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内的观众渐渐多了起来, 大家的眼睛都只顾盯着舞台, 没有人发现夏蹊就坐在她们身边。当然, 这也和夏蹊带着一个口罩有关系。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场内的灯被拉黑了。舞台上的幕布被慢慢拉开,透出暖黄的灯光,这时,旁白响起。
“在一个寒冷的冬夜,大雪纷纷扬扬地从天空落下,整座城市透露出一片安静祥和。劳伦斯大街上,伯劳透过漂亮的玻璃窗往里望去,壁炉里的火熊熊燃烧着,一只骄傲的波斯猫躺在地毯上,伸了个懒腰。”
伯劳出场。
“啊,有钱人的日子可真好过。你瞧,那只猫多舒服啊!要是我也能像它一样躺在里面,那该多好。”
饰演伯劳的年轻人衣衫褴褛,但他的脸上却富有朝气,他带着笑容,用羡慕的语气诉说着,但从他的眼睛能够看出,他并没有被生活打垮,乐观向上的活着。
夏蹊坐在台下,无论是旁白还是台上伯劳发出的声音,都能够清晰的听见。他们在这能容纳四百多人的礼堂里,不靠麦克风,全靠自己的嗓子发出铿锵有力的声音。
而且,他们的眼睛里有光。那是一种热爱,一种信仰。他们深深地爱着这个舞台,爱着他们扮演的角色,并且为它们投入百分之百的热情。
不只他们,昨天面试的她们也是一样。即使有着各种各样的毛病,她们眼里依然有光。想必王导对她的不满就是因为这点吧。
她的骄傲从一开始就被看穿了,那漫不经心的表演看在一个喜爱话剧的人眼里,应该是一种亵渎吧。
“你不行!”
夏蹊又想起这句话,她确实不行!因为她喜欢的并不是话剧。她喜欢在小小的摄像头前一遍一遍的打磨,然后在观众面前呈现最好的自己。
收拾好杂乱的心情,夏蹊重新把目光投向舞台,像其他人一样,认真的观看表演。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短短三小时的演出,凝聚了演员们多少的汗水与付出,旁人不得而知。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对演出报以热烈的掌声。
夏蹊也站了起来,为这些演员们。
话剧对演员的要求很高,但这些演员的知名度却远远不如拍电影和电视剧的。如果不是因为真的喜欢,凭他们多年打磨出来的演技,未必不能在荧屏前占据一席之地。
演出结束后,夏蹊再一次找到了王导。
“怎么,你还想再试一遍吗?”老王发现,这个女生和昨天有些许不同了。昨天的她好强不服输,看着他的时候眼里满是挑衅。今天的她却沉淀了下来,眼里没有多余的情绪。
“不用试了,我不行的。”看着老王有些惊讶的样子,夏蹊又开口说道,“我的不行,不是因为我的演技,而是我并不喜欢演话剧。”
“对于我昨天的固执给你带来的困扰,敬请见谅。”
老王第一次对着夏蹊笑了,“虽然我们对待话剧的态度不一样,但你能这么快意识到我挑剔你的地方,还是很不错的。”
“也许换个其他导演,会觉得如获至宝吧。毕竟你除了对话剧没有兴趣之外,其他的所有都很完美。但我不一样。”
“我的父母都是话剧演员,我从小接触到的也是这些。我为话剧感到骄傲和自豪,每一部话剧就像是我的一个孩子,我不能接受,有人不爱我的孩子,却站在我的舞台上。”
“你是一个好演员,有着精湛的演技,还有先天的优势,我相信,你在电影电视剧方面的成就,绝对是不可限量的。前提是,你要投入感情进去,没有感情的角色,会显得空洞,那群老家伙的眼睛可利的很呐!”
夏蹊结束了和王导的谈话,就没有再逗留了。每个人都有自己适合做的事情,不勉强不将就,才能做到最好的自己。
余霭微坐在车上,一眼就认出了乔装打扮的夏蹊,她看起来很轻松的样子,看来昨天的- yin -霾已经解决了。
夏蹊看见眼熟的车子有点疑惑,她今天好像并没有通知他们过来接她呀。她放慢了脚步,然后,车门打开了。
一个高挑女子一身利落,带着暖暖的笑意朝夏蹊张开手。夏蹊眉眼一弯,飞奔上前抱住她,埋头在她胸口蹭了蹭,“你怎么回来了?”
“不欢迎啊?”
“哪有!”夏蹊马上否认,有一个人把你放在心上最重要的位置,再小的事情都会为你担心,这种感觉棒极了!
她再也不怕入戏了,因为就算负面情绪再多,也有一个人会默默地在她身边守护,陪伴着她。
余霭微感受到夏蹊的紧贴,在这一刻,她突然有一种很玄的感觉,仿佛她终于得到了夏蹊全部的真心。
两人在话剧社外紧紧拥抱,周围的人路过,有不解,有好奇,保镖按了按喇叭,提示她们上车再抱,这俩小祖宗,没发现人越来越多了吗?
……
余霭微对夏蹊一直都有欲望,从摊牌开始,她就再也没有和夏蹊一起睡过了。两人都有一种羞涩的情绪在作怪,明明之前怎么样都可以,扯开了反而不行。
但是今天,余霭微坐在客厅里,她手上拿着公司的报告,心思却不在上面。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她的耳朵高高地竖着,眼睛也向那边瞟来瞟去。
蹊蹊说,今天要和她一起睡!!
“吱呀”一声,浴室传来门把手被拧开的声音,余霭微马上坐的端端正正,拿着报告“一丝不苟”的看了起来,用事实证明她其实一点都不紧张。
夏蹊用毛巾擦着- shi -答答的头发,慢慢走了过来,看着余霭微假装正经的样子,她轻轻一笑,娇柔的声音就像小猫的爪子在余霭微的心口上挠了一道。
“多多,来帮我擦头发。”夏蹊往沙发上一靠,短短的浴袍便往上爬去,露出两腿修长白皙的美腿,夏蹊两腿交叠,其中一只玉白小脚还在轻轻地晃着。余霭微想起手掌贴在上面时那绵软的触感,仿佛摸在一块极品绸缎上,让人欲罢不能。在略带昏黄的光线下,夏蹊整个人都散发出温润的光芒。