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佞臣(gl) 作者:那端米凉(下)【完结】(52)

2019-03-18  作者|标签:那端米凉 宫廷侯爵 乔装改扮 平步青云 重生

  “你想说你母妃不会这样的是吗?可是寂儿,等你坐到了那个皇位上,等你尝过万万人之上的滋味,你便会知道,有些东西是会上瘾的。你又能保证你母妃不会迷失吗?还有,你永远要记得,她不是你的生母。”

  最后一句话,便是诛心了,赵钰心中清楚,小小虽然不是寂儿的生母,但她只会比那个拿自己的孩子威胁他的寂儿生母更爱寂儿,但是他知道,也不会去告诉赵寂,因为他也的确相信自己的判断,他选定的继承人,不能和他一般,在最好的年华里受尽掣肘,做一个傀儡帝王。

  赵寂大受打击:“可这些年来,母妃那般真心地待我,尽心尽力地抚养我,父皇你又为何这般诋毁她呢?”

  “好孩子。父皇知你情真,可你以后会感谢我的。齐朝的列祖列宗也会赞同我的,你说你母妃不会专权,那你舅舅呢?当你母妃成了太后,你舅家便会荣极一时,你真的想要一个手腕强硬的外戚吗?”

  无论赵寂如何劝说,赵钰都不肯放过贵妃,他甚至坦言道:“况且那□□是没有解药的,你知道我能找到这种□□,所以莫要白费力气了,即便你举全国之力,也无法找到所谓的解药的。”

  赵寂心中大恸,不住摇头:“不,父皇你骗我。我听说,只要是缓慢杀人的药物,实则都是可解的。我不信,你放过母妃吧,我,我让她假死出宫,这样便不会有你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赵钰跟着她摇头:“朕说了没有便是没有。你若不信,等你有了权柄,尽管去找。”

  因为他的这句话,赵寂终于信了七八分,她跪在地上,面若死灰。皇帝却还有话要说,他紧紧抓着赵寂的手,像是用尽了一生的力气:“那卫初宴,不能留。我,我知道你和卫初宴之间有些不干不净的关系,原本想着,你若喜欢,便随你了。但是,咳咳咳,那卫初宴不是个好驾驭的,你,小心养犬不成反被咬。”

  他恨,若不是卫初宴最后来了那么一下,他的大子、二女、小七此刻都去往外地做王了,如今他要死了,罪人便永远是罪人了。

  他也恨自己,他将一头狼放到北军统领的位置,原是为了给赵寂助力,但他未想到,这头狼这么凶狠。

  思及悔事,赵钰忍不住,又哇了一下吐了血,他强撑着,自枕下抽出一柔软物什,颤抖着交到了赵寂手中,未来得及交代其他,便又昏迷了。

  赵寂展开一看,是传位诏书。

  先前赵钰骗贵妃说贵妃若不陪葬,他便不写传位诏书,但其实,他早已将其写好了。

  赵寂低着头,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游魂一般喊了声太医,太医提着药箱小跑着进来,检查片刻,神色蓦然变了:“陛下怕是......还望殿下早做准备。”

  赵寂木然一点头,两个时辰过后,里边抢救的医者全数出来,向着里边跪地恸哭,赵寂便知道,这一刻终于是来了。

  她也跪了下去,朝着帝寝宫重重磕了三个头。

  景翰二十三年六月,帝崩于寝。其在位三十六年,重文轻武,令仓廪足、守礼节,是以谥号“文”,后世称其为“齐文帝”。

  同年七月,太女十一殿下赵寂即皇帝位,服丧三年,大赦天下,新帝养母万贵妃封为太后,史称万太后。

  新云已至,对于大齐而言,满载着铁与血、汗水与荣誉的新篇章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贵妃有贵妃的路,你们不愿她死呐。

  米凉又要头秃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求药

  时值盛夏, 朝臣本应着朱服, 但因先帝驾崩的关系, 天下缟素, 故而朝臣提前换上了秋季常穿的白衣,只是衣料较秋衣要薄一些,这样不至于害暑热。

  赵寂还未亲政,上朝时虽无太后垂帘听政, 但仍然未掌大权,在外,有作为辅政大臣的三公助她处理朝中事务,在内, 太后也有不小的权柄, 内外制衡, 三公之间也互相制衡,若是抛开赵寂并未亲政这一点,此刻的大齐, 实则是很能令帝王舒心的状态。

  接收到赵寂的眼神, 下朝之后, 卫初宴和同僚草草聊了几句, 便轻车熟路地朝甘露殿走去了。此殿是新落的帝寝殿,原本历代新帝是会搬入上一任帝王的寝宫的,但是因文帝病死在寝宫,赵寂不喜欢,便着人新选了帝寝宫, 便是年前新落成的甘露殿。

  路上宫人见到这位陛下跟前的大红人时,都会恭敬行礼避让,卫初宴见惯了人们偷偷打量她,对于那些或是好奇、或是痴迷的眼神皆视若无睹,日子久了,宫人之间也因她的冷情而有些闲言碎语,这是先前发情期的那会事的后遗症了,卫初宴不知道,赵寂是知道的,但她也并未澄清什么,而是任由其发展了。

  规模宏大的甘露殿坐落于宫城北侧,一路行来,饶是卫初宴行的很快也要大半个时辰。路上廊腰缦回,殿前悬挂一牌匾,上书“甘露殿”三个鎏金大字,是赵寂自己写的,彼时新帝刚即位,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极凌厉的笔触。

  众人自是千歌万颂,但后来卫初宴闲时提了一嘴,说是锋芒太过,赵寂听了,自己端详,也渐渐从被人夸赞的火热中降了温,不过牌匾是一直没改,一则卫初宴并未说不能挂,二则,在赵寂这里,也起一个时时提醒的作用。

  来到主寝殿,刚换下冕服的年轻帝王正赤着双脚卧在宽大的凉床上,手上拿了一卷奏疏,但是看样子也没有在看,一晃一晃的,拿它敲在床沿,倒是极具节律。

  “怎的这般疏懒?”

  卫初宴走过去坐下,赵寂顺势将左脚搭在了她膝盖上,她是很瘦的,足背窄而白,脚趾头整齐圆润饱满,略微透着粉意,卫初宴一只手就握住了,赵寂觉得热,踢了她一下。

  “太热了。你又不让我用冰,便只能这般驱暑了。”

  少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倦倦,不过令她打不起精神来的原因倒不只是暑热,还有其他的事情。

  “过段时间罢,等你发情期到了,便不需要这般小心了。”

  卫初宴给她扇了扇风。

  “怎么办,我有些后悔服丧三年了。服丧便不能大婚,不能大婚便不能加冠、便不能亲政。我每日端坐在朝堂上,有时觉得,自己还真是一个傀儡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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