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栈雪舒眉轻笑,“就是你这个臭丫头害我睡不着。”
“那今晚我抱着你, 我看着你睡……”
“只是看看?”
“那……”
“臭丫头,朕今晚没吃饱。”
“呵。”
祁子鸢伸过了脸颊去, 笑道:“那先让你咬一口, 晚些再慢慢吃。”
萧栈雪脸色一红, “朕是说,今日的饭没有吃饱,臭丫头,一肚子坏水!”
“啊,你这一说, 我是真的要饿坏了!”祁子鸢松开了萧栈雪,笑着端起了饭来,喂向了萧栈雪,“喏,就这样的,以后啊,你若是想吃什么,我就喂你吃什么,你若是没吃饱,我就把我的给你吃,咱们就这样简简单单地过每一天,好不好?”
“好……”萧栈雪涩声说完,张口吃下了祁子鸢喂来的白饭,嚼在嘴里,只觉阵阵甜味从唇齿间溢了出来,她不禁哑然失笑,偎入了祁子鸢的怀中,默默不语。
“女皇陛下啊,您这样,小的没办法吃饭了。”祁子鸢笑然抗议了一句。
萧栈雪才不理她的抗议,幽幽道:“朕喜欢这样,你自己好好想法子便是。”
真正的无赖是谁呢?
祁子鸢眯眼轻笑,摇了摇头,她抬着手臂小口小口地就着剩菜把这碗饭吃完后,终于可以放下手中的饭碗。
“吃饱喝足……”祁子鸢莞尔将萧栈雪背了起来,“就让小的带女皇陛下去看看桃花吧。”
“朕可不下来走的。”
“小的背陛下。”
祁子鸢的笑意浓了起来,她走向了厨房外的月夜桃花林,笑道:“阿翎,有你在的地方,桃花开得都很美……但是呢……”
“但是?”萧栈雪圈紧了祁子鸢,好奇地问道。
祁子鸢笑道:“但是呢,看来看去,还是你最美!”
“贫嘴!”萧栈雪拧了一把祁子鸢的耳朵。
虽没有太重,却也不会太轻,祁子鸢倒吸了一口气,连忙求饶道:“陛下饶命啊!”
萧栈雪笑道:“看你还敢乱来么!”
“不敢了,不敢了……”这边在求饶,那边却又嘟囔道,“说真话也要被拧耳朵……”
“嗯?”萧栈雪的鼻音一哼。
祁子鸢吐了吐舌头,“不说了,不说了,嘻嘻。”
换完井水后,薛忘雪刚好在小木屋门前看见了远处的两人背影。
心,微微一酸。
薛忘雪摇了摇头,当即对自己道:“你已不是苏折雪了……”说完,她在门槛上坐了下来,远远望着天上的月亮。
燕临秀……
窒息的痛混杂着迷惑与思念,紧紧将她的心狠狠揪痛。
她深深地呼吸了好几口,终是缓了过来,她转头看着浴桶中的昏迷叶泠兮,喃喃道:“你呢?经历了这些,你还会是原来那个楚山公主么?”
轻轻一叹,薛忘雪最终静默不语,只呆呆地看着月亮,似是想着什么?
同一轮明月,同一个天幕。
同一个燕临秀,却是不一样的心境。
勾心术退后,燕临秀发疯一样地捶打着眼前的松树,直到打到满手血污,她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阿秀,够了!”光明圣女燕临素突然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微微用力,竟是戳心的痛,让燕临秀不禁翻腕痛然跪在了地上。
“姐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害了我!害了我!”燕临秀嘶声痛呼,眼泪滚滚而出,她想从燕临素手中扯出手来,却终究奈何不得燕临素半分。
小桃被三长老看在一边,她冷哧道:“燕临秀,我看错了你,忘雪姐姐也看错了你,你少装模作样了!”
“小丫头,你错了。”燕临素冷冷看向了小桃,“我是见不得我堂堂光明衙的三公子为你们拼死拼活,所以才用勾心术控了她的心智,让她乖乖按我想的,跟你们来个一刀两断。”
“你……”小桃的声音一颤,不敢相信听见的话。
燕临素冷冷一笑,她的目光对上了燕临秀的泪眼,她的声音突然柔了三分,“阿秀,你信姐姐的话,断了也好,免得日后还是伤心。”
“姐姐,你可知我现在有多恨你?”燕临秀哑声问她,“我是真的,真的恨你!”
燕临素脸上的笑容一僵,复又被一个诡异的微笑替代了,“那便恨着姐姐,以后都不要原谅姐姐。”
“你……”
“阿秀累了,该休息了。”
燕临秀慌忙闭上了眼去,她泪声道:“我求你,放我走!姐姐!放我走!”
“你……求我?”燕临素的声音微微一颤,她的眼眶第一次红了起来,“可是,迟了,阿秀。”
“……”
燕临素冷冷地松开了燕临秀的手,她负手而立,突然侧脸对着三长老道:“你把小桃送到晏歌那儿去。”
燕临秀惊忙睁眼,她看了一眼小桃,又看了一眼燕临素,“姐姐你?”
“往生骨笛救不了大哥与父亲的……”燕临素幽幽说完,她亲手给燕临秀擦了擦眼泪,捧住了她的脸,“答应姐姐,以后好好做光明衙的衙主。”
“姐姐,你知道我不想……”燕临秀猛烈地摇头。
“这次由不得你了!”燕临素站直了身子,她对五长老道:“寒西关已封,柳州边界已是晏歌的地盘,你去准备准备,用小桃引开晏歌,我们趁机出海,我们也该回光明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