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可追脸色如常,有心想问苏可追到底同师父说了些什么,苏可追演得很好:“自然是拜见师父了,你没有亲人,我们俩在一起,自然是要师父他老人家同意的。”
这是出来之前就同元虚商量好的,二人口径一致。
夏言听到这话心情就不自觉的飞扬起来,开心的一把抱住苏可追,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你这是见公婆啊,那干嘛瞒着我啊,我也想听听你是怎么和师父诉衷肠的啊。”
苏可追轻笑着用手指推了夏言额头一下,“那肯定不能让你听啊。”
夏言心里美滋滋,一时竟没有察觉到苏可追眼中一闪而过的悲伤。
等夏言心里的美劲儿过去,还是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直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但又旁敲侧击问了元虚,元虚胡扯本事倒是不错,将夏言的一些疑问硬是胡扯了过去。
但夏言也不是好打发的,这半个月以来,夏言总是时不时提出些问题,二人对夏言的疑问回答得都滴水不漏,丝毫没有什么事的模样。
苏可追自然不能让夏言知道这些事,若他想起某些事,以夏言的聪慧,那就意味着夏言会知道,他命不久矣的事,他绝不能让他知道。
因着二人的配合,夏言看不出破绽,因此心里也放下了几分,怀疑自己是因为之前苏可追失踪的事而变得疑神疑鬼了。
r.ì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那天晚上苏可追躺在夏言怀里,伸出手一遍又一遍临摹着夏言的眉眼,突然开口问道:“清商,若是有来世,你想成为什么?”
夏言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是他还是开口回答道:“我不知道,我没想过来世,但总归还是要和你在一起的。”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皱了皱眉,顿了顿,一字一句的又说道:“一定要和你在一起的。”
苏可追望着夏言,以期能够把他的眉眼镌刻在心里,刻得更刺骨一些。
他听到夏言的回答,难过得几乎就要落泪,他已经没有来世了,不是吗?
就连今生,也时r.ì无多,三个月已经过去一半,剩下的r.ì子,仿佛都是同上天讨来的。
但是他几乎是立刻就将头埋在夏言怀里,掩饰好了自己的情绪,没叫夏言察觉出不对来。
夏言抱着他,一时觉得有些心猿意马,但苏可追受伤刚好,还虚弱着,他顾及苏可追身体,只好拼命压制体内的冲动。
于是他开始没话找话转移注意力,他便顺着苏可追的问题反问道:“若是你呢?你来世想做什么?”
问完他就后悔了,苏可追现在还是生魂,这种状态不解决,他便一直会这样,哪里去找来世?
他怕苏可追听着这问题伤心,暗暗恼怒自己口不择言,想着后面一定要让师父尽快解决苏可追的情况,其实他之前就问过他师父,元虚只是说以前没有遇到过苏可追这种情况,要思考一下该如何解决。
苏可追自然察觉到夏言在想什么,于是他望着夏言笑道:“若是有来世,我想做一只妖j.īng_,一只不倾国不倾城,只倾你一人心的妖j.īng_。”
夏言望着苏可追略微扬起的唇角,无法抑制的就印了上去,等到两人都气喘吁吁的时候才放开苏可追,然后将苏可追抱得紧了些,哑着嗓子道:“宝贝儿,你现在就是一只妖j.īng_,一只倾国倾城还倾了我心的妖j.īng_,我得把你看得牢牢的,以免你被别人掳了去。”
苏可追笑道:“那你可得牢牢抓住我的手,别叫别人牵了去。”
夏言左手放开苏可追的腰,改为与苏可追右手十指紧扣,“这是自然,你休想从我手里溜了去。”
苏可追任由他牵着,头枕在夏言右手臂上,明明很困,但就是不愿意闭眼睛,就这么看着夏言,希望时光永远停滞在此时,他便能同眼前这人地老天荒。
夏言看出苏可追的困倦,在他眼睛上轻轻落下一吻,“睡吧,宝贝儿,我就在这儿,哪也不去。”
苏可追这才听话的闭上眼睛。
苏可追梦到了许多以前的事,大多都与夏言有关,后来,他走散在了迷雾里,再也看不到夏言的影子。
他惶恐,他害怕,他伤心极了。
他就在这样的情绪中醒过来,他还窝在夏言的怀里,他用眼睛肆意描摹夏言的睡颜,悲伤无可抑制的就席卷了苏可追的心神。
只有四十多天了啊,太短了太短了!
苏可追内心叫嚣着,不够,完全不够!
他想要牵着眼前这人的手走到时间尽头,可是不行,哪怕多一秒钟,都是对他的施舍。
他忍不住偷偷吻了吻夏言的唇角。
夏言被他的动作弄得醒了过来,他睁眼看着苏可追,摸了摸他的脸,开口道:“宝贝儿,睡不着了吗?”
苏可追轻轻嗯了一声,对着夏言道:“你最近能不能不去上课了,我想你每分每秒都陪着我,只陪着我。”
夏言有些惊奇,苏可追最是尊师重道,从来不会提这样的要求,也很少说这样露骨的话,他虽然很高兴,但不免有些疑惑。
因此他回道:“当然可以,宝贝儿,我也一秒都不想同你分开,但是你要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提这个要求,这可不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