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神经大条的鲶尾并没有理解骨喰的意思,又或者说他根本没注意到那不咸不淡的一瞥,“噗,跟在主人身后的是鹤丸国永吗?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老实了?真是乖巧得像只大白鸭……”
骨喰朝着吉尔伽美什的方向微微鞠躬后安静地注目着他们消失在走廊尽头后才说道:“主人应该有事要做,我们暂且不要去打扰他,请安行礼的事等下次正式拜见再说吧。况且你现在,太臭了。”
“哇!骨喰,你刚才连续说了超过三十个字!”
和元气满满少年感十分强烈的鲶尾不同,骨喰是个无口冷美人,无论是日常生活还是出阵远征他本着能不说话尽量不说话,不得不说话那就尽量用简短精炼的语言阐述意思。刚才一下子说了这么一长段,却是足够了解他习惯秉- xing -的人吃惊了。
骨喰抽了抽嘴角,默默离开。虽然是双子胁差但他和自己这个兄弟的脑回路完全不在一条水平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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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外庭的时空转换器前,吉尔伽美什刚取出怀表,从树上跳下一个同样一身白的青年朝他打招呼:“呦,吉尔君,刚回来不久就又要出去吗?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请不要客气,尽管吩咐。”
吉尔伽美什轻哼道:“本王何须向尔等客气?在此之前与挚友重逢的喜悦冲淡了被杂种冒犯的愤怒,如今只是去散散步罢了。”
“散步啊?可以带上我吗?本体变成刀以后几天不干活感觉身体就要锈掉了。”市丸银将手臂举过头顶,伸了个懒腰。
池田屋捞刀结束后作为最大的功臣一直歇息至今,联队战开始前期帮忙打了几个回合超难战场,等到队伍里凑了两振极短勉强能应付敌军后市丸银就光荣地退役了。他的存在比较特殊,类似于满级刀剑,当然不可能和那些对经验如饥似渴的付丧神抢虚拟战场的出阵名额。
吉尔伽美什不甚在意地往怀表中注入灵力,轻吟道:“杂种们,你们就好好仰望王的威仪,用心去体会愉悦吧!”
“银,你突然跳出来真是吓到我了。”有人陪同,鹤丸国永拍拍胸脯,深吸了一口气小声说道。
如果是平常,那种程度的惊吓根本难不到他,可是如今特殊情况,一路上紧绷着神经,时刻关注审神者动向,着实被市丸银吓了个正着。
江户时代是日本封建统治的最后一个时代,商品经济已出现雏形,码头附近有不少停泊的商船,洋人的面孔也屡见不鲜。而政府却仍维持着森严的等级制度,武士、农民、手工业者和商人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这表面上的平静被“天人”的到来而打破,在随后与天人的战斗中因为战力悬殊幕府政权最终妥协,与天人签订不平等条约,准许他们入国,之后更是颁布“废刀令”,禁止武士带刀。
为了更好地潜伏、击退历史修正主义者,时之政府用了某种手段,使特定时间点的人类不会注意到刀剑付丧神迥异于常人的着装。
这种方法类似于22世纪科学研究者发明的“石头帽子”,就像路边的石头不会引起人们过多关注一样,这里的普通人并非看不见付丧神,而是看到了过不久也会忘记他们。
不同于22世纪的那群埋头研究的理工科人员,注重美学和浪漫主义的时之政府给这项发明起了个比较高大上的名字——忽略术。
这在一定程度上给鹤丸国永提供了方便,他们一行三人中,吉尔伽美什的宝具都收纳在王之宝库中,市丸银的神枪可以藏在袖子里,只有他的太刀无处可藏,只能大刺刺地挂在腰间。
“大人!大人我要举报有人佩刀。”一个穿布衣、尖嘴猴腮的男子拦住幕府巡逻部队,声音谄媚。
“佩刀的武士在哪里?长什么样?”
“刚从我面前走过,长……长……奇怪,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贴在白色石墙上的鹤丸国永松了一口气,放在刀鞘上的手缓缓放下,小跑到市丸银身侧,跟在吉尔伽美什后面,一路上仍警惕地观察四周,防备天人突袭。
市丸银微微侧头,“鹤丸,你太草木皆兵了,放轻松。”
鹤丸国永不语,保护审神者是付丧神的天职。即使吉尔伽美什完全不需要他的保护,但在有限的范围内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尽可能地为主人分忧是他一直以来贯彻的行为准则。
市丸银摆摆宽大的袖袍,神枪在刹那间出鞘,在距离鹤丸国永眉心两三毫米的位置停下来,周围的皮肤甚至因为刀锋的凉意而竖起几近透明的汗毛。
“银?!”
白发的死神利落地收刀,在衣袖的遮挡下普通人只当他是抬了抬胳膊。他眯起的眼睛看不真切情绪,“你看,即使你全神贯注地防备,也敌不过蛇的致命一击。如果敌人真有那么深不可测,干脆卸下心上的重担轻松面对如何?”
“呼,我明白了。”太刀青年若有所悟,再次开口时明显与之前不同,“今天被你吓了两次啊,银,话说你真的一点都不怕死吗?”
“非也,正是死过一次才格外爱惜生命。我不怕的原因是吉尔君说过他会出手哦,我们只需要看着就行。之前在虚圈你们不是也有见识过吉尔君与乌尔奇奥拉还有蓝染队长战斗的场面么?奉献自己的同时接受主人的馈赠也同样重要哦。”
说到这里,市丸银微微叹了一口气,郑重其辞地说:“呐,我说鹤丸君。”
因他这一番话受益良多的鹤丸国永站得笔直,一副你说我认真听着的神情。
“我想说的是吉尔君已经走远了,我们再聊天就追不上了。”
“你怎么不早说!”太刀付丧神的头顶上方仿佛有一只炸毛鹤的虚影,那高贵优雅的白鹤如今汗毛倒竖,尖喙微张,甚是滑稽有趣。
“因为恶作剧,很有趣。”
恶魔死神露出了狐狸般狡黠的笑容,一如他曾经在偷六番队柿子被抓包时的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欠揍表现,双脚急促向后退了几步,用瞬步拉开两人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