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不是我,那么你为何拥有我的记忆呢?”
“什么记忆?这,这只是个梦而已。你也只是我梦里的人而已,休想左右我些什么!”赵寂是一点不信眼前这个赵寂的,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可是紧接着,玄衣赵寂掐住了她的脖子,明明是在梦中,她却有窒息之感:“睁大你的眼睛好生看着,这样的梦,正常人会做吗?这分明是你自己所经历过的,否则你为何连其中的细节都记得那么的清楚?”
赵寂给她掐着,渐渐喘不过气来,不想坐以待毙,赵寂一脚踹在她膝上,将她踹出几步远,自己绕到柱后,剧烈的咳嗽着,警惕地看着她,防止她再次发难。
“这样的梦,我曾做过的,便只是梦而已。若说有什么不同,也只是它的逼真罢了,可是梦中的事情却并不全然准确的,至少我知道我自己的生活不是这样的,你想骗我这是我所经历的,可我分明有自己的十七年,又在何时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了?”
她说罢,轮到那个玄衣赵寂怅惘了。是呀,好似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她刚从沉睡中醒来,接收了这边十七年的记忆,也觉很是荒唐。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那些事情不该是那样的啊。
“你说你有自己的十七年,我还说我有我自己的四十年呢。”玄衣赵寂冷哼一声,忽然地又出现在了赵寂的面前,逼她看向自己:“从榆林开始,许多事情的走向便不对了。但这与你无关,是因卫初宴,看来她比我清醒得早。”
她所说的,事情从榆林开始便有改变,赵寂猜测她说的是现实和梦境的不同,在梦里,榆林的赵寂没有遇上卫初宴,而她却早早地遇上了卫初宴,这是她和梦中赵寂的不同,也是她的幸运所在,可是什么清醒?她听不懂。
玄衣赵寂也知她听不懂,很是不耐烦道:“你既觉得那只是梦,便重新再去体验一遍吧,那是我的记忆,也应当是你的记忆,你现在去将它们找回来。”她指了指龙床,示意赵寂过去,瞧见赵寂眼中的退缩和抗拒时,她更是不耐:“你去不去?”
赵寂坚决地摇头:“这是我的梦,便该按照我的意思来,我不想去便不去。”
她希望自己能快点醒过来,到那时,她还有一笔账要同卫初宴算。
玄衣赵寂却冷笑道:“你的梦便该按照你的意思来?可方才站在那里,可怜巴巴地看着并不想看的场景的又是谁?赵寂,我真不知这一世的我是这般天真软弱的一个人,你看清楚了,那些事情都是发生过的,因此你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
赵寂气结,却被玄衣赵寂推了一把,眼前转变成卫初宴纯美的脸蛋,身子也有了实体感,她蓦地一慌,再往那个玄衣赵寂的方向看去时,那里已空无一人,而卫初宴钳着她,将她带入深深的热潮中。
......
卫初宴睁眼到天明,静悄悄地下了床,刚整理好衣衫与配饰,床上的帝王便醒来了。见到正背对着自己系腰带的熟悉人影,帝王眼中有许多情绪一一划过,转瞬之间又归于平静。
她撑在床边,极轻地唤了一声:“卫卿。”
卫初宴的脊背忽地僵硬了,她将腰间的金搭扣扣上,侧身望了床上的人一眼:“怎的忽然想起这样喊我?”
赵寂笑笑:“怎么了,不喜欢了?”
卫初宴心中有股很奇怪的情绪涌上来,但她一时抓不住那是什么:“也不是,只是从未,从未听你这般唤过我,有些惊讶罢了。”
赵寂垂下眼,不去看她,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是么?”
卫初宴心中的奇怪更浓了,但她心虚,便未在这个问题上与赵寂多做纠缠:“时辰不早了,恐怕太尉那边会有动作了,今日我得上朝,得先回府邸换朝服了。”
赵寂说了声“好”,等到卫初宴走到门边,她换了个称呼:“卫初宴。”
卫初宴回头再看一眼她,赵寂此时也重新抬起头来,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卫初宴只当她舍不得自己,遂又走过去,照着以前的经验在她脸颊亲了一口:“好了,很快便能再见了,你再拖我便赶不及了。”
她看着越来越亮的天,心中着急回去,却未发现,随着她的亲吻,赵寂忽地揪紧了她的衣襟,又一下子松开了。
“快去快回。”
“好。”
卫初宴走了,赵寂走到门边看着她转过回廊,渐渐看不到了。
卫......卿啊。
经历了数十年的时光,被丢弃在没有爱人的那一世的帝王重新见到了她的爱人,只是一声叹息,千百种滋味便涌上了心头。
她蓦地流下泪来。
须臾,她意识到脸颊的- shi -润,于是淡淡地说了声:“只是这一世的身体太过喜欢流泪的缘故。”
与她无关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其实是双重生,是完完全全的,一个人。
只是奶寂忘了,又因为有了不同的经历,所以- xing -格就不一样了,核心却是未变的。
然后,奶寂是陷在梦里,在以亲身体验(咳)的方式,来拿回属于自己的记忆,因为女王寂醒了,所以系统升级了,记忆更加清晰,她不用看电影而是演电影了(喂)。
这里的“拿”,是奶寂不能改变些什么,虽然已成了梦中的赵寂,要体验那些必定要拿回来的记忆,但她不能改变什么,所以轨迹是完全和前世一样的。
至于女王寂,你们怎么想都好了,但是有一点,奶寂会回来的。
反正说复杂也复杂,说不复杂也不复杂,就是因为某些缘故,两个人都回来了,但是女王寂沉睡了,而卫初宴没有。所以才有了奶寂和阿宴的故事。
第一百五十二章 权术
淡淡的风飘着, 青色的天光中, 随着太阳的升起而骤现了一抹橘红色的朝霞, 那霞光渐渐地扩散开来, 到得后来,天空像是被人从中劈了一刀,半边青色、半边则是红色,倒也好看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