却误会了,恼道:“不准笑,我是正经与你说事。我先前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卫初宴敛起笑意,虽是不笑了,但是眼神却很宠溺:“听到了。我绝不会再当这个说客了。”

  她随意靠在石上,也不担心自己滑落下去,忽然换了个可怜的表情:“即便为了少被小狗咬两口,我也得闭口不言。方才有人咬了我一口,现在还疼呢。”

  赵寂看着她磨了磨牙,最终还是没有再咬她一口。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任- xing -?纳妃这样的大事,我拖着不说,还赌气跑出宫来。”

  “我先前这样想过,但是你一问,我便知道你是考虑过的了。”

  这人总是这么敏锐。赵寂摸着她的脸,难以自抑地亲吻了她的唇角:“有件事你可能不知,这个月,父皇那边两次急招太医救治了。”

  说起这种事,赵寂的神色有些难过。

  “母妃说,他快熬不下去了,也许在下月,也许再晚一些,但是也晚不了多少了,咱们头顶上这片天空,要换了。”

  卫初宴心头一冷,肃然看着赵寂。

  赵寂苦涩一笑,眼神中有些不明不白的意味:“我记得,新帝登基后是要守孝的。一年,两年,三年,最长的期限是三年吧?”

  卫初宴摸着她的脑袋,轻轻叹了一声,她已知道赵寂的打算是什么了。

  “你说,守孝期间,新帝成不成婚,有臣子置喙的余地吗?”赵寂轻声说了句,又道:“至于母妃那里......我知道母妃为何这样急,只是其中原因我不能与你说。你和她都是对我很重要的人,我不愿在她面前说你,也不愿在你面前说她。但是我希望,你不要事事都听她的。”

  因为......她会卖了你啊,卫初宴。

  这句话赵寂说不出口。

  但是卫初宴是知道的,她知道赵寂的那些话的意思。她也明白过来,为何万贵妃会急着给赵寂纳妃。

  此刻纳妃,赵寂的后宫中,就都是贵妃的人,这些人未来能产生什么作用,就连卫初宴自己都很难确定,但至少有一点,这也是贵妃制衡她的一种手段。

  还有就是,她先前说过了,纳妃是纳助力,若是真给赵寂拖到守孝,那这三年里,赵寂不是平白丧失了很多助力?

  思及此处,卫初宴的心中挣扎起来。赵寂看穿了她,捂住了她的嘴:“我说了,这件事上,你是最没资格来游说我的。”

  夜晚的池塘边,少女灿然一笑,姣好眉眼揽尽了天下的光华:“因为,我是在为你而坚持啊。”她将吻印在卫初宴耳边,轻轻说:“还有,没了那些助力,我一样会是个很厉害的帝王。该是我的东西,我迟早会拿到手。那些由联姻换来的好处,我并不是非要不可。”

  此言一出,卫初宴心中大恸。

  她想起分化那夜,梦里桃花树下,赵寂钳着她,把她抵在桃树上,一字一句,在她耳边所说的话。

  梦里的赵寂说,那些东西是我的,我终究会拿回来。

  那话和这话,何其相像。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令卫初宴痛苦的是后面那句话。你们要是心脏足够强大,可以回26去看看寂后来说的话。

  她说,可你不一样,你只有一条命你死了,我等多少年都等不回来了。

第一百一十章 梦与现实之交织

  “我错了吗?”

  夜晚如同张着大口的巨兽, 吞噬了卫初宴的这声低语, 赵寂发现她情绪不对, 拉着她的袖子, 问她:“你怎么了?”

  卫初宴极痛苦地看她一眼,又喃喃自语道:“我......错了吗?”赵寂被她那双满载着痛苦迷茫的眼睛刺了一下,怀揣着巨大的疑惑,又问了一句:“什么错了?”她没有得到卫初宴的回答, 而是眼睁睁看着卫初宴像个傻子一般站起来,墨发在黑夜中飘扬着,跌落到了池塘里。

  “什么啊?”

  赵寂撑在石头上看了她一眼,想也没想地, 跟着她跳了下去, 手指紧紧拉住了她宽大的袍袖。

  这里是池塘边缘, 水倒不是很深,只是因为种了荷花的关系有很多淤泥,此时两人站在没膝的水中, 虽然不至于沉下去, 但是要走动还是很艰难。

  赵寂拉着卫初宴, 想要把她拉到岸上去, 初宴刚刚是跪在了池塘里,手上、身上皆有了污泥,赵寂把她拉出水面,执拗地把她往岸边拉,可卫初宴若是不想走, 谁能拉的动她?与卫初宴在池中僵持半晌,赵寂终于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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