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干笑了几声,为了压压惊,他顺手端起面前杯子喝了几口茶。正在想要说些什么比较好,他突然觉得眼前一黑。
为什么最近总是突然晕倒/掉入梦境/失去意识啊???在最后一丝清明的意识消失之前,沈清秋如此在心里咆哮着。
公仪萧吃了一惊,堪堪在沈清秋掉到地板之前扶住了他。
“哼,”小宫主摩娑着紫砂茶壶,得意地瞄了不省人事的沈清秋一眼:“男狐狸j.īng_!贱人!”
公仪萧是真的动怒了:
“师妹,我知道有很多女修对洛师兄青眼有加,他亦是个温柔多情之人,你对此不满很久了。”他将沈清秋扶到软垫上躺下,“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是你竟然连这种无稽谣言都相信,吃一个大男人——还是多年成名的老前辈的醋,是不是太难看了!传出去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小宫主狠狠地将紫砂壶拍在桌上:“才不是无稽谣言!秦师姐都看到了,他在洛哥哥的房里过夜!”
见她越说越不堪,公仪萧不禁扶额摇头:
“小师妹,你成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正在行驶中的马车突然嘎然而止,两人在惯x_ing的作用下俱是趔趄了一下。
“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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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宫主娇叱一声,手执钢鞭唰一把掀开马车的门帘,车夫脸色苍白抖抖索索地道:
“魔魔魔魔物……刚才有个很大的魔物……跳……跳过去了……”
魔物虽然消失不见,却留下炽盛的魔气,想来不是一般的虾兵蟹将。
公仪萧仗剑而出,在附近搜寻了一阵,却一无所获。
据车夫说,此物巨大无比,与传说中的天竺大象一般,可是如此硕大的魔物,为何又瞬间消失呢?
正搜寻间,一个身着黑衣,身长玉立的俊秀青年身负一把宝剑走了过来。
“洛哥哥!”小宫主惊喜地叫出了声,满面娇羞:“你来接我吗?”
洛冰河的脸抽动了一下,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他理都没有理小宫主,上前掀开车帘,顿时脸黑得象锅底一般。
“师尊这是怎么了?”
小宫主撇了一下嘴,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不知道呢,刚才碰到的时候就这样了。”
“胡说!他刚出现的时候,天魔之血明明感应到他在行走!”
小宫主还来不及悲愤填胸,心魔剑刷地出鞘,明晃晃地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洛冰河眯着眼睛,用一种她从没见过的冰冷目光盯着她:
“解药拿出来!”
“……你!”小宫主气得泪光闪烁。
洛冰河在她面前从来都是温文尔雅,善解人意。哪怕她欺负了他的哪一个后宫,他也都是温言软语,好言劝诫。几时用过这种吃人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我应该和你说过,一旦有我师尊的消息,立马通知我!”洛冰河冷笑了一声:“你平r.ì干的那些事,打量我不知道呢,只是没空和你计较罢了!但你要是把歪心思打到他身上来,就错了主意!”
小宫主脸色煞白,平r.ì干的事?难道是指她之前挑拨纱华铃害得秦婉约流产的那件事吗?洛冰河一直淡淡处之,原来不是因为不知道!
洛冰河咬牙切齿,似乎要从她身上咬下一块r_ou_。
“最后再说一遍,解药!”
小宫主眼含泪光,又是窘迫又是悲愤,将解药呈给了洛冰河。
洛冰河将那药在手上掂了掂:“师尊要是有什么差池,我唯你是问!”
说完上前搂着沈清秋,一个华丽的公主抱,带着人出了马车。
就是傻子都看得出,洛冰河那神情,分明是一副成年的雄兽保护自己雌兽的紧张。
公仪萧全程一脸懵逼如遭雷击,仿佛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小宫主却是不依了,她炫然欲泣地抓住门帘,对着洛冰河的背影喊道:
“洛哥哥!莫非传言不假,你同那卑鄙无耻的小人,真有了什么首尾不成?”
洛冰河站住了,却没有转头。他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原地站了一会儿便又向远方走去。
小宫主还不死心,带着哭腔喊道:“洛哥哥,你便听我一句——不管你钟情于哪位姑娘,我最多只是心怀忌妒;不愿意他靠近你,却是真心实意为你好!你难道忘了他当年是怎么对你的?忘了是谁将你打下无间深渊的吗?此人心思歹毒,深不可测!洛哥哥千万不能着了他的道!留着他的x_ing命无异于养虎为患,哥哥可要三思啊!”
洛冰河微微侧了一下头,小宫主似乎看到他嘴角勾起,分明像是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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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醒来的时候,看到面前是低垂的罗帐,帐外烛光摇曳,天色似乎已经黑了。身下的床铺异常柔软,他觉得自己似乎好久没有躺在这么舒服的塌上,便不禁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床帐被人撩了起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略带惊喜地喊道:
“……师尊!你醒了!”
沈清秋抬眼一看,正是好久不见的洛冰河。只见他身着亵衣,头发披散,看起来比平r.ì多了几分稚气。盯着沈清秋的目光更是复杂,惊喜有之,炙热有之,仰慕有之……搞得沈清秋有一瞬间都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开玩笑,冰哥会用“仰慕”的眼神看自己?不是冰哥被魂穿了就是坏掉了!
洛冰河俯下身子,用自己的额头贴上了沈清秋的。可怜沈老师还来不及炸毛,他又抬起身来,脸上露出了一个宽慰的笑容:
“……嗯,好多了。”
沈清秋此时记忆终于回档,这才记起之前是和小宫主、公仪萧一起在马车上喝茶,怎么突然就到洛冰河房里来了!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却发现并不是上次住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